她被母亲遗留下来的亲信拉着向林间跑去!
当邓云娇的绣鞋陷进腐叶时,身后林间突然爆开三朵碧色焰火。
那是崔府驯的漠北猎犬眼珠在放光——畜牲们吃了掺磷粉的肉糜,在暗夜里便成了游走的鬼灯笼。
“你们快跑,不要管我了,连累你们!”
云娇喘着粗气说道!
“小姐,你啊娘可是我们的亲人,她现在遭此横祸,我们必须保你!”
身旁的芙蓉拉着云娇说道!
"东南角!
那丫头踩过断肠草!
"追兵的吼声震落松针,十余支火把霎时聚拢成赤蛇。
邓云娇反手将金雀簪刺入掌心,鲜血滴在龟钮金印的螭纹凹槽里,血腥气混着苏合香漫开,引得猎犬群突然调头扑向相反的地方!
突然一只箭镞撕开夜幕时,己经到头了,悬崖边上,邓云娇正踩在悬崖边的老松枝上,玄铁箭杆擦过她耳畔,她侧身躲开,引起男子的注意,这剑将崔母给的明月珰钉进岩壁,飞溅的火星照亮崖边"盐铁禁道"的界碑。
她反手抓住晃动的松枝,看见十丈外白马上的身影——那人着玄色织金箭袖,玉冠束起的高马尾随风扬起,眉眼比剑阁的雾凇还冷三分。
"逃奴也配用光禄寺的印信?
"第二支箭裹着风声袭来,他声音像淬了冰的刀。
邓云娇旋身躲闪,绣鞋踢起的碎石却撞上他腰间玉佩。
羊脂玉在空中划出莹白弧线,映出"河东裴"三个阴刻篆字。
"还我!
"他突然策马逼近,第三支箭竟擦着她颈侧射断松枝。
邓云娇仰面坠落的瞬间,发间金雀簪勾住玉佩绦绳。
崖风卷起她烧焦的袖口,露出腕间王家祖传的龟钮金印——正与他怀中密函上的火漆印纹严丝合缝。
"你是王家人?
"他勒马探身欲抓,却只扯下半幅翟鸟披帛。
邓云娇攥着玉佩坠向深渊时,望见他骤然收缩的瞳孔,像寒潭里炸开的星火。
崖边老松轰然断裂,与她同时跌进浓雾的,还有裴氏公子袖中滑落的盐引密卷。
湍急的水流吞没邓云娇前,她将玉佩塞进龟钮金印的暗格。
冰水中浮动的盐引字迹逐渐模糊,唯记得他最后那个眼神——七分惊愕混着三分她看不懂的痛色,比崖顶的月光还灼人。
她的伤很重,似乎交错着内心的疲惫不堪,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一处村庄,看见人来她重重的倒在地上晕过去,手里还捏着母亲留给的簪子!
邓云娇在苦腥的药雾里睁开眼时,十二重素纱帐正被山风吹成流云。
眼前的银刀划开她染血的衣襟,刀柄缀着的玉铃铛叮咚。
"小娘子命大,跌进暗河还能攥着这玩意儿。
"眼前的女子带着面纱挑起龟钮金印,印上螭纹正卡着枚碎玉诀,邓云娇忽然抓住她腕间靛蓝布条,布条边缘绣着极小的五瓣梅。
"姐姐的缠臂金好别致。
"她佯装赞叹,指尖抚过对方臂钏上的盐晶纹。
她猛地抽回手,臂钏撞翻药罐,看见地上的图案,突然认出这是母亲教过的私言暗语——"九曲通幽处,盐枭拜龙王"。
窗外忽有白蝶扑簌簌撞进药炉,翅粉混着艾烟腾起青雾。
她转身添炭时,邓云娇瞥见她后颈的朱砂印,形如半枚残缺的盐引官印。
这是光禄寺暗桩才有的烙记,三日前她刚在紫宸殿偏门见过。
“这位姑娘,云娇谢你救我一命,可我看姑娘也不像脱离世俗之人!”
云娇捂住胸口说出口!
她的性命不能再消失了,一切必须谨慎!
"娘子且饮了这盏杨梅汤。
"她捧来的青瓷碗里浮着冰片,梅子核上竟刻着"范阳卢"的徽记。
“我是采羽俾”女子缓缓开口说出口云娇突然将汤泼向窗棂,纸窗遇毒液腐蚀出蜂窝状的孔"好一招请君入瓮。
"邓云娇扯下帐幔金钩,”“姑娘为何害我,我与你无缘无散的!”
她捂住手里的簪子,心里害怕极了!
“姑娘,你可知采羽的地方容不得外人,你看起来是个小姐吧,你出去了,我和全村都必须死!”
她捡起地上的碎碗,嘴角严肃的说出口!
采羽俾,一个人人都能欺负的,凡事纯洁的女子留在这为公主采摘漂亮的羽毛!
“我可以不走,我并不是小姐,我打翻了公主的玉杯,才跌下崖来!”
云娇放下簪子开口道!
她把手搭在眼前的女子肩上,轻声说道“姑娘,你和我都是苦命人,何必彼此之间帮助一些!”
那姑娘挪开她的手看着眼前的女子,“我叫栢娣,是这村的方圆百里挑一的一把手,加入我们终身不可露出面目来,你可做得到?”
云娇抚摸起眼角的一颗痣来,母亲曾说这是吉祥的标志,而如今却成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