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的洞房夜，她与陆明远达成协议：她保守性别秘密，陆明远则提供户籍和启动资金，支持她在西市做生意。
作为现代商业精英，她深知在盛唐这个商业蓬勃发展的时代，机会遍地都是。
"面再揉劲道些！
"苏晓棠指挥着陆家老仆张婶，"馅料分三种，羊肉的加胡椒，素馅的拌芝麻油，甜馅的裹蜂蜜。
""娘子，这胡饼盲盒真能卖出去？
"张婶忧心忡忡，"老奴活了五十岁，从未听说买胡饼不让看馅儿的。
"苏晓棠神秘一笑："正是没人做过，才能卖出高价。
"她将胡饼包成统一大小的三角状，每个都用油纸裹好，纸上一角印着陆明远连夜雕刻的小章——"陆记"二字环绕着一只骆驼。
这是她设计的品牌标识。
"西市胡商多，最舍得花钱尝鲜。
"她一边打包一边解释，"盲盒定价比普通胡饼高三成，但买五个送一次再来一个的机会。
"天光渐亮，苏晓棠换上男装，用布条束胸，将长发挽进幞头。
陆明远倚在门边看她，眼中带着几分欣赏："你这身打扮倒比我还像男子。
""做生意方便。
"苏晓棠背上货架，"今日若赚不到五百文，算我输。
"西市刚开市，各色商铺正在卸门板。
苏晓棠选了个靠近波斯邸的位置摆摊，这里胡商往来最多。
她清了清嗓子，用刚学的波斯语喊道："神秘的陆记胡饼！
尝遍天下美味，猜中馅料有奖！
"生硬的异域语言立刻引来几个波斯商人的注意。
一个大胡子商人走过来，狐疑地看着那些包装一致的三角油纸包。
"这是什么？
""盲盒胡饼。
"苏晓棠切换回汉语，笑容可掬，"您花十文钱，可能买到价值十五文的羊肉胡椒饼，也可能抽到八文钱的素饼，全凭运气。
""有趣！
"大胡子商人掏出钱袋，"我要五个！
"第一单生意成交，很快引来更多好奇的顾客。
不到一个时辰，一百个胡饼盲盒销售一空。
苏晓棠面前堆满了铜钱，还有几个胡商意犹未尽，询问明日是否还来。
"明日不仅有盲盒，还有夏日冰饮***供应！
"她趁机宣传，"凭今日的包装纸可享优先购买权。
"回陆家的路上，苏晓棠数着钱袋里的铜钱，心算利润。
扣除成本，净赚三百多文，远超预期。
接下来她要解决的是配送问题——长安城这么大，光靠摆摊效率太低。
"小郎君留步！
"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苏晓棠回头，看见一个身着胡服的少女追上来，深目高鼻，明显是胡姬。
"我叫阿依莎，在波斯邸做舞姬。
"少女行了个别扭的叉手礼，"听说您需要送货的人？
我们姐妹几个骑术都好，工钱只要每日三十文！
"苏晓棠眼前一亮。
这不正是她需要的配送团队吗？
"你会说波斯语和汉语？
""还会一点突厥语。
"阿依莎骄傲地挺起胸脯，"我阿爹是商队向导，我从小跟着走丝绸之路。
""明日辰时，陆家后门见。
"苏晓棠当即拍板，"带上你会骑骆驼的姐妹。
"回到陆家，她兴冲冲地去找陆明远，却发现对方正在书房临摹一幅画。
见她进来，陆明远匆忙用宣纸盖住画作，但苏晓棠还是瞥见了一角——那似乎是某种票据的设计图。
"今日收获如何？
"陆明远转移话题。
"大获成功。
"苏晓棠将钱袋放在桌上，"我雇了几个胡姬做配送员，明天开始送冰饮上门。
"陆明远皱眉："长安冰价昂贵，只有皇宫和达官显贵家中才有冰窖。
""所以我们要做高端定制。
"苏晓棠早有准备，"我己经打听过了，西市有胡商从北方运冰来卖。
我们买少量冰，搭配酸梅汤和酪浆，专供那些有钱又怕热的胡商。
"她蘸水在桌上画了个简易的长安城地图："以波斯邸为中心，辐射周围五个里坊。
胡姬骑骆驼或驴车配送，一单收费二十文，保证两刻钟内送达。
"陆明远若有所思："你这种经营方式，倒是闻所未闻。
""这叫外卖。
"苏晓棠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失言，急忙改口，"就是外送饮馔的意思。
"陆明远没有追问，而是从案几下取出一叠纸："你看看这个。
"苏晓棠展开一看，竟是几张设计精美的票据，上面画着骆驼和胡饼图案，盖着陆明远私刻的印章。
"这是......""你提到的会员凭证。
"陆明远指着票据上的花纹，"我用特殊颜料处理过，难以仿制。
客人预存百文钱可得一张，凭此购物享九折。
"苏晓棠惊喜交加。
这分明就是古代的储值卡！
陆明远竟能如此精准地理解她的商业理念。
"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忍不住问，"普通画师可不懂这些。
"陆明远笑而不答，只是将票据推到她面前："明日试试效果。
"就在这时，院门突然被拍响。
张婶慌张地跑进来："娘子，不好了！
苏家派人来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