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昨晚***的底片小心地浸入显影液，药水的气味刺鼻而苦涩。
这是杂志社顶楼的老式暗房，平时很少有人使用，此刻成了她最好的避风港。
底片在液体中缓缓显影，模糊的轮廓逐渐清晰。
林可欣屏住呼吸——这是程昱昨天在咖啡馆外与一个陌生男子交谈的画面。
放大后可以看到，程昱递给对方一个牛皮纸袋，而那人回赠的赫然是一把银色手枪。
"果然......"她的指尖微微发抖，药水溅在手腕上，灼出一小块红痕。
就在这时，暗房的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林可欣迅速将底片藏进袖口，转身时撞翻了显影盘。
液体在地面蔓延，像一条蜿蜒的黑蛇。
"谁？
"她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
没有回应。
但门缝下缓缓滑入一张对折的纸条。
林可欣等脚步声彻底消失后才敢拾起，纸条上用钢笔写着：”底片给我，除非你想知道三年前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Z“纸条背面粘着一枚子弹壳，底部刻着字母"Z"，与她昨天在程昱那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2）暴雨倾盆而下，林可欣站在父亲生前的书房里。
自从三年前那场"意外车祸"后，这个房间就保持着原样。
灰尘在阳光下漂浮，像无数细小的幽灵。
她翻开父亲的工作日志，最后一页的日期定格在车祸前一天。
上面潦草地写着：”"光影计划"有问题，程氏集团参与其中，必须找到Z......“书桌抽屉的暗格里，她摸到一个冰冷的金属物体——一把老式钥匙，上面贴着小标签："城西仓库17号"。
窗外的树影突然剧烈摇晃。
林可欣警觉地回头，看见一个黑影从院子里闪过。
她下意识地抓起桌上的拆信刀，刀柄上还残留着父亲指纹的痕迹。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程昱的名字跳上屏幕：”明天下午三点，公司展厅见。
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C“紧接着是周沉的短信：”别去。
除非你想成为下一个失踪者。
——Z“雨滴敲打着玻璃窗，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叩击。
林可欣望向窗外，对面楼顶有个模糊的人影，灰蓝色的瞳孔在夜色中如鬼火般闪烁。
（3）城西仓库区在雨中显得格外阴森。
17号仓库的铁门锈迹斑斑，挂锁却意外地崭新，像是最近才被人更换过。
钥匙插入锁孔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林可欣推开门，霉味和尘土扑面而来。
仓库里堆满了覆着白布的家具，中央却突兀地放着一台老式幻灯机。
她按下开关，机器发出沉闷的嗡鸣。
墙上投影出一组照片——全是各种建筑内部的***画面，每张照片角落都标着日期和编号。
最后一张显示的是程氏集团大楼的地下停车场，日期正是她父亲出事前一天。
照片角落里，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在安装什么装置。
虽然看不清脸，但那人左手小指上的银戒和腕间的百达翡丽手表清晰可辨。
幻灯机突然卡住，发出刺耳的噪音。
与此同时，仓库外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
林可欣迅速关掉机器，躲到一堆货箱后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金属碰撞的脆响。
来人在幻灯机前停下，林可欣透过货箱的缝隙看到一双锃亮的牛津鞋——和程昱今天穿的一模一样。
"我知道你在这里。
"程昱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你父亲当年也来过这里。
"林可欣的掌心沁出冷汗，握着的拆信刀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4）回到公寓时己是深夜。
林可欣将洗出来的照片铺满整个茶几，父亲的工作日志摊开在地板上。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方向——程氏集团的"光影计划"和她父亲的死有关。
手机突然亮起，周沉发来一张照片：程昱站在她公寓楼下，手里拿着一个黑色公文包。
附言只有两个字：”快走。
“林可欣冲到窗前，正好看见程昱抬头。
月光下，他的眼神冰冷得陌生，右手伸进西装内袋——那里有一个明显的凸起。
她转身抓起相机包和钥匙，却在门口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
周沉身上带着雨水和血腥味，左脸颊有一道新鲜的伤口正在渗血。
"没时间解释。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他们找到底片了。
"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周沉从腰间抽出一把银色手枪塞到她手里："保险己经开了，记住，瞄准后首接扣扳机。
"林可欣低头看枪，握把底部刻着一个小小的"Z"，和她父亲钥匙上的标记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