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校门染成暗红色,江宴踢着路边石子往前走,校服领口歪斜,额发被风吹得凌乱。
刚出校门口,迎面撞上温母,温迎母亲身着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银色腕表与珍珠耳钉冷光流转。
她发尾微卷却束得一丝不苟,开口时声线低沉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公文包永远整理得井井有条,指尖的钻戒随着翻页动作折射冷芒,周身气场凌厉如出鞘的剑,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他瞬间僵在原地——那眉眼与温迎七分相似,是他只在照片里见过的温迎母亲。
“你是......小宴?”
女人打量着他手腕上褪色的玩偶挂饰,突然笑了,“三年了,阿迎总提起你。”
声音像温水漫过心口,江宴喉头发紧,想起温迎躲闪的眼神不敢开口,想起自己揉成团的告白信江宴机械地打了声招呼,紧握的手掌心发麻。
暮色渐浓,他告别温母回家,江宴走后,温迎才出来,他的眼睛微肿,下眼睑泛着红,睫毛上还挂着细碎的水珠,在夕阳下闪着光。
鼻头通红,不时抽噎着,嘴唇被牙齿咬得发颤,泛着不正常的苍白。
脸颊上还留着两道明显的泪痕,混着斑驳的红晕,整个人透着脆弱又无助的气息。
这一幕可把温母心疼坏了,她连忙上前,声音柔和询问:“小迎,怎么了?
怎么哭了?”
温迎不语,“走吧,我们先回家”温母拉着温迎的手上车回家——————————————————————————————————————————————————(分割线)温迎推开家门时,玄关的感应灯应声亮起。
钥匙串在他指间晃了晃,最终无力地滑落在木质地板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保姆从厨房探出头,围裙上还沾着面粉:“少爷,夫人回来啦,今天做了你们爱吃的糖醋排骨……”话音未落,温迎己经拖着沉重的步子,机械地迈上楼梯。
脚步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二楼的房门被轻轻带上,却没发出往常的锁扣声。
温母冲保姆摇了摇头,自己端着热腾腾的饭菜上楼,只看见虚掩的门缝里漏出微弱的光。
餐桌上,糖醋排骨的香气渐渐消散。
母亲望着那碗没动过的米饭,叹了口气。
客厅的挂钟“滴答滴答”走着,时针悄然指向八点。
楼上始终安静得可怕,偶尔传来压抑的抽噎声,混着纸张翻动的沙沙响,在深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温迎蜷缩在书桌前,台灯把影子拉得老长。
他盯着摊开的笔记本,眼泪却不受控地砸在字迹上,晕开大片墨渍。
楼下传来碗筷收拾的声音,还有母亲轻声的叹息,可这些都仿佛离他很远很远。
他用被子蒙住头,把自己彻底裹进黑暗里,首到困意袭来,才在恍惚间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