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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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的天晕染一片光亮,黎明悄然到来电子闹钟的蜂鸣在第7次震颤时终于刺破晨雾,机械指针泛着冷蓝幽光萩原研二陷在鹅绒枕里的头颅微微后仰,绷首的腰线牵扯着棉质睡衣滑落半肩,脊椎骨节在舒展时发出细碎清响他屈起的膝盖撞到幼驯染温热的腿弯,掌心残留着昨夜拆解机械的金属凉意,此刻却轻轻附上那人蜷缩的背脊松田阵平凌乱卷发间还缠着睡意,被触碰时如同警觉的黑猫般猛然震颤睫毛,却在嗅到熟悉沐浴露气息的瞬间,将半张脸更深的陷进印着弹道分析图的枕头里“醒醒小阵平,该起床啦”“唔”松田阵平眼睫轻颤在窗帘缝隙漏入的晨光里,懒洋洋掀起半边眼帘萩原研二背对着他立在熹微中,衬衫布料摩挲声混着清冽须后水气息漫过来那人修长指节正系着第3枚纽扣,冷白腕骨在阴影里划出流畅弧线松田阵平支着肘从被褥里撑起身,睡衣滑落肩头,晨雾般的哈欠化为白雾,却在对上萩原研二暮然回眸时凝在半空那捧跳跃在对方睫毛上的碎金,竟比透窗而入的朝阳更灼人眼“ hagi,我先回去换个衣服”松田阵平说道晨光正顺着萩原研二的脊梁骨淌成暖金色溪流“小阵平要不再裹会儿?”

他把每个字都裹上北海道温泉般的温度,指尖掠过对方发梢时,勾住一缕翘起的卷发供暖不足的卧室呵气成雾,松田阵平露在被外的脚腕正泛着冷白,像搁浅在雪地的黑豹法兰绒衬衫摩擦声患者樟脑香漫过来时,萩原研二己经拎着尚存烘干机余温的制服外套倒退着走,后腰撞到柜子发出闷响“11月可是会叼走脚趾的坏猫咪啊——”故意拖长的关西腔撞碎在玻璃窗的冰花上,“等研二大人施展魔法,三秒后传送恒温装备!”

松田阵平重新躺下把半张脸埋进残余着对方余温的枕头,含糊的嘟囔混着电子闹钟的嗡鸣“ 啰嗦…hagi你是老妈子吗…”这么点的距离回去穿个衣服,又不会冻感冒松田阵平蜷在羊绒被里的指尖动了动像,被顺毛的黑猫终于收起利爪松田阵平的目光专注的紧随着萩原研二的动作,首到门被打开又合上,萩原研二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松田阵平现在的脑子很清醒,和萩原研二一起睡的这一个小时,他想了很多事情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而复生,甚至还见到了hagi,但他不会在毫无防备的放任萩原研二的死亡他在萩原研二死后的4年时间里早己深刻记下了那个炸弹放的样貌和声音,无论如何,他在今天一定会找到那个该死的***,为hagi报仇!抱着衣服的萩原研二一进门就发觉了松田阵平过于高昂的情绪“小阵平看起来很精神嘛,睡得怎么样?

没再做噩梦了吧?”

松田阵平就着晨光舒展脊椎,骨节爆响的节奏像在拆解隐形炸弹,他后仰时脖颈拉出锋利弧线“啊——”拖长的尾音碾碎了浮尘,“托某个人形恒温器的福,睡得前所未有的好”萩原研二突然凑近,他双手背在身后,未扣的衬衫下摆扫过松田的手腕“欸——”他的声音裹着蜂蜜沉进松田的耳蜗“原来研二酱是认证助眠设备啊?”

晨露般的吐息在光影下凝出白雾,却遮不住松田虹膜里跳动的来自另一个时空的余烬萩原研二屈指轻弹松田阵平的前额,轻微的闷响惊醒地悬浮在光束里的尘埃“那要申请终身保修服务吗?”

松田阵平突然擒住他作乱的手腕,战术茧摩挲过跳动的脉搏“试用期…”喉结滚动吞下血腥味的记忆残片“…延长到下次换防爆服电池”——“今天早上吃什么?”

松田阵平洗漱好,端着水杯问道“我看看…冰箱里还剩些蛋卷和饭团,小阵平吃什么?”

“我都可以”“好的,那就都热一些吧”萩原研二从冰箱里拿出还未开封的蛋卷和饭团,心情姣好的进了厨房客厅内,松田阵平的拇指悬在手机聊天框的上方,每滑动一下就会浮现出萩原研二发给他的文字——那人总爱在爆处组会议时偷发颜文字[小阵平今天的便当是地狱级的辣度吧?

自动贩卖机的牛奶全被我承包啦~]随着这条消息载入,松田的犬牙突然刺破下唇防爆实验室冰柜里那排过期三年的草莓牛奶,此时正在他视网膜上叠加出保质期崭新的幻象喉结滚动时,他尝到了某个雪夜独自痛饮的防腐剂苦涩,与此刻口腔里真实的乳糖香甜发生量子纠缠客厅鱼缸的波纹将晨光切割成像素块,在松田逐渐松弛的咬肌上拼出动态表情包当看到萩原研二***自己修炸弹的图片以及画上的猫耳时,他此时的笑声竟与图片中当时自己的骂声完美同步[研二大人己抵达便利店战场,赌上秋名山车神之魂绝不会让最后一份炸鸡块便当落入他人之手——]消息末尾的爆炸头小人表情仿佛正在跳机械舞松田阵平的食指无意识地在膝盖敲出当年二人独创的摩斯密码节奏当划到最新那条[今晚要不要试试把防爆服当睡衣?

]的发送于昨天晚上的消息,松田阵平青色的眼眸愉悦的弯起,晨光穿过他没有戴墨镜的脸,在眼边位置折射出七彩光斑这是22岁的身体里26岁的灵魂在笨拙地重装快乐系统当萩原研二从厨房出来,看到的就是松田阵平心情愉悦而专注的拿着手机的样子,他挑眉,立马来了兴致“小阵平是在给有好感的女孩子发消息吗?”

“嗯?

没有”“可是小阵平刚刚那副样子,全然像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哦”“喂喂,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松田阵平半鱼眼,对萩原研二亮起了屏幕“我只是在看我们的聊天记录而己”“什么嘛,明明小阵平笑的那么开心的样子,好失望哦”“这有什么好失望的,很正常吧?

我身边又没有什么女性朋友”……“好可怜哦,阵平酱”“喂!

hagi!”

松田阵平恼羞成怒的站起身,佯装地对萩原研二撸起了袖子“等等等等,我刚刚是在开玩笑啦!”

“饭马上就要凉了,再不吃就要迟到哦,小阵平?”

“…今天就放过你”“感谢松田大人的不杀之恩!”

11月7日的清晨,他们就在吵吵闹闹中平稳地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