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好兄弟一起赶海吧
舜海浪走了过去,看着塑料布上的新鲜虾干。
“王婶,这虾***是怎么卖的?
这些路过的人都不识货吗?”
“哎~是舜家小子回来了”,王婶扒拉一把小手指粗细的虾干。
“这么多好的虾干两块钱一斤都没人买,再卖不出去只能自家吃了。”
“这苦日子再这样下去,咱靠海风人真不如去种地。”
王婶一阵摇头。
舜海浪拉着小飞的手腕走到一边,小声对他说:“卖不出去是因为在燕子港的问题。”
“要是拿着王婶的虾干去县城一转手,起码能卖5块一斤,还不愁销路!”
小飞嗓门比较大,“海浪哥,吹的吧?”
“就这破虾干咱家一箩筐,要是照你这样讲岂不是值几百块?”
舜海浪开始给小飞进行一系列科普,“嗨,我跟你说不明白,只能找个机会带你去看一看。”
“小飞你晓得不,现在城里不缺有钱人,那些人就喜欢吃些稀奇古怪的海货,长的越奇怪越能卖上钱。”
“你要是不信的话,你给我找一条两斤重的大黄鱼,我首接点两百块给你!”
海风一阵吹过,小飞的锅盖头随风飘扬。
他歪着头斜着眼就这么看着舜海浪?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要是大黄鱼这么值钱,村长家能舍得杀了吃?”
“走了,先回家去,等抓到稀奇玩意你自然就懂了。”
舜海浪拉着小飞欢快的跑在回家的路上。
小飞跟在后面跑的是气喘吁吁,脚上的黄胶鞋踩在泥地上留下一排排脚印。
在这个年代,全国乡镇还没有水泥路。
经过村口时,舜海浪一个翻爬站在了生锈铁船上,这是他童年时的秘密基地。
他双手扶在嘴边放声大喊,“燕子港!
我舜海浪回来了!”
燕子港在二十世纪初,被当地卖给了黑心商人建设化工厂。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村民们陆续廉价拆迁搬进了小县城生活。
而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也在那一年因为拆迁被逼跳海。
往后的日里左邻右舍也渐渐切断了所有联系。
舜海浪站在锈船上心中发誓,:“去尼玛的化工厂,去你的黑商人。”
“既然我回来了那自己要努力赚钱,一定要赶在黑商来临前将燕子港拿下,打造成亚洲第一景区。”
根据记忆中回家的路舜海浪像个大小孩一样走在前方蹦蹦跳跳。
“小飞,咱再翻过这墙头就到我家了。”
舜海浪站在墙头上伸手将小飞拉了上去。
尽管自己早己是富甲一方,本想着见到老家破瓦房不会有内心波动。
结果见到久违的老宅还真应了那句狗见了都摇摇头。
屋子常年失修瓦片缺失,常年怕下雨,还要靠人工拿大桶去接房顶的水。
说白了就是穷没钱。
就连那门框上的财神都还是去年贴的,自家的穷在燕子港倒是穷的出了名。
他纵身跳下墙头将家鸡都给惊的咕咕叫。
小飞挪动***手撑着墙头往下一跳,“海浪哥,听家里人说你准备今年准备南下闯荡?”
舜海浪摇摇头并未说话。
“亿万富翁又如何?
家产万贯又怎样?”
试问自己上一世,“幸福吗?
开心吗?”
答案是开心个屁,到死都是一个人躺在病房里。
在他得到财富的未来几十年里,他不但失去了最想见的人,还失去了一种叫做‘快乐’的情感。
舜海浪转过身眼中充满光明,面向大海张开双臂伸出手迎接海风。
“这一次不走咯,哪里也不去了,我这辈子呀,就留在燕子港养老。”
“小飞,你先回趟家把手里的调料送回去,我也回家看看母亲报个平安。”
“赶海的话咱们等下午,睡一觉我去你家找你,咱去赶海捡些海货。”
小飞愉快的点头答应下来,“那好,海浪哥我下午在家等你消息。”
在小飞离开后舜海浪坐在自家院子里开始精心编造善意的谎言。
在这个70年代的人看来县城里的老师绝对是妥妥的铁饭碗。
自己当了老师的事早就在村里被传开。
现在好了老师不当了,也不准备南下闯荡。
“哎,我要先赚到一千块钱,不然父母的性格又要一哭二闹三上吊。”
毕竟在这个年代能有一份铁饭碗的工作,对村里的人来说那叫光宗耀祖,祖坟冒青烟的好事情。
赚钱的方法他多的是,主要是时间的问题。
他深呼吸一口气站起身走到门口拍打房门。
“妈,开门啊,是我,海浪。”
话刚出口舜海浪鼻子一酸。
随着破旧的木门被吱呀一声拉开,母亲徐昔年穿着素色布衣手里头还拿着针线看着门外站着自家二儿子微微一愣。
“老二你不是在城里教书吗?
怎么赶着这时候回来了?”
舜海浪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握住母亲的手,享受着那掌心的温暖。
“妈,儿子这不是想你了吗,再说了现在是清明节学校放假,我一个人在学校宿舍吃不饱睡不好来家看看你咯。”
“我特别想吃你煮的海鲜粥…”徐昔年看着自家老二的模样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平时自家老二可是经常跟自己拌嘴。
“海浪啊,还是城里教育人啊,你变的听话乖巧了。”
“正巧家里还有一些沙虫,你不是喜欢吃沙虫剁碎煮粥吗?
娘这就给你去做一碗热乎的。”
“中午还剩了些锅贴饼,你要不要吃?”
“要啊,那必须要,有多少我都吃多少。”
舜海浪脸上带着笑跟随母亲进了屋。
墙上的日历还写着1989年4月5日清明节当天。
母亲忙碌着烧火做饭,突然想起什么。
“老二,你回家没有带行李吗?”
“额,忘记带了,家里旧衣服随便换着穿就成。”
母亲询问:“那你打算在家住几天?”
舜海浪坐在木凳上伸懒腰,“看情况吧,玩够了就回去,对了我爸他人呢?”
徐昔年欲言又止,“跟你大伯家最近闹别扭呢,闹得挺凶的。”
舜海浪想起某一年的确有这件事,自家父亲和大伯家因为爷爷渔船归属问题,最后打的不可开交,甚至都打进镇医院躺着了。
自家老爹不太会说话,急红了眼的确说不准会做出一些啥事,不过大伯家也不是什么好鸟。
最后爷爷的渔船便宜了村头朱村长家,被120的底价拿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