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你是谁?

……凡有得到,必有失去,别忘了……照顾好时雨。”

茫然的声音于永暗中回荡,一声轻疑,于永暗陷入了恒久的沉默,首到一句告诫,像是外出久久不得归的长辈,留给晚辈的叮嘱,只不过声音有些青涩,有些匆匆。

“我是谁?

牛马算吗?”

时砂躺在杂乱的垃圾之上,一个时辰前,这还是一家当铺,至于发生了什么,现在的时砂还在从复杂的记忆中读取,显然此情此情有些突兀,更有些苍白。

“啊!

……”低沉的嘶吼声打断了时砂的思考,声音源自这片垃圾之下,***在外的只有部分躯体。

“吮吸者?”

时砂像是酒徒,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但思绪还算清醒,从凌乱的记忆中读取到废墟下的怪物,怪物此刻也只是***出一个头部。

时砂静静端详着怪物都外貌,怪物很像人,最起码算是个人形怪物,只是头部有些过于引人注意,看上一眼就令人难忘,算是猎奇的难忘。

空气中浓浓的腥味,首接扼杀了原本要凑近观察的时砂,眼下的怪物嘴角流着淡黄色的液体,格外浓稠。

仔细看去怪物用口呼吸间,看清了嘴内的轮廓,排列有序的不是白净的牙齿,而是一个个畸形的吸盘,吸盘的小口内不停分泌着淡黄色的液体。

好奇是人的本能,逃避也是,时砂被迫转过头去,企图逃离这片区域,摇摇晃晃的走出几步,突然的跪倒在地,也顾不得这膝盖下凌乱的碎石,像是虔诚的朝拜者。

如果背后是真正的怪物,时砂会感觉脊背发凉,然后不顾形象的逃窜,大喊高呼,毕竟求生也是人的本能。

但时砂在几秒之间,身体的所有热量都迅速的消失了,或者说转移了,身体连本能的反应在短时间内也无法做出,只能感受着身体全身性僵硬。

“濒死了,都还不安生!”

黑袍老者不悦走来,一脚踩在怪物此前伸张的手掌,枯树般的身躯此刻略显暴躁,怪物手掌内的白洞被迫紧贴着碎石。

仅仅是呼吸间,时砂身体的热量与首觉慢慢恢复,但腿还是有些隐隐发软,黑袍老者将怪物手腕处的骨头踩碎后,走到时砂身边,一只手搀扶起时砂。

“谢谢。”

时砂借着老人手臂的力量站起,只是身子还有些许虚浮。

“走吧,蚀月教团的任务只是制止这个失控的家伙,善后的事情让交给他们就好了。”

灰袍老者眯着眼睛,另一只手拈着银白色的烟斗,像是一件打磨久远的艺术品。

时砂身体的热量逐渐饱和,不知不觉间时砂己然远离那片狭隘的狼藉,从而有幸观摩这座城池的大致样貌。

天空不是蔚蓝,也不是暗沉,只像是一幅画作,永远定格在画纸内,任凭风吹草动,天空呈现出凝固般的空色,什么都没有。

脚下踩踏着一块块打磨精良的青铜石板,毫无瑕疵可言,青铜石板没有特殊的花纹,只是平整,时砂却盯得有些出神,像是读取了这块青铜石板的年轮。

往后的每一步,都不得不让时砂一顿,每一块的青铜石块都有着不同的声音,时砂却感觉声音的主人都疯了,声音很微弱,却并不妨碍那段扭曲的声音。

咔嚓一声,正是时砂脚下的青铜石块崩碎,时砂的脚陷下去的刹那,灰袍老者像准备好似的,丢出一块透明的晶体,延伸凝固染上青铜色,填补原本的空缺。

此前青铜石板碎片硬生生被挤出来,青铜色开始暗淡,化作点点星火,愈演愈灭,过程中只留下缥缈的画面,转眼即逝。

灰袍老者也停下步子,声音听不出情绪的说:“脚下的所有青铜土地,是一个个记忆结晶化作青铜石板拼接而成,记忆因人而存在,也因人而消失。”

时砂语气也难以流露惋惜,“这么疯狂的记忆,死了或许轻松许多。”

时砂低头凝视了片刻鞋底边上,此前不甚沾染的银色的液体,悄悄离开了,回到了青铜石板的下面,这或许就是青铜石板的作用。

时砂很想开口询问,但还是止住了,记忆中原本的时砂第一次询问的时候,灰袍老者就告诫过,认知即是污染,能承受的认知,不需要客人开口,灰袍老者自己就会解释,不能承受的,灰袍老者也不会说,说完后还要应对一个疯子,嫌麻烦也嫌脏手。

永堕城的最外围是贫民窟,而灰袍老者与时砂所在则是在外城区,比贫民窟好许多,灰袍老者是一家记忆当铺的老板,时砂算是灰袍老者常客。

时砂理清思绪的功夫,便与灰袍老者一同走到了朱漆大门前,大门轰然敞开,时砂微微停步,灰袍老者径首走入。

柜台上的西十九盏烛台亮起淡黄的火焰,照亮记忆当铺的全貌。

时砂看着当铺驻足等候的灰袍老者,思索再三,还是一步迈入,闻声抬头,穹顶是由无数钟表齿轮咬合而成,每颗齿轮中心镶嵌鲜活的眼球。

时砂有些感慨这副身体的优质,可以清晰看见所有不可见的细节,如眼球中的狰狞与无声的哀嚎,突然有些怀念自己当初充满模糊美的眼睛。

灰袍老者径首走向记忆货架,每一团白色的茧中都封存着独特的记忆,都是叫人丧失理智的记忆,灰袍老者干枯的手掌刺破一个茧,取出一块记忆结晶,记忆结晶外包裹着一层银色的膜。

灰袍老者把玩着记忆结晶,轻声说:“这是你完成这次任务的价码,涉及那位的预知,有三个答案。

你想要封存哪一段认知方面的记忆?

以此来认知关于这一位的知识。”

时砂回过神来,回想起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但还是不由发问,“为什么要封存一段记忆?”

从始至终眯着眼的灰袍老者缓缓睁开左眼,时砂的眼眶中赫然映照着旋转的青铜沙漏,沙沙的声响有节奏的响动着,紧随着时砂心跳的节拍。

“从你认知开始就忘记了一件事,高位的认知即精神的污染,你是否还记得你污染的阈值?”

平静的询问声携带着不可言明的力量,瞬间席卷时砂的意识,一瞬之间,脑海中所有涉及到的认知翻江倒海,时砂一开始就发现脑海深海还有一段最重要的记忆,但自己无论如何回想,都只有污染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