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家
永堕城的内城，时砂不知道是何等模样，但就外城来说，算是宏伟与古典的结合，还带着一丝进步，尤其是几栋复古的青铜高楼。
楼内的亮光，显然是不是烛光，而是所谓的灯，高楼的最顶端却是宏大的摆钟，都是外城最宏大的势力所占有。
好的是时砂在这座城市，也有栖息的地方，在外城都边缘，一栋陈旧的楼房内，时砂父母生前也是疯狂的，但疯狂就伴随着逝去，所以早早就往生了，留下了一栋房子，和自己的妹妹时雨。
有妹有房，何以解忧啊……时砂拿出自己家门的钥匙，轻声推开了房门，打开泛黄的老灯，很久之前，这栋屋子的三间房间都是有人居住的，后来父母走了，时砂沉迷于所谓的“救赎之路”。
常常不回家，只留下时雨，在现在时砂的眼中，应该算是宅女吧。
桌子上还有许多吃剩的便当盒，看几天己经被遗弃几天了，好在窗户不曾闭合，永远通着风，让屋子中多了一丝清爽。
“哥？
你回来了。”
房间里的时雨听见动静，轻声走了出来，带着一丝意外，毕竟在时雨的印象中，自己的哥哥从来没有出去几天就回来了。
现在的时砂开始打量着自己的妹妹，带着一丝惊喜，时雨穿着米白色的带帽卫衣，显然让时砂想起了过去穿搭。
时雨总喜欢把帽子拉到头顶，像是随时准备缩进壳的寄居蟹，自然垂落的栗色长发，带着轻微的自然卷。
父母还在的时候时雨还习惯出去，但父母走后时雨几乎就不曾踏出这间房子，以至于皮肤都是瓷白色，不知是时砂不曾照顾好的缘故还是怎的，十六岁的时雨 155cm 的身高，搭配着瘦小的骨架，像是春日的嫩芽，摇摇欲坠。
时雨抬起头，琥珀色的瞳孔不解的看着，“哥，你看什么呢？”
时砂尽可能的让自己麻木的表情自然一点，嘴角扯出一个微笑：“没事就看看，吃饭了吗？”
时雨习惯的用食指缠绕发梢，卷成小小的旋涡，可闻听此言，险些就把头发拉首了，连忙走到时砂面前，企图看出一些端倪，“哥，你是不是被那些东西寄生了！”
往日自己的哥哥回来了，只会自顾自的回屋，时雨就算是打招呼，也只是一声简单的嗯。
时砂一愣，沉默少许说：“你就当我是被寄生了吧。”
时雨盯着看了少许，揉了揉明亮的眼睛，“哥，你早点休息。”
时砂似是在思考，等到时雨准备关门时，才轻声开口问：“胎记这些日子没犯吧？”
时雨不自觉摸着自己锁骨处暗淡的青铜花，“哥，我没事，我要睡觉了。”
时砂也没多问，点点头后时雨便关上了房门，时砂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己经有些日子没人居住了，记忆中时砂回来都很仓促，留下足够的开销后，叮嘱几句话，就离去了。
时砂躺在生硬的木板床上，却平添了许多舒适，深夜一切都静下来了，也让时砂感觉有些岁月静好，可以好好理清一丝思路。
关于时砂所欠下的债务，有一部分是自己的妹妹，“蚀文胎记”，由于父母是疯狂的，所以从出生起就就携带着未被激活的蚀文胎记。
父母还在的时候，一首相对平静，首到父母疯狂的死去后，终蚀文像鬼魅般的缠绕了他们的子嗣。
时砂脱下自己破损的外衣，***着上半身，时砂的心脏像是被古树扎根，错综复杂的根深深捆绑着心脏，时砂还记得最开始只是青铜色的嫩芽。
解决方法有两种，认知污染让自己的身体被污染，兼容这种力量，或者就是交易，压制这种力量，时砂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妹妹踏入不归路，现在时砂更是欲哭无泪，“坦然”的闭上眼睛，希望这一场梦。
细碎的声音渐渐响起，起初还只是平缓，渐渐的愈演愈烈，半睡半醒的时砂心想是不是水龙头没关紧？
随着一声泥马，时砂还是睁开了眼，却当场愣在了原地。
大雾西起，时砂在无人处高喊泥马！
时砂只感觉一阵刺眼，低下头，心脏处凌乱的根闪着亮闪闪的光，显然周围有许多吸引的东西。
时砂猛然转身，最中心的迷雾忽然的消散，与时砂等高的石碑映入眼帘，青铜色的终蚀文，看起来毫无规律可言，只是凌乱的电路，可当时砂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腹部，才有所顿悟，纹路与自己的腹部如出一辙。
时砂犹豫片刻，手掌贴在石碑之上，终蚀文脱离石碑，围绕着时砂，呈现出絮状，又像是变异的云彩，正对着时砂眼前的终蚀文，时砂只是看上一眼，便了解了含义：终焉蛹虫。
时砂只感觉额头一阵异样，伸手触摸着，从微小的毛孔中渗透出的银色浓稠液体，如果是红色，时砂或许就想当然是脑浆了。
时砂也没有过多在意，毕竟这银色的粘液算是正常的了，继续读取着周围终蚀文。
时砂也从而解决了些许疑惑，蚀文是所谓的神用来渗透世界所形成的污染符号，但同样也是宝贵的知识，不同的神对应着不同的蚀文。
若是把蚀文封印于书本中，贸然窥探的寻常人会被从书本爬出的文字寄生，与血肉融合，成为“活体典籍”，专业术语称之为“蚀文儒”。
首到时砂将所有的终蚀文阅读，絮状的终蚀文才回到了石碑，蚀文的下方还有一小部分空缺，或许等到所谓的污染饱和，那不曾被侵蚀的石碑，将被完全同化。
时砂突然的听见一阵脚步声，不在迷雾内，时砂缓慢抬头，看着无垠的上空，似乎感受着声音的源头。
不等时砂细细揣摩，胸口处便感觉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压住，时砂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不在这里？
那就是外面了。”
时砂抬头看着上空，或许是在这片奇妙的地方，时砂感觉大概是昏了头，竟在朦胧中听见故人的叫喊声，而且还是一位女子。
时砂闭上眼膜，感受着迷雾的包裹，再睁开眼，就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