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腊八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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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十二月初八,从小生活在农村的孩子是不会对这一天感到陌生的,这一天正是我们所说的腊八节,彼时那甜甜的腊八粥,又何曾停止过对心灵深处的撞击。

生活在农村的孩子是幸福的,因为他们的童年是不缺乏欢声笑语的;生活在农村的孩子是怀旧的,因为昔日的乐趣何止流过他们的心田。

记得小时候,我们家还在黄河边那一个小渔村里。

在幅员辽阔的河套平原上,背靠着巍峨大青山,滔滔的母亲河从脚下流过,放眼望去满眼都是随风而舞的芦苇与迎风而舞的红柳。

在这片没有边际的草木丛中,孕育了自然界的万千生命,而生命的乐趣油然而生。

记得有一年冬天,老天爷时而笑逐颜开,时而寒若冰霜,整得一条母亲河不能安稳地入眠。

这不,前几天才上冻的冰面,在暖日的呵护下,在一片“咔嚓、咔嚓…”声中,平静的河面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巨大的冰块在不断的撞击中裂成了小块,一个个磕磕绊绊、摇头晃脑地奔赴东海。

但老天爷就是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

这不,前几天还是柔情似水,转眼间就吹胡子瞪眼,滚滚寒潮瞬间冰封了整个朔北地区。

那昨天还“嘻嘻哈哈”的大冰块仿佛一个个被使了定身术似的,被迫按下了“暂停键”。

可想而知,美梦的破灭,令这些满怀希望的冰块是多么的绝望。

它们痛苦地挣扎着、咆哮着,前仆后继地努力抬起身躯,去痴想那份本属于它们的幸福。

当然了,生活在农村的孩子就不管这么多了。

记得有一年,恰逢腊八临近,我们兄妹三个拉着小车,带上斧头出发了。

寒风凛冽地呼啸着,挡不住我们的热情。

哥哥拉着小车,像只气喘吁吁的小马驹,努力地向前拽引着,我和姐姐则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装模作样地在车后面推着。

但当经过小土坎的时候,还得拿出吃奶劲来推车。

正所谓兄妹齐心,其利断金!

不一会儿,我们便到了黄河边上。

抬眼望去,平日里还凶巴巴的黄河,此时犹如一只刚下过崽的母羊,温柔地呵护着它所养育的孩子。

但那一刻我们所关心的则是那些奇形怪状的大冰块,宛如一群嬉闹的孩子:横着、躺着、跑着、跳着,又仿佛一群奔赴东海虾兵蟹将,无奈天公不作美,被硬生生地留了下来!

但这些美景并不能让我们手下留情,那一刻,斧子被我们高高地举了起来,憋着孩时的***,狠狠地砍了下去,被砍下的冰渣子在空中欢快地飞舞着,带走了冬日的寒气,留下了温馨的记忆。

嗨!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砍下来的那块冰其实不是很大,但实实在在花费了我们一个上午的时间。

当我们拉回来的时候,母亲锅里的红豆粥也熬好了,记得当时我们把冰块放在了马厩旁边的干马粪堆上,在冰块顶上凿了一个小坑,按照旧时的习俗,出锅的第一碗红豆粥是往冰块上舀的。

看着鲜红的腊八粥与晶莹剔透的冰交融在了一起,交相辉映,彼时彼刻,那股虔诚的心情是难以想象的。

记得那年腊八节后,我们天天去看那块喝了腊八粥的冰块,像在欣赏自己的杰作吧!

但随着天气转暖,气温升高,冰块也渐渐消瘦下去了,最终在大伙的注视下,销声匿迹、随风而散了。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当时的情感是不可复制的,但每到腊八节,我记忆的飞絮就会飘的很远很远,去追呀,追呀!

追逐那些儿时的痴梦,追逐那段不曾远去的童年,追逐那块消融了的冰雕!

附:关于打冰,是盛行于原阳曲县西部山村的一种腊八节习俗。

这种打冰活动,大多在太阳出山前的拂晓时开始。

是时,家家户户的人们,三人一群,五人一伙,到离村稍近的河沟中打采冰块。

人们把这些打下的冰块抬回家中,捣成碎块,置于土地堂、天地牌位以及房门、院门等地方。

在冰块上抹供以 “馏米饭”——当地的腊八粥,作为祭祀各路神仙的供品。

依当地习俗,最大的冰块要放置在来年下地的粪堆上。

据说,这与纪念释迦牟尼佛冰山成道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