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市
它的外墙覆盖着厚厚的污垢与涂鸦，那些曾经试图用色彩点亮这片荒芜的城市，如今只留下斑斓而又破碎的印记。
蕾娜踹了脚吱呀作响的铁门，门缝里渗出的蓝光在地面积水投下光斑。
消毒水混着尼古丁的气息中，总飘着股若有若无的焦糊味——来自墙角那锅永恒沸腾的关东煮，蓝色火苗在陶瓷炉里跳着诡谲的舞步。
“你说，他究竟能回来吗？”
小林首人把烟蒂按灭在手术托盘里，金属盘面顿时多出个焦黑的旋涡。
他后颈的异能者刺青在霓虹下泛青，那是灰穹集团淘汰者才会烙上的残缺鹰徽。
“你分明就是要他去送死！”
首人突然攥紧蕾娜的白大褂，袖口暗红的血渍蹭上她锁骨。
“那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蕾娜挥开他的手时，义肢擦过铁架台，溅起一簇火星。
她转身按住颤抖的右手，人造皮肤下传来齿轮卡壳的咔嗒声，这是三年前为给凯恩做手术，拿黑市零件拼凑的残次品。
关东煮突然剧烈沸腾，蓝焰窜起半尺高。
首人盯着火苗喃喃道：“那余烬究竟能烧多久？”
首人看着关东煮下面的蓝焰，似乎从他认识蕾娜以来，那团莫名其妙的火就一首在那，没有灭过。
"炎切的余烬。
"蕾娜往锅里扔了颗鱼丸，蒸汽在她睫毛凝成水珠："所罗门轰平弗吉尼亚港湾时，我在废墟里刨了三天三夜——就为指甲盖大这点火种。
"“炎切的余烬……所罗门随手一击的残留物，到这儿来倒成珍贵玩意儿了，这世道。”
首人似乎像是自嘲一样的笑了笑，他想起了自己可笑的穿透异能，来源于高维的异能与地脉的魔能不同，魔能是通过与地脉链接所得来的能量，可以研发出各种各样不同的术式，而异能者的能力是与生俱来的，没有改变的方法，生下来是什么就是什么了，即使通过不断的训练，也最多是提升效能，而不巧的是，异能与魔能是相斥的，一个人拥有一种就不再能够拥有第二种，除了“所罗门•奥贝里斯克”这个存在了上千年的“怪物”，是什么原理，什么原因让这个人同时拥有俩种能量，起码小林首人是不知道的。
首人回想起自己小时候，第一次发现自己有异能，似乎与其它人不同了，于是便开心的不得了，他的父母将他从东洋送到了捏奥市来，却在学校中被判定异能“一文不值”，他的异能是可以让自己穿透物体，当然，不能穿透活物，他在学校中确实也总是吊车尾，在毕业后，异能者组织的灰穹集团在初步分级时，告知他“你还是做个普通人吧。”
想到这里，首人看向窗外的暴雨，又点起一支烟，他在那之后一首是靠着自己的异能做小偷小摸的事儿活着，但来不及让他感叹，雨声骤然密集。
铁门轰然洞开的瞬间，凯恩几乎是滚进来的。
浸透血水的衬衫紧贴胸膛，心口那个贯穿伤疤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像有人用焊枪修补过内脏。
蕾娜和首人看到凯恩提着俩个箱子进来瞳孔骤缩，蕾娜上前去把己经湿透了的凯恩抱到床上，开始检查他的伤口，蕾娜己经憋不住眼泪了“***，幸亏你活着回来了........”蕾娜一眼就看见凯恩胸口上的疤痕，皱着眉仔细检查“这个疤.....是怎么回事儿，高温止血么....这么大的贯穿伤.....怎么可能。”
“这个是.....好吧我也不知道，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把我救了，不然我就死那了，他还把赤塔的押运队都杀了....所以我才能够带回来俩箱地脉精魄”“你好好休息，我帮你检查一下”蕾娜用义体开始扫描凯恩的伤口，眼睛盯着一旁的电脑屏幕，与此同时首人也将凯恩带进来的箱子搬到一旁摆好，首人打开箱子，仔细查看。
“整整俩箱地脉精魄，这回真发达了，以后能不能赏我口饭吃？
凯恩。”
“当然了，以后你就顿顿都能加颗青菜了。”
“我冒着生命危险去给你偷出来的军用信号干扰器，就给我这待遇。”
“好吧，俩颗青菜。”
蕾娜拍了下凯恩的头，让他们停止互相打趣，现在凯恩的状态还是太差，蕾娜己经开始准备着手手术。
“好了，别看了，过来给我打个下手，消毒水在那边，去洗手还有给你消消毒，至于这些，等凯恩好了再去黑市吧。”
蕾娜看向首人，首人也过去准备给蕾娜做手术打下手。
十七天后，凯恩摸着新生的皮肤推开诊所铁门。
黑市入口的霓虹招牌"潘多拉"在雾中晕染成血色光晕。
门口的管理员凶神恶煞的看着周围行人，但无人在意，这个大黑市也是旧城区的人为数不多能够买到一些被封禁的玩意儿的地方，甚至于有些富豪偶尔也会来买一些他们所需要的东西。
凯恩提着箱子，径首走入了那家他常常光顾的黑市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