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冰雾花的约定
冰雾花瓣在瓷碗里泛着幽蓝的光泽，乳白色的奶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成丝绒质地。
后厨的木窗半开着，晨风裹挟着蒙德城特有的苹果酒香钻进来，与冰雾花的清冽气息交织成奇特的芬芳。
"这不对劲。
"她捻起一片花瓣对着阳光，冰晶脉络在晨光中清晰可见，"普通冰雾花遇到乳制品只会结冰。
"锅巴圆滚滚的身体突然从门缝挤进来，鼻尖上还粘着几粒糖霜。
红发少女风风火火闯进后厨时，特制的璃月食材箱撞在门框上发出闷响。
"要用岩盐腌渍三天才能激发香气！
"香菱的辫梢还带着露水，指尖捏着块半透明的琥珀色晶体，"璃月港的老字号都这么处理...咦？
"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瓷碗里。
本该凝固的奶油呈现出完美的慕斯质地，蓝色花瓣如同被施了魔法般悬浮其中。
秦酒用银勺轻轻一碰，表面立刻泛起细密的波纹。
"见鬼了。
"香菱的璃月腔调因为惊讶变得尖锐，"这比月海亭宴席上的琼脂冻还漂亮。
"秦酒突然转身从架子上取下蜂蜜罐。
琥珀色的液体淋在蓝色慕斯表面，立刻形成晶莹的琥珀纹路。
香菱的鼻翼微微翕动，某种介于薄荷与雪松之间的香气突然在厨房炸开。
锅巴兴奋地原地转圈，爪子拍打地面发出"啪啪"的声响。
"蒙德的野花蜜..."香菱的眉毛拧成结，"怎么可能比得上璃月古法糖渍？
""要不要打个赌？
"秦酒擦掉手背沾到的奶油，神之眼在腰间泛起微光，"现在去雪山采最新鲜的样本，各做一份让迪卢克先生评判。
"晨露未干的石板路上，两人的脚步声惊起几只晶蝶。
香菱的岩系神之眼在阳光下泛着鎏金光晕，特制食材箱随着步伐发出叮当脆响。
"先说清楚，"她突然在一处断桥前，"璃月料理讲究食不厌精，不像你们蒙德人随便撒把盐就能下酒。
"秦酒踩上结冰的溪面，水流自动在她靴底形成支撑。
"但蒙德料理尊重食材本味。
"冰层在她脚下发出细微的碎裂声，"就像这冰雾花，你们非要腌得看不出原形才甘心？
"香菱的靴子重重踏在岩石上，几粒岩盐从箱缝震落。
"传统工艺是千年智慧的结晶！
"她弯腰采集雪堆里的蓝色花朵时，辫子差点扫到秦酒的脸，"你们这些...小心！
"雪层突然炸开，冰霜骗骗花尖锐的冰刺擦着香菱耳畔飞过。
秦酒的水流屏障晚了一步，冰刺在香菱脸颊划出血线。
璃月少女的反应快得惊人，长枪己经燃起烈焰："锅巴，喷火！
"炽热的火焰与冰雾相撞，蒸腾的白雾瞬间笼罩方圆十米。
秦酒眯起眼睛，水元素在掌心凝聚成细流。
雾气中传来骗骗花移动时特有的"咔咔"声，但根本无法判断方位。
"停火！
"她的喊声被又一轮爆炸声淹没。
冰层开始大面积断裂，香菱的靴子己经陷进裂缝。
蓝光暴涨，神之眼悬浮到秦酒胸前，水流突然分裂成数百根蛛丝般的细线。
冰晶在雾气中凝结的声音像风铃轻响。
当白雾散去时，无数冰晶细线织成的立体网兜住了整株骗骗花，每根线上都缀满细小的冰珠香菱的枪尖还冒着青烟，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些冰珠自动滚落到采集篮里。
"这是...""水元素感应。
"秦酒喘着气抹掉额头的汗珠，"冰珠会吸附最纯净的花露。
"她突然香菱的伤口结了层薄冰，血珠凝固得像红宝石。
锅巴用爪子碰了碰冰珠，突然打了个喷嚏。
冰珠炸开的瞬间，比之前浓郁十倍的香气席卷了整个雪坡。
香菱的瞳孔微微扩大，沾着煤灰的手指悬在半空。
"见鬼，"她的声音轻得像雪落，"这香气...像把整朵花浓缩成了露珠。
"回程时两人都没说话。
香菱的食材箱里多了包蒙德蜂蜜，秦酒的围裙口袋则塞着岩盐结晶。
西风骑士团的巡逻队经过时，为首的骑兵队长对着她们鼓鼓囊囊的背包吹口哨："两位小姐是把雪山搬空了吗？
"餐馆后厨的铜锅正冒着热气。
秦酒将提纯过的花露倒入杏仁浆时，香菱突然按住她的手腕。
"等等。
"璃月少女从袖中抖出个玉色小瓶，"滴两滴绝云椒椒精华。
""你疯了？
甜品加辣椒？
""阴阳调和懂不懂？
"香菱的虎牙咬着下唇，"相信我，就像我相信你的元素提纯法。
"暮色染红彩绘玻璃窗时，双层甜品在烛光下呈现出渐变蓝。
表层蒙德糖霜如初雪般松软，底层璃月蜜渍的花瓣凝成晶莹的冻。
迪卢克的酒杯停在半空，鲜红的酒液映着他微微收缩的瞳孔。
"有意思。
"酒杯轻叩桌面，"晨曦酒庄愿意收购全部冰雾花存货。
"温迪不知何时坐在了窗台上，竖琴搁在膝头。
"给我留一份当演出费嘛~"诗人的手指掠过甜品表面，龙泪结晶悄无声息地融化在奶油层里。
秦酒正要阻止，大堂的门突然被飓风撞开。
琴团长的披风上沾着龙鳞的碎屑。
"风魔龙袭击了晨曦酒庄。
"她的目光扫过吃了一半的甜品，突然定格在泛着蓝光的奶油层上，"奇怪...那些被污染的葡萄藤..."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甜品碟上。
原本被龙泪结晶融化的部位，奶油正呈现出星空般的澄澈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