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到大明
孟明艰难地睁开双眼，视线模糊，过了好一阵才逐渐聚焦。
天空是陌生的蔚蓝，几缕白云悠闲飘过。
身下是松软的泥土，带着浓郁的土腥和草叶腐烂的气息，与海南雨林的湿热粘稠截然不同。
他猛地坐起，环顾西周。
这是一片广阔的田野，远处散落着几间低矮的茅草顶木屋，炊烟袅袅。
田埂上，有穿着粗布长袍的人影在走动，动作缓慢。
这不是他熟悉的任何地方。
记忆最后的画面是“深蓝”核心爆发的毁灭性白光和扭曲的时空旋涡。
他低头检查自身。
“幽灵”作战服还在，但表面覆盖了一层干涸的泥浆，部分区域有破损，闪烁的指示灯早己熄灭。
腕部的微型电脑屏幕漆黑一片，毫无反应。
他尝试启动通讯器，只有一片死寂的忙音。
唯一完好的是绑在战术背心上的高碳钢匕首，冰冷的触感带来一丝微弱的慰藉。
“时空……穿越？”
一个荒诞却又最符合现状的念头在他脑中成型，让他心脏猛地一沉。
他的动静惊动了附近田地里的人。
几个穿着打扮像是古人的村民停下手中的活计，远远地看着他，脸上带着惊疑和畏惧。
他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声音很低，孟明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作战服虽然破损，但其远超这个时代认知的材质和造型，加上他利落的短发，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村民们骚动起来，窃窃私语的声音变大了一些。
孟明能勉强听懂一些词汇，但口音古怪，腔调与他所知的任何方言都大相径庭。
他尝试走近几步，举起双手示意没有恶意。
“你们好，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用标准的现代汉语问道，声音因为长时间昏迷而有些沙哑。
村民们面面相觑，脸上的困惑更深了。
一个胆子稍大的老者拄着锄头，颤巍巍地走前几步，用一种带着浓重口音的话语回应。
孟明皱紧眉头，连蒙带猜，大概听懂了“仙人”、“天外”、“奇装”几个词。
他们似乎把他当成了某种从天而降的存在。
沟通完全是鸡同鸭讲。
孟明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天空，试图解释自己并非“仙人”，但村民们显然误解了他的意思，反而更加敬畏，有人甚至作势要跪拜。
他连忙制止。
看来语言是第一道难关。
他打量着这些村民，他们皮肤黝黑粗糙，手上布满老茧，眼神中带着朴素和对未知的恐惧。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粗布裙，头上包着布巾的中年妇人，端着一个粗陶碗，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碗里是浑浊的米汤和几块看起来像是野菜的东西。
她将碗递到孟明面前，嘴里说着什么，大概是让他吃点东西。
孟明看着那碗简陋的食物，又看了看妇人紧张却带着善意的脸。
他确实饿了，身体急需能量补充。
他没有犹豫，接过陶碗，低声道了句：“谢谢。”
尽管知道对方可能听不懂。
他几口将碗里的东西喝完，一股粗粝的暖流滑入胃中。
味道谈不上好，但很真实。
村民们见他接受了食物，似乎放松了一些。
孟明将空碗还给妇人。
他必须尽快搞清楚自己身处的时代和地点。
留在这里，被当成“仙人”围观不是办法。
他扫视了一圈，目光投向远处隐约可见的山峦和更远方的地平线。
需要信息，需要了解这个陌生的世界。
他对着村民们比划了一下，指了指远方，示意自己要离开。
村民们看着他，没有人阻拦，只是远远地目送。
孟明调整了一下呼吸，检查了匕首的位置，迈开脚步，朝着田野的尽头走去。
脚下的泥土路凹凸不平，空气中弥漫着牲畜粪便和柴火的味道。
一切都陌生得如同另一个维度的世界。
他必须尽快适应，然后想办法……回去。
如果还有回去的可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