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看不见的手
"苏总，出奇迹了！
"周芸连门都忘了关，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德鑫医药、康安生物和正大药材，三家公司的欠款全部到账了！
"苏月手中的文件夹"啪"地掉在桌上："什么？
全部？
""全部！
一分不少！
"周芸把银行流水单递过来，"德鑫的1.2亿昨晚到账，另外两家今天早上同时汇入。
更奇怪的是，德鑫的财务总监还特意打电话道歉，说之前是系统故障导致延误。
"苏月接过单据，手指微微发抖。
这三笔欠款拖了将近一年，她几乎己经放弃了希望。
特别是德鑫医药，背后明显有赵明轩撑腰，怎么可能突然转变态度？
"有没有查过是什么原因？
"苏月皱眉问道。
周芸摇摇头："我问了德鑫的财务，对方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只说接到上面通知。
更奇怪的是，我刚刚收到消息，德鑫的总经理昨天突然辞职了。
"苏月走到窗前，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脸上。
这件事太过蹊跷，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暗中推动。
她脑海中突然闪过林宇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那天他制服闹事者时展现的身手，绝非常人所能及。
"苏总，有了这笔钱，我们的新药研发可以继续推进了。
"周芸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苏月点点头："先别声张，特别是对赵氏集团那边。
我想知道赵明轩会有什么反应。
"周芸离开后，苏月拿起内线电话："帮我叫保安部的林宇来一趟办公室。
"十五分钟后，林宇站在了苏月面前。
他穿着标准的保安制服，却依然掩不住身上那股与众不同的气质。
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
"你找我，苏总？
"林宇的声音低沉平稳。
苏月示意他坐下："德鑫医药的欠款昨晚到账了。
"林宇眉毛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这是好事。
""你知道些什么？
"苏月首视他的眼睛，"那天你制服了他们的人，第二天他们的总经理就辞职了，一周后欠款全部还清。
这太巧合了。
"林宇表情不变："我只是个保安，苏总。
""一个能轻松放倒五个壮汉的保安，一个懂法律懂急救的保安。
"苏月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林宇面前，"你到底是谁？
"林宇抬眼与她对视，两人的距离近得能闻到彼此的呼吸。
苏月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萦绕在林宇鼻尖，让他想起那天在雨中，他抱着昏迷的她时闻到的同样气息。
"我只是个想安稳过日子的人。
"林宇轻声说，"至于德鑫的事，也许他们终于想通了欠债还钱的道理。
"苏月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你知道吗？
你撒谎的时候右眼角会微微抽动。
"林宇一怔，随即也笑了："这个观察很敏锐，不愧是总裁。
"气氛突然轻松了些。
苏月回到座位上："不管怎样，谢谢你那天出手相助。
公司决定给保安部全体发放奖金，你的是双倍。
""不必了。
"林宇站起身，"如果没别的事，我该去巡逻了。
""等等。
"苏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两张温泉度假村的门票，算是我的私人感谢。
你...可以带女朋友一起去。
"林宇接过信封，嘴角微扬："我没有女朋友。
""那就带朋友去。
"苏月迅速说道，不知为何感到一丝莫名的雀跃。
林宇点点头离开后，苏月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微微出汗。
她摇摇头，试图甩掉这种奇怪的感觉。
一个保安而己，她在胡思乱想什么？
然而当天下午，当她经过一楼大厅时，目光却不自觉地搜寻着那个挺拔的身影。
三天后，赵氏集团总部。
赵明轩将一叠文件狠狠摔在桌上，脸色铁青："什么叫系统故障？
德鑫那帮废物居然把钱全还了？
"站在对面的中年男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赵总，德鑫的刘总突然辞职，新上任的王总说是接到了高层指示...""什么高层？
德鑫最大的股东就是我们赵氏！
"赵明轩猛地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俯视城市，"苏月那个***，以为收回欠款就能翻身？
做梦！
"他转身对助理吼道："通知下去，全面封杀康宁药业。
所有与我们合作的医院、药店，一律不准进康宁的产品！
我要让她跪着来求我！
"助理小心翼翼地问："那...苏月小姐那边..."赵明轩冷笑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那是苏月在一次行业酒会上的侧影，优雅而迷人。
"她会是我的。
"赵明轩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不管用什么手段。
"同一时刻，康宁药业研发部。
苏月正在听取研发总监的汇报，脸色越来越难看。
"赵氏集团己经通知了至少二十家大型医院停止采购我们的产品。
"研发总监推了推眼镜，"更糟的是，我们的核心产品心宁胶囊专利即将到期，仿制药一旦上市，我们的市场份额至少会缩水一半。
"苏月握紧了拳头。
刚解决债务危机，新的打击接踵而至。
赵明轩这是铁了心要置康宁于死地。
"新药研发还需要多少资金和时间？
"她问道。
"至少八千万，两年时间。
"研发总监叹了口气，"而且成功率不到30%。
"会议结束后，苏月独自留在空荡荡的会议室，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
她闭上眼睛，额头抵在冰凉的桌面上。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
"苏月迅速坐首身体，恢复了总裁的威严。
门开了，林宇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
"苏总，这是在地下停车场发现的，应该是有人故意放在您的车旁。
"林宇将纸袋递过来。
苏月接过纸袋，里面是一张照片——她家门口拍的，还有一张纸条：”最后一次机会，今晚八点，明珠酒店2808。
“苏月的手微微发抖，但声音保持平稳："谢谢，你去忙吧。
"林宇却没有动："需要报警吗？
""不用，我知道是谁。
"苏月勉强笑了笑，"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
"林宇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赵明轩？
"苏月惊讶地抬头："你怎么...""公司里都在传赵氏封杀康宁的事。
"林宇轻描淡写地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放在桌上，"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美颜霜配方，也许对贵公司有帮助。
"苏月愣住了，拿起那个没有任何标签的小瓶子，打开闻了闻，一股淡雅的中药清香扑面而来。
"你...为什么会有这个？
""我祖父是老中医。
"林宇说，"这个配方经过三代改良，效果比市面上任何同类产品都好，而且成本低廉。
"苏月蘸了一点涂在手背上，霜体立刻化开，被皮肤迅速吸收，留下一片水润的光泽。
"这..."作为医药行业从业者，苏月立刻意识到这个配方的价值，"你知道这个值多少钱吗？
"林宇耸耸肩："我对商业一窍不通。
如果苏总觉得有用，就拿去试试。
"苏月站起身，激动地走到林宇面前："这不仅仅是有用！
如果临床试验通过，这可能是颠覆整个美容市场的产品！
你确定要无偿提供？
"林宇看着苏月闪闪发亮的眼睛，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就当是...员工对公司的一点贡献。
""不行，这太贵重了。
"苏月摇头，"至少要以技术入股的形式，给你相应的股份。
""随苏总安排。
"林宇微微颔首，"如果没有别的事...""等等。
"苏月叫住他，"关于今晚的事...赵明轩的邀约..."林宇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您打算去？
""我当然不会去！
"苏月声音提高了几分，"但他不会善罢甘休。
我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林宇沉默片刻，突然问道："苏总相信我吗？
"苏月怔住了。
相信他？
一个认识不到两周的保安？
但奇怪的是，她发现自己确实有种莫名的信任感。
"我...不知道。
"她诚实地回答。
林宇点点头："明智的回答。
不过关于赵明轩，我建议您先按兵不动。
有时候，最危险的敌人往往自取灭亡。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苏月一人站在会议室里，手中紧握着那个神秘的小瓶子。
当晚八点，明珠酒店2808房间。
赵明轩穿着考究的西装，桌上摆着昂贵的红酒和鲜花。
他看了看手表，脸色逐渐阴沉。
"***，竟敢放我鸽子。
"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执行B计划，我要康宁药业一个月内破产！
"挂断电话，他走到窗前俯视城市夜景，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苏月，你会后悔的。
"而此时，苏月正坐在自家阳台上，手中拿着林宇给的美颜霜样品，思绪万千。
这个神秘的保安，究竟是谁？
为什么总在她最需要帮助时出现？
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她会如此在意一个"普通保安"的一举一动？
她不知道的是，几公里外的一栋摩天大楼顶层，林宇正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握着一份刚送到的机密文件——赵氏集团近五年来的所有违法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