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上孩子才知道,他大哥早逝,林云舟兼祧两房,早已娶了孕中寡嫂。
正值计划生育,大嫂的孩子在医院顺利生下,足斤足两。
可我的孩子却在牛棚早产,瘦弱的像一只小猫。
因为医疗条件落后导致我***脱落,一干重活就掉出来。
身边人嘲笑我,林云舟嫌弃我。
我以为没有了这个碍事的器官,就可以重获幸福。
剧烈的疼痛下,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流血而亡。
到死也没有喝上那一口红糖鸡蛋。
再睁开眼,我回到了逃婚当天。
我和一只歪着脖子的公鸡面面相觑。
周围人发出闷笑。
“我赌五块钱,周婉兰肯定不会和这只公鸡拜堂。”
“我也赌,谁不知道她天天跟在远舟***后面,像只赶不走的癞皮狗。”
但我接下来的举动却让他们大跌眼镜。
规规矩矩拜了三拜,就连那抱着公鸡的少年都多看了我几眼。
我的母亲和戴母是手帕交。
她心疼我父母双亡,又害怕我一个人在外孤苦伶仃,这才强逼着戴靳琰娶我。
上辈子,我因为林云舟的蛊惑当场逃婚。
留下这一帮子宾客看戴家笑话。
气的戴母心脏病发,没熬过当夜。
这一次,我必然不能再辜负长辈的好意。
那些输了钱的见没热闹可看,暗骂一声晦气,拍拍***走人了。
人是上午走的,林云舟是中午来的。
看我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晾衣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三步并两步走过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周婉兰,你诚心叫我难堪是吧?”“你不是说你死也不会嫁给戴靳琰,一定要来找我吗?”“现在倒好,我成了所有人嘴里的笑话!”林云舟是知识分子,一向以自己凭脑子赚钱而骄傲。
不甚看得起巷子里一把子干力气活的邻里。
这次落了面子肯定被人家逮住机会狠狠奚落了一番。
必然老大不高兴。
可我凭什么就要给他当那争面子的花样子?我缓缓拉下他的手后退两步:“林工,我已经结婚了,请你自重。”
听到“结婚”两字,林云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你分明是要嫁给我的!”“走,我们去戴家说个明白!”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说什么?让戴靳琰放我自由,好去你家伺候你们一家三口?”林云舟脸色一僵,表情和缓下来又是平时的温文尔雅:“婉兰,你这是说什么呢?”“你不要听有心人胡乱编排,那都是来离间我们之间感情的,我对你的真心天地可鉴。”
上辈子,林云舟也是端着这么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将我骗进家门。
却迟迟不领证,一直到我怀上孩子彻底走不了了,才露出真面目。
同是怀孕,麦乳精,鸡蛋,牛奶流水一样送到嫂子那屋,却一点也不许我动。
厂里的活计我一个人干两人份,大嫂连厂门都没踏进去,评先进的光荣却还是落到了她头上。
我不是没有闹过。
可林云舟只说大嫂是个寡妇,对她好一些权当做给外人看,内里我们才是夫妻一体。
我被林云舟的花言巧语所迷惑,觉得只有外人才会频繁索取。
而我作为他的妻子,合该替他分忧解难。
就带着这种扭曲的思想一直到我临盆,面临计划生育的时候。
林云舟带着满脸的歉意,雷厉风行地将我赶到牛棚。
“婉兰,你已经为了我忍让了这么多,不如就最后再帮我一次吧。”
“大嫂的孩子是大哥唯一的血脉,我绝不能让他出事。”
也怪我蠢,一直到这时才发现男人眼中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爱意。
冷笑一声,我抬眼看向林云舟:“既然是这样,那我们现在就去领结婚证。”
林云舟的笑一下子僵在脸上。
“婉兰!你不要那么任性!”“你没读过书,这些事你不懂的,但我绝不会害你,你就不要叫我为难了。”
“更何况,戴家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他要不是做生意赔了钱,怎么会这么灰溜溜的回老家呢?”我的确没怎么念过书,可也知道“礼义廉耻”四个字怎么写。
上赶着去给人家伺候月子,里里外外当老妈子这照顾一家子的倒贴行径,我可干不出来。
“做不到是吗?做不到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