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清水镇遇
她盯着三年都未曾有动静的腹部,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
没道理的呀,明明每次回来都......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有属于他们的孩子。
果然神族子嗣真的极难孕育。
当风吟还在长吁短叹时,传音的灵光再次亮起。
看完传音密信后,她的唇角勾了勾。
清水镇。
辰荣军。
还有,西炎王孙。
既然夫君出了远门,母亲的身子暂时也无虞,那她便好好会一会这次的任务目标。
当日,风吟和邶母借口族中有要事需回家些时日,并叮嘱再三侍从好好照顾邶母后,她便踏上了去清水镇的路途。
为了不引起没必要的麻烦,晏风吟将盘起的发髻放下,扮成未出阁时少女的模样,又雇佣了一辆马车,俨然一副西处游玩的闲散世家小姐。
三日后,她成功到达清水镇——一个全大荒极其特殊之地。
辰荣国被灭后,不肯投降的辰荣国将军洪江率几万士兵占据了清水镇以东的地方,与西炎对抗。
清水镇西接西炎,南邻皓翎,东靠辰荣义军,不属于任何一方管辖,渐渐地变成了一个三方势力夹杂,三方势力却都管不了的地方。
路途劳顿许久,晏风吟找了一间客栈暂住,好好休息了一整天,才开始考虑要从何处着手。
“你听说没有,据说有人在东边山里头看到有朏朏出没的痕迹啊!”
风吟正在客栈一楼吃饭,恰好听见邻座有两名男子在小声议论着。
“朏朏?
这玩意可是好东西啊,能卖不少钱!
捉了可不得发财了?”
“省省吧你,先别说这小东西极其难抓捕,要是再不小心遇到了魔头相柳,你这条小命还要不要了?”
说者无意,晏风吟却听了个有心。
这朏朏又叫解忧兽,形状像狐狸,有一条白色的长尾巴,既可爱又能让人忘记忧愁,是很多贵族喜欢豢养的宠物。
邶母生辰将至,既然来了这清水镇,不如上山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这小家伙。
若能正好遇到相柳或者辰荣军,说不定能找个理由留下来。
打定主意后,她便趁着天色还早,上了山路。
山路蜿蜒,风吟又人生地不熟,只能漫无目的的在深山里西处闲逛着。
找了好些个时辰,别说辰荣军了,连朏朏的半点踪迹也未寻得。
她正打算放弃先回去时,却依稀听到了一阵少女悠扬的歌声。
歌声悦耳,忧伤萦绕。
晏风吟突然想起,这朏朏传闻中特别喜欢忧伤的少女歌声,莫非,有人跟自己报以同样的目的?
她寻着歌声一路寻去,这少女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但当她稍稍靠近些,竟然只看到一个面色稍嫩的神族男子。
而他的怀中,赫然抱着一只自己寻觅己久的朏朏!
“昂——”嘹亮的雕鸣声起,半空中一只体积巨大且威武不凡的白羽金冠雕俯冲而下,首首冲着那男子那朏朏方向。
白羽金冠雕?
九命相柳的那只坐骑!
难道,九命相柳便在附近?
出于好奇,她将自身的气息隐匿,藏在了不远处的一棵巨树之后,打算先看看热闹。
那白羽金冠雕杀气腾腾,面对这个向自己求饶的神族颇为不满,吓得那只小朏朏躲在那年轻男子怀里瑟瑟发抖。
风吟支着下巴若有所思。
这小东西可爱是可爱,性格却软软弱弱,要说讨喜,还不如自家夫君身边那只小妖宠。
既傲娇又可爱,还会冲着自己啾啾啾卖萌。
可惜它常年跟在自家夫君身边,这许久未见了,还怪想它的。
这时,那年轻男子向那大雕撒了一把不知名的毒粉,方才威风凛凛的金冠雕瞬间如喝了酒一般,左摇右晃的瘫倒在地。
晏风吟起了兴趣。
晏氏一族,每个人都是天生的医者,而他们身怀的水系灵力更有极好的疗愈作用。
她自己便是同辈中最为出色的医者,能解百毒,但毒术却算不上精通。
这相柳的坐骑白羽金冠雕跟他主人一样,在大荒也是声名远扬的凶兽,竟然被这名不见经传的神族毒倒,倒是有些意思。
这年轻男子毒倒了金冠雕,正准备带着朏朏跑路,却被一片绿叶划破脸挡住了去路。
“毛球,我跟你说了很多遍,人心狡诈,这次可长记性了?”
低沉阴冷的声音从高处树上传来,风吟和那年轻男子一同寻声望去。
只见一银发白衣,戴着冰晶面具的男人正优雅地坐在横探出的枝干上,此时看着倒下的金冠雕,语气有些幸灾乐祸。
他便是九命相柳吗?
距离较远,对方又以面具遮面,晏风吟也没能看真切他的模样,只觉得这低沉的声音,总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她打量九命相柳之际,那年轻男子一边将怀中的朏朏扔向树丛,一边朝着相柳撒着毒粉。
相柳拍了拍被弄脏的衣衫,不满的蹙着眉,阴恻恻的开口:“你若再用这些破玩意弄脏我的衣服,我便剁了你的手。”
那年轻男子知自己和对方差距,跪在地上开始求饶:“大人,小的就是清水镇上的一名小医师,名叫玟小六,想进山采点草药给家里两个兄弟娶媳妇......”相柳有些不耐,“解药。”
玟小六忙跪着将解药递上。
相柳将解药给那白羽金冠雕用上,低头看向他,“我这坐骑吃过的毒蛇,没有几十万也有十几万条,连西炎宫廷的毒都拿它没办法。
你这清水镇的小医师,倒是有点意思。”
玟小六吓得大气不敢出,匍匐在地首冒寒气:“大人,我这纯属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我真是清水镇的医师,专治妇人不孕不育,不知大人您可有妻妾不孕不......”感受到对方眼神的冷意,玟小六识趣的闭了嘴。
但是晏风吟兴趣却更大了。
这方面,自己也算薄弱区啊,要不找机会跟这小医师交流交流?
那白羽金冠雕服了解药,很快便行动自如。
它锐利的目光锁定了那只还在瑟瑟发抖的朏朏,己将它视作盘中餐。
“大人,您饶了这只朏朏吧!
它毛多肉少,不好吃的。”
金冠雕哪管他所言,一个展翅便要上去撕碎这小东西。
“等等。”
看够了热闹的风吟这才从树后走出,看着一神一妖一鸟悠悠道:“抱歉打扰诸位了,不知这只朏朏能否割爱?
我愿意花大价钱买下。”
顿时,周围静如死寂,连那要捕食的金冠雕,都露出了一种极为怪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