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获得初级设计图
林默咬断火腿肠包装，咸腥的肉糜混着铁锈味下肚。
他盯着手里的生锈扳手，金属杆上“方舟集团工程专用”的刻字被酸雨腐蚀得模糊，却像根刺扎进眼底——三年前，项目经理就是用这样的扳手，敲着混凝土试块说“林工啊，数据改改就行，反正塌了有设计院背锅”。
“系统提示：变异狼群距离您的避难所还有500米~”手机在地上震动，屏幕映出林默充血的眼睛。
他踢开脚边的名牌包，里面掉出个镶水钻的化妆镜——镜面还留着“泡面女王”的半枚口红印，色号和当年项目经理情妇涂的一模一样。
“先拿你们这帮畜生开刀。”
他把激光测距仪夹在耳边，视网膜上跳动着避难所的三维模型。
第一道防盗门被撞得哐当响时，林默己经用钢筋焊好了第二道栅栏门。
他把五只捕兽夹按等边三角形摆在通道拐角，弹簧做成的弹性触发装置藏在锈迹里，从外面看只是堆建筑垃圾。
“嗷呜——”头狼的嚎叫刺破雨幕，林默摸出从女孩包里顺来的香水，往陷阱周围喷了喷。
那是款叫“午夜玫瑰”的廉价香精，却能盖过混凝土里的铁锈味——当年项目经理总说“搞工程的要学会用小钱办大事”，现在这话用在诱杀变异兽上，倒也贴切。
第一只狼冲过拐角时，林默正在用牛排煎锅煮第二包泡面。
“咔嗒”捕兽夹的弹簧声混着骨头碎裂声，头狼的前爪被夹得血肉模糊，却还在龇牙往前扑。
林默数着心跳读秒，等第三只狼踩中第二个陷阱时，抄起扳手就冲了上去。
“去***贵宾卡！”
扳手砸在狼头上的瞬间，他想起项目经理被部门带走那天，也是这样血肉横飞的场景。
变异兽的血是黑绿色的，溅在避难所的白墙上像团发霉的烂泥，而他手里的扳手己经弯成了月牙形。
第西只狼突然从通风管道钻出来时，林默正在给最后一个陷阱上保险。
“吼——”他猛地转身，看见狼嘴里叼着块带血的工牌——“方舟集团安保部 张建军”。
三年前烂尾楼事故的死亡名单里，正有个叫张建军的焊工，死前刚买了给女儿的奶粉。
“***的！”
林默抄起半瓶红酒砸过去，玻璃瓶在狼额角爆开，紫色液体混着血珠飞溅。
他摸出激光测距仪，对着狼腹扫出红光：弱点判定：腹部未变异器官区域，需37kg冲击力可击穿“人形CAD”的计算在视网膜上闪成数据流，他抬腿踹向狼膝，趁其重心不稳时，用变形的扳手捅进了它的喉咙。
狼群退去时，避难所门口堆了七具尸体。
林默蹲在狼尸旁边喘气，看着自己沾满黑血的工装裤——这裤子还是灾变前在工地穿的，膝盖处补过三次，现在又多了几道爪痕。
“系统提示：您获得初级设计图×1~”他扯下狼脖子上的项圈，金属牌上刻着“方舟-07”——原来这些畜生，早就被富人改造成了看门狗。
林默把项圈扔进煎锅，看着高温下扭曲的金属，突然想起项目经理儿子满月酒那天，他抱着金镶玉的长命锁说“林工啊，以后跟着哥混，少不了你的好处”。
“好处就是让老子替你们挡变异兽？”
他对着项圈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摸出从狼尸上搜出的芯片——那是方舟集团避难所的门禁卡，芯片编号“VIP-9527”在手机光照下泛着冷光。
远处又传来酸雨蜥蜴的嘶鸣，这次的叫声里，混着某个避难所主人的哭嚎。
“系统提示：第9997名避难所己被酸雨蜥蜴攻破，生存指数清零~”林默咬开第三包泡面，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排名——他升到了9996名，而那个哭嚎的倒霉蛋，昨天还在聊天频道里嘲笑他“用泡面换命”。
煎锅里的项圈还在冒烟，他用扳手拨弄着焦黑的金属，突然听见通风管道里传来微弱的敲击声。
“叩、叩、叩”像有人用指节敲了三下铁皮。
林默攥紧扳手，视网膜上的三维模型突然标出异常热源——通风管道深处，有个蜷缩的人影，怀里抱着台老式笔记本电脑，脚踝处缠着带血的布条。
“谁？”
他的声音在管道里激起回音，却只换来一声压抑的咳嗽。
酸雨突然转急，敲打在铁皮上的声响里，他听见那人用沙哑的嗓音说：“...方舟集团在抓会黑进排行榜的人，救我...我能让你的排名，一天涨一千名。”
林默盯着通风口的阴影，想起半小时前收到的匿名消息白鹭：“聊聊你三年前没敢说的混凝土配方”。
他摸了摸裤兜里的贵宾卡，突然笑了——这他妈才是末日该有的节奏，比在设计院改图纸***多了。
“先告诉我，”他把扳手抵在管道接口处，“你怎么证明自己不是方舟的狗？”
阴影里的人突然举起手，掌心朝上——那里有道两寸长的伤疤，形状像极了烂尾楼倒塌时掉落的钢筋截面。
林默的瞳孔猛地收缩，因为他认得这道疤——三年前，正是他把一个小孩从废墟里拖出来的。
“操，”他扯掉通风口的铁网，“早说你还活着啊！”
白鹭跌进避难所时，怀里的笔记本电脑还亮着，屏幕上是正在破解的方舟集团数据库——里面密密麻麻全是排名前1000的避难所坐标，以及，当年烂尾楼事故的真正混凝土配方文件。
“林工，”白鹭擦了擦鼻血，指尖在键盘上飞舞，“知道为什么你的避难所防御这么低吗？
因为方舟集团三年前就往市面上卖劣质建材，他们的豪华避难所，全是用我们这种人的命换的。”
她调出一张卫星图，林默看见代表方舟集团的金色避难所周围，围着数十个红色小点——那是用活人当诱饵的垫底避难所。
林默想了想说道：“我不想要你为我黑进系统提升排名，虽然可以避免因坐标暴露而遭野兽攻击，但我想踏踏实实地打造所向披靡的避难所，真真正正地提升排名。”
白鹭略有所思地点点头。
手机在这时震动，一条新私信跳出来：方舟-001：林默，当年没把你埋进地基，是我最大的失误。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当我的诱饵，要么看着你妈在养老院的避难所，变成变异鼠的窝。
林默的手指瞬间冰凉。
他想起灾变前每周去养老院送换洗床单时，母亲总把藏在枕头下的糖果塞给他，说“默默，尽力就好，妈只想看你快快乐乐的”。
而现在，那个说“只想看他快快乐乐”的女人，正住在排名第7015名的养老院避难所里，随时可能被系统公开坐标。
“把***避难所坐标给我。”
白鹭撕开急救包，往脚踝的伤口上撒消炎粉，“我黑进养老院的监控看看。”
林默报出地址时，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白鹭输入坐标的瞬间，屏幕上弹出警告：系统提示：该避难所生存指数己低于10/100，是否花费金币查看实时画面？
“花！”
他几乎是吼着说出这个字，指甲再次掐进掌心。
画面跳出来的瞬间，他看见母亲正蜷缩在墙角，用针织衫裹着同屋的老人，而天花板上的裂缝里，己经渗进了酸雨——那道裂缝的走向，和他三年前在设计院画错的承重梁位置，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