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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呼啸,卷起院中几片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与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脚步声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压迫感,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人的心坎上。

谢沉渊双眸微眯,体内刚刚凝聚起的一丝微弱灵力瞬间提起,护住心脉,同时不动声色地将那本《引气诀》塞入枕下。

他没有起身,依旧盘膝坐在床上,只是身体微微调整了角度,正对着房门,宛若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今日退婚之事,柳家与韩天行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尤其是韩天行,此人睚眦必报,极有可能趁他新到坊市、立足未稳之际痛下杀手。

只是,对方的动作未免也太快了些。

“吱呀——”简陋的木门被一只苍老却有力的手轻轻推开。

月光自门口斜斜洒落,勾勒出一道清瘦却挺拔的身影。

来人一袭陈旧的灰色布衣,须发皆白,面容清癯,唯独一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炯炯有神,闪烁着洞悉世事的精光。

他并未立刻踏入,而是先在门口顿了顿,目光在狭小的房间内一扫,最后落在了谢沉渊身上。

“深夜叨扰,小友莫怪。”

老者声音平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沧桑。

谢沉渊心中警铃大作。

此人气息内敛,步伐沉稳,看似普通,但那双眼睛却绝非寻常市井老者所能拥有。

他感觉不到对方的修为深浅,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对方是毫无修为的凡人,要么,对方的修为远在他之上,己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

看这气度,显然是后者。

“阁下是?”

谢沉渊声音冷冽,没有丝毫放松警惕。

他暗自扣紧了藏在袖中的一柄凡铁匕首,这是他为数不多的防身之物。

老者微微一笑,这才缓步走进屋内,顺手将房门虚掩。

他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草药混合着泥土的清新气味,并不难闻。

“老朽姓陈,单名一个‘山’字,不过坊市里的人都习惯叫我陈老。”

老者在屋内的那张破旧木凳上自顾自坐下,仿佛回到了自己家中一般随意,“一个在市井中混日子的糟老头子罢了。”

谢沉渊眸光一闪:“陈老深夜到访,不知有何指教?

我与阁下,似乎并无交集。”

陈老抚了抚花白的胡须,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赞许:“小友小小年纪,遭逢大变,却能有如此定力,实属难得。

老朽今日前来,并无恶意。”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地看着谢沉渊:“听说你今日在青冥宗山门前,被柳家那丫头退婚了?”

谢沉渊瞳孔骤然一缩。

此事才发生一日,坊市中知晓者应是少数,这老者消息倒是灵通。

“是又如何?”

他语气依旧冰冷。

“呵呵,”陈老笑了笑,“那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说得好,说得有骨气!

老夫年轻时,也曾被人这般欺辱过。”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追忆,也无形中拉近了些许距离。

谢沉渊心中一动,但并未完全放下戒心:“前辈究竟有何目的?”

陈老收敛笑容,神色变得郑重起来:“老朽在这坊市中隐居多年,也曾留意过青冥宗的一些事情。

你谢家旁支的遭遇,我也略有耳闻。

今日之事,名为退婚,实为羞辱,背后恐怕少不了某些人的推波助澜。”

他深深看了谢沉渊一眼:“你虽是旁支,但这份心性与骨气,却胜过青冥宗那些所谓的嫡系天才多多。

老夫一生孑然,晚年偶遇你这等璞玉,不忍见其蒙尘,甚至……夭折。”

“夭折?”

谢沉渊敏锐地捕捉到这两个字。

“不错。”

陈老点头,“韩天行那小子,心胸狭隘,手段狠辣。

柳若兮的秘密情人,青冥宗内门弟子柳长风,更是个笑里藏刀的阴险之辈。

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你如今修为浅薄,若无外力相助,恐怕……”谢沉渊沉默不语,他自然清楚自己的处境。

陈老继续道:“老夫不才,年轻时也曾是青冥宗的一名内门长老,后因不满宗内某些人的所作所为,加之理念不合,一怒之下叛出宗门,隐于这市井之中,做个逍遥散人。

这些年,也琢磨出一些粗浅的炼体法门和剑术心得。”

青冥宗前长老?!

这个身份让谢沉渊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难怪此人气息深不可测。

一个叛出宗门的前长老,深夜来访一个被宗门嫡系视为眼中钉的落魄弟子,其意图……“前辈是想……”“老夫看机缘巧合之下看到了你修炼《磐石练体诀》一招一式都带着独特韵律,小小年纪就把《磐石练体诀》练到圆满之境,你是万中无一的修道奇才!

若能辅以正确的引导,将来成就不可***。

老夫愿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助你一臂之力。

你,可愿拜我为师?”

说到最后,陈老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

谢沉渊心中巨震。

超强悟性是他最大的秘密,这老者竟能一眼看穿?

这份眼力,当真可怕!

但,机遇往往与风险并存。

他身负血仇,又面临强敌环伺,单凭自己摸索《引气诀》,即便悟性再高,也需要时间。

而眼下,他最缺的就是时间。

眼前这位陈老,来历神秘,实力莫测,若他所言是真,这无疑是一场天大的机缘!

“前辈为何要选我?

就不怕养虎为患,或者……被我牵连,引来青冥宗的追杀?”

谢沉渊沉声问道,这是他最后的疑虑。

陈老哈哈一笑,带着几分豪迈:“老夫烂命一条,早己将生死置之度外。

至于青冥宗那些鼠辈,老夫当年既然敢叛出,今日便也不惧他们!

选你,只因你对老夫的胃口!

人生在世,但求快意恩仇,念头通达!

看到那些自诩正道的天才被一个‘废物’踩在脚下,岂不快哉?”

这番话,充满了狂放不羁。

谢沉渊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动。

他能感受到陈老话语中的真诚与那份深藏的傲骨。

他深吸一口气,从床上下来,郑重地对着陈老躬身行礼:“弟子谢沉渊,拜见师父!”

这一拜,真心实意。

“好!

好!

好!”

陈老连道三声好,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亲自上前将谢沉渊扶起,“从今日起,你便是我陈山唯一的弟子!

那些欺你、辱你、轻你、贱你之人,为师会让你亲手将这一切,百倍奉还!”

夜色更深。

小院角落,陈老负手而立,神色肃然。

“为师一生钻研,主要有二。

其一为我产考上古练体之术残卷改进的《磐石炼体诀》,练至大成,肉身堪比法宝,万法不侵。

其二,则是一套剑诀,名为‘裂天九式’,此剑法至刚至猛,一往无前,配合你那不屈的意志,最为合适!”

陈老看向谢沉渊:“你初入修行,根基未稳,便先从‘裂天九式’的第一式‘星陨’学起。

此招讲究以点破面,力量凝聚于一点爆发。

你且看好!”

话音未落,陈老并指如剑,随意向前一点。

没有丝毫灵力波动,也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只是平平常常的一指。

然而,在谢沉渊的眼中,这一指点出,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瞬,所有的力量都汇聚于那指尖之上,带着一股无可匹敌的穿透力,仿佛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辰骤然陨落,要将前方的一切都洞穿!

玄奥!

精妙!

仅仅一指,便蕴含了无穷变化与至简大道。

陈老收指,看向谢沉渊:“可看明白了?”

谢沉渊闭上双目,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方才那一指的轨迹、发力方式、气机流转……凭借那逆天的悟性,常人看来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的一式,在他脑海中却被迅速分解、重构、理解、洞悉。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谢沉渊猛然睁开双眼,眸中精光爆射!

他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枝,深吸一口气,学着陈老的样子,手腕一抖,枯枝如剑,骤然刺出!

“嗤!”

一声轻微的破空声响起。

枯枝前端,仿佛真的凝聚了一点寒星,带着一股凌厉的锐气,刺向前方空处。

虽然威力与陈老天差地别,但那一瞬间的神韵,竟己有了三分相似!

陈老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你……你竟然一次就领悟了‘星陨’的精髓?!

这……这等悟性,当真是妖孽!

妖孽啊!”

他原以为谢沉渊至少要数日乃至数月才能初窥门径,没想到,仅仅一炷香!

谢沉渊自己也有些讶异,这“裂天九式”的玄奥程度远超《引气诀》,但他上手却异常顺利,仿佛这剑诀本就为他量身打造一般。

“师父谬赞,弟子只是侥幸。”

谢沉渊谦逊道,心中却涌起万丈豪情。

“不是侥幸,是天赋!

是绝世的天赋!”

陈老激动得胡子都在颤抖,“好徒儿,你且继续揣摩练习,为师在一旁为你护法指点。

今夜,便将这‘星陨’一式彻底掌握!”

“是,师父!”

月光下,小院中,少年身影腾挪,枯枝挥舞。

一遍,两遍,十遍,百遍……谢沉渊完全沉浸在“裂天九式”的玄妙之中。

他的动作从生涩到流畅,再到逐渐凌厉。

枯枝在他手中,仿佛真的化作了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剑,每一次刺出,都带着破风之声,隐隐有寒芒闪烁。

他的悟性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陈老的每一句指点,他都能迅速领会,并举一反三。

剑招中的每一处细节,每一分力道的掌控,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精进。

陈老在一旁看着,从最初的惊喜,到后来的震撼,再到此刻的欣慰与期待,神情数变。

他知道,自己捡到宝了,一个足以颠覆整个修真界认知的绝世妖孽!

夜,越来越深,万籁俱寂。

谢沉渊不知疲倦地修炼着,他的精神高度集中,对“星陨”一式的理解也越来越深刻。

剑意,似乎正在他心中悄然萌芽。

就在他一剑刺出,感觉对“星陨”的掌控又上了一个新台阶,心神正处于一种玄妙的沉浸状态时——“呼——”一阵夜风毫无征兆地吹过小院,卷起几片尘土,带来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寒意,仿佛带着某种不祥的预兆。

谢沉渊刺出的枯枝微微一顿,心中莫名一凛,一股淡淡的不安油然而生。

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向院外漆黑的夜空,眉头微蹙。

这股寒意,来得有些蹊跷。

陈老也似有所觉,目光锐利地扫向院外,神色凝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