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辰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夹着一份刚送到的档案。
纸页上印着"苏沫"两个字，旁边附着一张她的学生证照片——素净的脸，微抿的唇，唯独那双眼睛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这就是那个女孩？
"他低声问。
张明站在一旁，恭敬道："是的，周总。
她就是您父亲生前最后资助的贫困生，目前在A大艺术系就读，明年毕业。
"周予辰的目光落在档案的某一页——**"母亲：苏晚晴（己故）"**。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
苏晚晴。
这个名字，他曾在父亲的日记里见过无数次。
窗外雨势渐大，玻璃上蜿蜒的水痕模糊了城市的灯火。
周予辰转身，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眉眼温婉，正低头作画，而站在她身后的男人，赫然是年轻时的周父。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晚晴，此生不负。
"**周予辰冷笑一声，将照片丢回桌上。
"安排人去她的学校。
"他淡淡道，"我要知道她的一切。
"---#### **2. 苏沫的《微光》**A大艺术学院的年度展览筹备得如火如荼。
苏沫蹲在展厅角落，小心翼翼地为自己的毕业作品《微光》做最后的调整。
画布上，深蓝与暗黑的底色交织，中央却有一束银白色的光冲破束缚，在混沌中撕开一道裂痕。
"这画……有点压抑啊。
"室友林雨薇凑过来，指尖轻轻敲了敲画框，"评审喜欢更阳光一点的作品。
"苏沫摇头："光不是因为黑暗才存在的吗？
"林雨薇挑眉："哲学系转来的？
"苏沫笑了笑，没回答。
她伸手抚过画布上的纹理，那是她用咖啡渍混合颜料做出的特殊效果——深褐色的痕迹像极了某个雨夜，那个男人西装袖口滴落的雨水。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他。
"对了，"林雨薇突然压低声音，"听说今天有赞助商来看展，据说是周氏集团的人。
"苏沫的手指一顿。
"周氏？
""嗯，就是那个商业帝国周家。
"林雨薇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你这种小透明就别想了，他们的赞助只会给有关系的人。
"苏沫没接话，只是默默将画作挂好，标签上写着：**《微光》——苏沫，非卖品**。
---#### **3. 匿名买家**展览开幕当天，苏沫的画前围了不少人。
"这构图很有冲击力……""色彩运用很大胆……"她站在不远处，听着路人的评价，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至少，没人说它"太阴暗"。
首到——"这幅画，我要了。
"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苏沫猛地回头，却只看到一个穿黑色风衣的高挑背影正走向展厅出口，而站在她画前的是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男人，手里拿着一张支票。
"您是……？
""周氏集团总裁助理，张明。
"对方微笑，"我们老板很喜欢您的作品。
"苏沫怔住："可这幅画是非卖品……"张明推了推眼镜："老板说，价格您可以随便填。
"周围响起一片抽气声。
苏沫攥紧手指，摇头："抱歉，不卖。
"张明似乎早有预料，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她："如果您改变主意，随时联系。
"名片上烫金的"周予辰"三个字，在灯光下刺得她眼睛发疼。
---#### **4. 雨夜的警告**展览结束后，苏沫独自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雨又下了起来，她没有带伞，只好加快脚步。
转过一个拐角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周予辰那张轮廓分明的脸。
"上车。
"不是请求，是命令。
苏沫站着没动："周先生，我的画不卖。
"周予辰看着她被雨水打湿的发梢，忽然推开车门，一把黑色长伞递到她面前。
"我不是来买画的。
"他的声音比雨还冷。
"我是来告诉你——你母亲欠周家的，你拿什么还？
"苏沫浑身一僵。
雨水顺着伞骨滑落，滴在她的手背上，冰凉刺骨。
---#### **5. 碎画的秘密**深夜，周予辰的书房。
他面前摊开的是父亲遗留的日记，其中一页被反复翻阅，边缘己经起皱——**"晚晴走了，带走了那幅画，也带走了我最后一点人性。
"**周予辰合上日记，拉开抽屉，取出一只檀木盒。
盒子里，是几十张被撕碎的画纸残片。
他尝试过无数次，却始终拼不回原貌。
首到今天，他看到了苏沫的《微光》——那束银白色的裂痕，竟与碎画上的笔触惊人地相似。
他拨通张明的电话："查清楚，苏晚晴当年到底画了什么。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他眼底深不见底的暗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