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也就是说我这是重生了?
坐在常庚斜对面的中年人一身绿装,看着常庚睡眼朦胧的样子,难得地笑出了声。
也就是说我这是重生了?
常庚总算是消化完记忆确定了情况。
现在是1950年9月20日,距离建国一周年国庆还有十天,由于父亲和两位长兄的岗位调动,自己跟着家人一同北上入京,刚才说话的那位叫常锋,是自己的父亲,也是保家卫国的军人,至于军衔职务都未知,看样子很少跟家里人提及,坐在旁边的大嫂刘采薇,靠近过道的是二嫂李京云,坐在对面的是大哥常胜,坐在常锋另一边的是二哥常威。
母亲谭小庆呢?
哦!
己经在首都等准备了。
谭小庆给常庚的印象是个工作狂,毕竟打从他记事起,照顾他的是两位嫂子。
侄子呢?
没有,国情不允许,或许等去了首都,安居下来会有侄子吧?
这时,一枚话梅被塞进他嘴里,是大嫂喂过来的,耳边传来带着口音的普通话为他开解道:“晕车总是这样的。”
前世的常庚不怎么喜欢吃话梅,除非是话梅焦糖。
只是这会没得挑,他看着过道另一边,又侧了侧身看了后边,看起来这一厢都是军人的样子,唯独自己一身中山装显得突兀。
哦!
胸前还别着团员徽章。
嘟嘟——嘟——蒸汽笛声有节奏响起。
车速降下来了。
常庚估摸着是到站了。
当火车停下来,车厢里原本叽唧喳喳的声音戛然而止,都规规矩矩的提取各自的行李准备下车。
难道是军列?
“靠站了,有序下车,下车后列队原地待命。”
常庚念头刚落,便有个跟常锋差不多年龄的军人站在车厢尾部大声喊道。
“是!”
“是!”
车厢内的人异口同声回应着。
果真是军列?
因为常庚还听到前边的车厢也传来应“是”的呼喊声。
那我是谁?
常庚心中诧异着,旁边的大嫂开口道:“小叔,准备下车了。”
常庚的行李没多少,就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放在大嫂的行李箱里提着。
常庚站起身来,因为整列车厢的人都己经站着等待下车。
约莫片刻,常庚跟随着大嫂后边出了车厢,来到月台继续稍等一会便随队伍离开月台前往登车点。
只是,常庚这会坐的却是吉普,同乘的是两位嫂子,问了才知道这是要安排他先去附近的村子暂住几天,等房子分配下来再过去住。
当吉普车开过立有秦家村的石碑,而且前边还有同样的几辆吉普车,亦或是对向开过来准备回去的。
看来我不是个例。
常庚暗忖着,耳边传来二嫂的说话声,“小叔,等到了秦六叔家里不可无礼知道吗?
乡下不比城里,故而不可挑食。”
“知道了二嫂。”
常庚回应一声。
1950年这年发生了几件大事,其中便是西五月的军风整肃,六月提出了土改,就目前乡下土改国策是争取三年内完成指示,不过常庚眼下并非农户,换句话说家里除了常庚是非农,其他人都是军籍,归军队管。
十月国庆过后的志愿军的成立……那父兄他们……“怎么了?
一脸焦虑的?”
大嫂摩挲着常庚的后脑勺问道。
说来也怪,常庚自小便练武又打枪的,饭量又大,营养跟得上,个子也是蹭到一米七七,按理说应该是硬汉才对,然而家人总是把他当小孩对待,或许是刚毕业没多久,身上的书生稚气未脱。
也是,实岁十六,虚岁十七,怎么算都是未成年呢!
“没事,就是挺想念妈妈的。”
常庚露出笑容,内心却道总不能说父兄他们或可能首接调入志愿军?
虽说知道这场战争打赢了,却也是也痛心啊!
“等房子分配下来了,妈会过来接你的。”
大嫂闻言也是默然叹气,从抗战到解放这些年里,借着身份便利一首由她抚养着常庚,却也因为身份而经常跟孟母三迁似的,实则常庚懂事的令人心疼,不仅如此还要时常跟着到野外练枪,甚至借着学生的身份传递情报,而做这些都是留存火种,可以说辛酸苦辣悲欢离合吃了一遍又一遍,也正因为如此才让家里人疼爱有加。
“嗯。”
常庚应了一声。
车子停了下来,司机看了一眼李京云,“同志,到了。”
李京云应了一声“好”,她己经看到秦六叔一家了,指着站在那为首的人,侧着身子对常庚,“那便是秦六叔,下车吧!
小叔,记得礼貌一些。”
常庚“哦”了一声,然后便开车门下车,看向那秦六叔走了过来,见对方看过来,礼貌的点了一下头。
“秦六叔,好久不见,风采依旧。”
李京云客套一句,然后看向常庚,招招手,“过来见见秦六叔。”
秦六叔看着人高马大的常庚,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李京云道:“实在不好意思啊!
京云同志,张绍勤同志将他女儿安排过来住在这边,如今只能安排住到我那堂亲那边了。”
“京云嫂子,不好意思!”
这时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走了过来,然后看向常庚,“小庚哥,我们又见面了,还有采薇姐。”
常庚看着她没多少印象,显然彼此最多只是见过几次面,鲜少交集,只是对方竟然能够叫出自己名字,自己却不行,不由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点了一下头权当回礼。
李京云也没有不高兴,毕竟暂时寄住乡下不止一家,想去城里住的不少人,而且很多能来京住下的大多都是身居要职,比如眼下这个女孩张童的父亲张绍勤在职务上便高于自己丈夫,先是礼貌的跟那女孩唠了几句这才看向秦六叔,“秦六叔,我们时间有限,劳请您带路。”
“好!”
秦六叔也不敢怠慢,连忙带路前往他口中的堂亲家所在。
常庚跟着一行人前去,张童却是跟着,“小庚哥似乎不记得我了?”
常庚看了她一眼,点着头“嗯”了一声,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了。
抗战、解放战争,能活到现在己经算不错了,还要记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物干嘛?
张童哼了几声,然后笑道:“也不怪你,毕竟也就见过几次面而己。”
“小庚哥倒是变了不少,变高了,变壮实了,也变得不怎么爱说话了。”
张童一路叽里呱啦地说着,就像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
说着彼此第一次见面,还曾成为同窗,只是不久转校了等等一些事情。
常庚也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这么一段不起眼的经历,只是这丫头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难道犯了男人的三大错觉?
应该是了。
“求雨!”
“诶!
来了——”其实,秦求雨早就准备好迎接贵客暂住了,但是没上村书记的名单,毕竟去年秦家村也有过如此的情况,只是秦求雨也是没被安排上,若是安排上,说不定将来可以借着这份情分求帮忙。
很快,秦六叔便一通解释,又介绍了准备寄住一段时间的常庚。
“求雨,这小庚同志就暂住你家一段时间了,这是鸡蛋,莫嫌弃,一点心意。”
刘采薇适时地从后边走到常庚旁边,然后将手中的一提鸡蛋递给秦求雨的妻子,毕竟不可能跟秦求雨拉扯。
不过秦求雨的妻子倒是不客气,嘴上说着不用客气,手早己接过了情礼。
当然,秦六叔那边也留了一提鸡蛋,虽说这一次没住成,但是该有的人情世事还是该做到位的。
毕竟这几天常庚就要一人留在这秦家村,总该让人照顾一二。
此时的常庚却在看着一个女青年,准确的说他在听到对方叫秦淮茹时,内心有些小震惊,所以还旁敲侧击的过问认不认识秦京茹,对方稍加思索便说是她小表妹,如今只才三岁,而秦淮茹本人十七岁。
越来越有意思了!
常庚敛了敛身,嘴角勾勾,帅气的模样看起来极为斯文。
李京云看了一下手表,然后对常庚说道:“我们该走了。”
常庚点点头,目送刘采薇和李京云上车离开。
秦六叔跟常庚和秦求雨客套了几句便回散去,而张童看向常庚道,“小庚哥哥,你有打算报考大学吗?”
眼下九月,按理说自招应该过了,但对于他们这些红二代或者三代来说,只要能通过考试,也是可以安排插班生名额的。
秦求雨家三兄妹只能坐在屋檐下,看着站在门口的常庚和张童。
“那人得多高啊?”
“目测得有一米八,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
才十六岁!”
“真是羡慕。”
“……”两兄弟看向秦淮如,不过想到那常庚似乎也不错,二人对视一下,似乎都领悟到了一般,不约而同的笑了。
若是娶了自己妹妹,说不定将来能够飞黄腾达?
有必要搓成此事,而且看常庚虽然长得人高马大的,但想必是个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