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日记里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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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婚礼上短暂的遇见和那个灯光下的剪影,成了我日记里的一页。

平淡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懵懂无知的初中时代,终于结束了。

初三毕业,我的身高也蹿到了一米六八。

妈常看着我的个子感叹“现在长的太快了,高中可能就不长了。”

结果,高中三年我还真的只长了两厘米,身高定格在了一米七。

上了高中后,与表姐家的聚会就少了许多,表姐结婚不久后就和表姐夫到了国外定居,在国外一所音乐学院里继续进修,姑丈忙于公司经营,生意越做越大。

爸妈勤勤恳恳好几年,也终于升了职,工资见长。

高二那年,我们搬出了老城区里拥挤的居民楼,搬到了位置稍好些县里的小区房。

这几年里,我总能捕捉到父母鬓角边新长的白发,和偶尔为房子发愁时眼角新长出的细纹。

高一那年,美术课上我的画被老师频频称赞,课后,老师和我说可以考虑走美术特长的方向,其实从小我就喜欢画画,但我也了解特长生三年下来的费用不菲。

于是我找了个蹩脚的理由便推脱了。

“老师,我……还是想走文化生的路线。”

一如曾经对舞台上那个身影抑制的目光。

我总是这样,在喜欢一个东西前,我总会先审视自己。

也许就像爸妈说的“小家子气吧。”

高三那年,我埋头苦学,每天早上五点多就爬起来。

我不算聪明的学生,只有通过这种方法,好像才能离那个目标的学校再近一些。

有段时间模考成绩一首上不去,一首稳排第一的语文好几次掉链子跌落到十名开外,我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错。

想不通的时候就躲在教学楼天台角落里哭。

压力压得我喘不过气的时候,我还特意跑到了偏远教学楼天台的角落,偷偷点燃了第一根烟。

被第一口烟呛到后,那包烟便被我塞到了最隐秘的角落里。

那时无人可倾诉的我试过伤害自己,偶然一次手上的伤痕被同桌发现后,我苦苦哀求他,他才没有告诉班主任。

只是自此之后,同桌对我毕恭毕敬,生怕有什么言语伤害到我。

高考前一晚,我的同桌破天荒的主动和我说起了话“你这么努力,是因为有什么梦想吗”我沉思了半天,缓缓道:“我没有什么梦想,只是想去h大,能上就行了。”

因为h大……离他很近。

青春对敏感的我而言,有些苦涩。

因为我似乎没有一个可以诉说不安与痛苦的对象,我知道一首以来能帮自己的,只有自己。

我要靠自己的努力,走出那一场场令我窒息的饭局,不断靠近我心里的那个身影,他是我模糊不清的世界里清晰的动力。

高考结束后,我被h大录取,也是我能力范围内能够到h市最好的大学了。

h大旁边是当地最知名的音乐学府,在全国范围内也是顶尖。

爸妈对我的录取结果很满意,他们出身农村,学历不高,对我能考到h大,己经喜出望外。

出录取结果那天,爸在微信上给我转了笔钱。

只说了句:“拿去和朋友们玩,散散心,但也不要乱花,家里赚钱不容易。”

这笔钱,并不少,对那时的我来说,甚至很多,至少,足够我走一趟他曾走过的一段路了。

晚上的时候,我躺在床上,订了前往云南的机票。

我对云南并不了解,但他,似乎很喜欢那个地方。

那次婚礼结束后,我就在社媒上搜索他的名字,果然找到了他的账号。

他的账号里有不少粉丝,账号通常发一些与朋友在街头唱歌或录音室的视频,还有些旅行的照片。

婚礼结束那晚,我花了一个晚上看完了他账号里所有的内容。

他的生活与我是那么的不同。

他走过许多国家,热爱音乐,成绩优异,会各种乐器,照片里他笑容恣肆,眼里又常带些淡然。

高中三年,每次回到家拿起手机,第一件事便是看他的社交媒体有没有更新,这也成了我每周回家的期盼。

我也常在想,那样一场短暂的相遇,真的如此难忘吗。

我思考,内心的声音又坚定回答“人和人之间,有时候一个瞬间就够了。”

我不太经常想起他,他是我独家而隐秘的少女心事,我的日记本逐渐变厚,但属于他的那一页永远闪着微光,在夜里才能看见。

就像粉色纱裙上那抹痕迹,很淡,但一首存在着。

我从抽屉里翻出一个本子,第一页画的是一个人在楼梯间抽烟的身影,往后翻,姿态各异,但脸,都是同一个人。

居然己经画了整整一本了,我又看向手机里那个前往云南的机票订单,眼角泛红。

此刻的我好像才真正脱下了那件粉色纱裙,长出了羽翼。

有一些东西,即将要从我的骨髓里喷发出来。

我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几年的头发蓄下来,己经长的快到腰,五官也终于褪去了曾经的稚嫩。

一米七的身高,让我看起来修长纤细。

高中三年,其实不少人偷偷给我递过情书,但我都只是装作从未收到过,我知道,我不能在这里停留。

我要一步一步向他靠近。

“我们的距离开始变近了吗,陈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