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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血腥的一幕,罗司多年来首次感到了无力和绝望,因为面前的这具尸体并不仅仅是给罗司增添了打扫的工作量,更代表着平静生活的终结。

哪怕对方是精神病,杀了他的自己也会因此入狱吧。

当想到以后罗馨心在学校里会被人指指点点,说她哥哥是个劳改犯;舅舅的超市生意将变得冷清——大家都会知道这家超市的员工、老板的外甥因为杀人而入狱。

还有更多,与这些一样可怕的事情……一想到这些,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冷了下来。

罗司坐在离尸体不远的地方,脑子一片空白,不知有没有懊悔,也不知什么是恐惧,只是抱着膝盖,逃避现实。

就这样过了大概十分钟,他才冷静下来,起身从冰箱里取了颗棒棒糖含进嘴里补充糖分,然后拿着抹布拖把和水桶到楼道准备把外面的血迹清理一下。

同时,为了以防万一,他也没忘记带上厨刀。

罗司住在西楼,一路清理到楼下花不了太多时间,而外面下着暴雨,一来阻止了邻居们的外出,二来也自然而然的清洗掉了楼外的血迹。

这次,运气眷顾着他,首到做完一切,邻居们也没有出来看过一眼。

当然也有隔着猫眼看到什么的可能性,等过一会,要不去一个个敲门问一下吧……做完所有善后工作以后罗司回到屋子里,打开全部窗户通风驱散血腥味,同时忙碌着处理尸体——他要先把那肥胖的尸体扔进浴缸,之后再想办法处理。

剁碎了分批次埋掉,或者冲进马桶,都可以!

为了生存,为了生活,他什么都豁出去了!

可是他刚把尸体拖进卫生间,就发现自己双手发抖,而不只是手臂,连腿部和腹肌都在颤动,刚才出的汗也凉了下来,身体不停打着摆子,完全没力气继续下去。

他再一次崩溃了,丢下那头肥猪的尸体哭了起来。

为什么啊!

明明生活才刚开始变得好一些,为什么要来找我啊!

再爬上去一层,或者下一层不好吗!

为什么偏偏是我啊!

他颤抖着、哭着,自暴自弃式的发泄了一通,随后收放自如的恢复了面无表情,暂时放弃了搬动这坨尸体,坐到沙发上,啃着一条士力架开始思考起问题来。

其实仔细想想,那家伙己经不是正常人了吧?

比起人类来说更接近野兽……是狂犬病吗,还是某种由秘密机构研发出来的生化武器?

首先他己经排除了大叔本人是某些秘密研究所产物的可能性,因为那家伙穿着衬衫和西裤,完全是上班族的样子。

反倒是说他——或许应该用“它”——是被那种秘密试验的产物袭击而变成这个样子还更有可能,毕竟罗司也看过一些丧尸片,对类似的设定并不陌生。

并不……陌生……想到此处,罗司的动作顿了下来,他的目光一寸一寸移动到了自己的左手腕部。

那里沾着鲜血,全都是罗司自己的鲜血。

那里有个伤口,之前搏斗中被咬的伤口。

愣了几秒,罗司立刻来到抽屉前,翻出几条扎带,一根一根紧紧绑在手肘附近,狠狠扎死,然后用凉水冲着伤口。

片刻后又觉得这没什么用,因为刚才己经带着伤口做了很多体力活,如果真是什么病毒的话那种运动量早就让它随血液扩散至全身了,只是扎住手臂根本没有意义。

于是他又用剪刀把扎带一根根剪断,看了眼皮肤上留下的红痕,又把袖口附近的衣服剪掉,完全露出那个伤口。

正常而言如果被啃出这么大个口子,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应该仍然鲜红,并且血会不断往外流,但是此刻罗司的伤口周围己经开始泛起青紫,完全感觉不到疼痛,而且伤口隐隐有化脓的迹象,血己经不再往外流了。

这才半个小时啊!

看了一会,罗司重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撕开一包面包接着吃。

他目光冷静,思考着对策。

吃完面包以后,罗司来到卫生间,把尸体拖进浴缸,用花洒清洗了一遍,完了又用凉水冲洗了一下伤口,等他回到客厅的时候,时钟刚好走到00:01。

做完这一切的他继续坐在沙发上,身体前倾,双手十指交叉放在下巴上,满眼的理智和镇定。

然后掏出刚才揣进兜里的手机,给正在值夜班的舅舅兼老板打了个电话,说头疼睡不着,明天请假不来了,并很真诚地表达了歉意。

又打电话给同事,把他从梦里喊醒,安排好明天工作的交接……这才又恢复了之前的那个动作,继续思考。

想了一会,似乎没什么头绪,他又把头微微低下,让双手撑住额头,大拇指轻而缓慢地揉着太阳穴。

又过了一会,窗外还是下着雨,风又把雨吹到阳台窗玻璃上,噼里啪啦作响。

窗户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和一个年轻男人歇斯底里发泄式的咆哮。

……把客厅弄得一团糟以后,罗司气喘吁吁坐下,疯狂之后终于又冷静了下来,而他刚一坐下,又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

“有人在吗?”

是一个女声。

罗司望向门的方向,问了句:“谁。”

“那个,我是307的住户,听到了声音过来看看,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对方是个很有礼貌的女生,声音也很年轻,罗司认得她,是楼下303的住户,一人独居在外的大学生。

是发现了什么异常吗,来试探我了?

难不成刚才从猫眼里看见我在清洗楼道里的血迹……既然是这样,要不……“没有什么事,谢谢。”

罗司婉拒了对方。

还是算了,她也有正好的青春,有她将要继续下去的生活……自己这样己经结束了人生,下一秒就有可能转变为丧尸的家伙,还是不要再犯下错误了。

“啊,好的,还有啊,就是希望能不能不要弄这么大声了,可能会吵到邻居,希望还是注意一下啊。”

罗司沉默了一下,心里无法控制地羡慕着对方。

然后他以平常的声音回道:“抱歉,我会注意的。”

等对方走后,罗司接着检查起自己的身体。

他用手背一碰额头。

发烧了,很烫。

又坐了会,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他把目光移向了茶几上放着的那把尖锐的厨刀他不断深呼吸着,把刀剑对准了自己左胸,但手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只能不断地闭上眼睛、又睁开。

接着把厨刀对准的位置移到喉咙,又闭上眼睛、又睁开,最后他尝试把厨刀搁进嘴里,抵住上颚后方,但牙齿不断磕到金属发出“得得得”的声音。

“靠!”

罗司把厨刀用力一丢,把头使劲砸在沙发靠垫上,无声痛骂着自己:“废物废物废物废物废物废物废物废物!!!”

“现在除了死还有什么路可走?

如果变成丧尸那种奇奇怪怪的东西还不如死了算了!

该死的废物!

连死都不敢你还能做什么!”

他完全没办法了,他手足无措,他自觉正在不可避免地滑向深渊。

好在他又没力气了,随后自暴自弃般地冷静下来,虽然他觉得现在冷静没什么用。

虽然变成丧尸以后也是个死,但是他还是想要再挣扎一下。

既然这病毒很大可能是由什么未知的神秘机构研发,那只要顺着线索找过去,或许可以弄到血清之类的东西?

这种时候哪怕被那些人抓走当成实验体也无所谓了!

罗司死马当活马医,抓起钥匙就出了门。

当然,他也没忘记把己经洗干净的球棒和厨刀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