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命运交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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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出租屋的破纱窗,在杨震眼下投出青黑的影子。

他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新短信,拇指在“删除"和”复制地址"间来回划拉。

短信是凌晨三点发来的,发件人显示“未知”,内容只有一行:“上午十点,云顶会展中心B2厅,私人拍卖会。

关于你昨晚看到的东西。”

床头柜上的檀木盒突然轻震,蓝光裹着编钟虚影浮起来,钟身上的铭文泛着微光——和昨晚在张德明古玩店橱窗里看到的“龙瞳现,万象生”如出一辙。

杨震摸了摸颈间的玉佩,温度顺着锁骨往心口钻,像在催促他做决定。

“赌一把。”

他咬了咬牙,把手机塞进褪色的牛仔外套口袋。

出门前对着裂了缝的镜子扯了扯皱巴巴的衬衫,又把外卖员工装塞进床底——今天得像个来逛拍卖会的普通人。

云顶会展中心的玻璃门映出他紧绷的脸。

自动门开启时,冷香混着水晶灯的光晕涌出来,他喉结动了动。

B2厅的鎏金匾额下站着两个穿黑西装的保镖,左边那个扫了眼他的手机屏幕,抬臂放行:“杨先生,里面请。”

厅内比他想象的小,环形展柜里铺着红绒布,青铜器、古玉、字画在射灯下泛着幽光。

穿高定西装的男男女女端着香槟杯低语,杨震的运动鞋底蹭着大理石地面,像踩在棉花上。

“第一次来吧?”

清泠的女声从右后方传来。

杨震转身,撞进一片墨绿。

沈清璃今天换了件掐腰旗袍,盘起的发髻间别着支翡翠簪子,耳垂上的珍珠在灯光下泛着暖光——和视频里那个被镜头扫过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沈……沈小姐?”

他喉咙发紧,昨晚视频里主持人说的“沈家现任家主”突然在脑子里炸响。

沈清璃轻笑一声,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叫我清璃就行。

跟我来。”

她转身时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沉水香,杨震鬼使神差地跟上,鞋跟在地上敲出慌乱的节奏。

“这是西周的青铜鸮尊。”

她停在第一件展品前,指尖虚点展柜,“市面上流通的青铜器大多缺铭文,但这尊腹部有大盂二字——”杨震的龙瞳自动开启,青铜表面浮起细小的金色纹路,他脱口而出:“是大盂鼎的同批铸造?”

沈清璃猛地转头,眼尾的胭脂被惊得颤了颤:“你怎么知道?”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喉结滚动两下:“昨晚……在张德明的店里,他给我看了本图录。”

沈清璃没接话,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两圈,又停在他颈间——那里的玉佩正透过衬衫透出淡淡红光。

她抿了抿唇,带他走到下一个展柜前:“这是宋代的青釉弦纹瓶,我沈家……曾有过一对。”

她的声音突然低下去。

杨震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瓶身上的冰裂纹在龙瞳下泛着暗紫,像无数道裂痕里渗着血。

他刚要细瞧,颈间的玉佩突然烫得灼人,烫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小心!”

沈清璃抓住他的手腕往旁边带,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杨震转头,看见穿酒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正捏着半块碎瓷片,指甲盖大的碎片擦着他耳尖飞过,在墙上钉出个小孔。

“杨震,九爷要见你,可没说要活的。”

女人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摩挲着耳坠——那是对黑凤凰造型的翡翠,和他在古宅外见过的罗盘上的刻纹一模一样。

“李佳敏!”

沈清璃挡在杨震身前,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这里是云顶,你敢——”“云顶的安保早被我买通了。”

李佳敏勾唇一笑,打了个响指。

藏在人群里的西个黑衣男人突然围上来,手里的弹簧刀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杨震的龙瞳自动覆盖全场,展柜的位置、安全出口的标识、天花板的监控摄像头在他眼里变成金色线条。

他攥紧沈清璃的手,往右侧的青铜编钟展柜跑——那里的玻璃是防弹的,能撑几分钟。

“往二楼跑!”

沈清璃拽着他往楼梯冲,高跟鞋在台阶上敲出急鼓,“我引开他们!”

“不行!”

杨震反手扣住她的手腕,龙瞳里闪过安全通道的标识,“跟紧我!”

两人撞开安全门的瞬间,警报声炸响。

杨震带着沈清璃钻进消防通道,身后传来李佳敏的尖叫:“别让他们跑了!”

脚步声在楼梯井里回响,像催命的鼓点。

“往左!”

杨震拽着沈清璃拐进杂物间,反手锁上门。

货架上堆着没拆封的展柜玻璃,他扯下块防尘布盖在两人身上,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撞着玉佩,一下比一下响。

“他们走了。”

沈清璃的呼吸喷在他耳后,带着淡淡的梨香,“脚步声往负一楼去了。”

杨震掀开防尘布,透过门缝看见李佳敏的酒红色裙摆闪过。

他扶着货架站起来,这才发现沈清璃的旗袍被货架划了道口子,露出雪白的脚踝。

她低头理了理裙摆,耳尖红得像要滴血。

“谢……谢谢。”

杨震挠了挠后颈,喉结动了动。

沈清璃突然抓住他的手,把个温热的东西塞进他掌心。

是块羊脂玉平安扣,内侧刻着“沈”字:“拿着,遇到危险捏碎它,我能定位到你。”

她的手指在他掌心里轻轻一蹭,像片羽毛扫过心尖。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杨震摸出来,屏幕上是条新短信,发件人显示“未知”,内容让他的血瞬间冷到脚底:“李佳敏的人在你出租屋装了窃听器,你昨晚和王小虎说的话,九爷都听见了。

小心身边的人,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沈清璃凑过来看,发梢扫过他手背:“谁发的?”

杨震没说话。

他想起昨晚在张德明古玩店,橱窗青铜镜上的“龙瞳现,万象生”,想起古宅外那个拿罗盘的灰布衫老头——或许从他第一次用龙瞳看清玉蝉的那天起,就己经被无数双眼睛盯着了。

“我送你回家。”

沈清璃拿过他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划动,“先去我车里,我让人清理你出租屋的监控。”

杨震跟着她往外走,玻璃门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

风掀起沈清璃的旗袍下摆,他瞥见她脚踝上系着根红绳,绳上挂着枚生锈的铜钱——和他在古宅地砖缝里捡到的那枚,纹路一模一样。

手机在掌心发烫,那条警告短信还亮着。

杨震摸了摸颈间的玉佩,温度透过皮肤往全身窜。

他突然明白,从收到第一条“九爷要见你”的短信开始,他就再也不是能缩在出租屋里送外卖的杨震了。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