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瞎镇的火光
坐落在通往嘉峪关西北一千里的雪山边，横跨着一条大江，两岸虽不足二里，但江水凶猛暗涌无数，不可横渡。
黑瞎镇的土城墙横卧在山隘，城头飘着的北蛮狼旗沾满苍蝇。
赵烽扯了扯满是血痂的麻布衣，背上的七公主轻得像片羽毛，如果忽略她抵在赵烽后腰的匕首的话。
"放本宫下来。
"萧明凰声音发冷，"你当真以为你救了本宫，就能碰触天家玉体？
"赵烽突然松手，公主踉跄落地时，他指着城门口的铁蒺藜冷笑："殿下不妨数数，那些铁刺上挂着几具大华斥候的骨头？
"二十七个头骨在风中碰撞，空洞的眼窝里塞着乌鸦羽毛。
在途中赵烽随手捏了污泥将萧明凰的脸摸了一遍，银色铠甲也换成了北蛮平民的衣服，两人混在流民队伍里进城时，赵烽的鼻子突然抽动，空气里飘着熟悉的硫磺味。
他循着味道挤到马厩旁，看见蛮兵正在给战马蹄铁涂抹某种黑色油脂。
"火油混着硫磺..."他瞳孔骤缩，突然被个醉醺醺的蛮兵撞个满怀，"汉狗看什么看！
"蛮兵腰间的青铜令牌晃过赵烽眼前，豁然是三头狼纹图案！
这竟是北蛮王庭近卫！
赵烽手中的匕首紧了一下，眼见蛮兵只是骂骂咧咧的这么一句，他才转身离去。
子夜，赵烽摸进伙房。
七公主被他用麻绳捆在梁上，正咬着一缕青丝瞪他："你若敢投敌，本宫做鬼也...""省点力气。
"赵烽把十个醋坛排成等边三角形，"劳烦殿下用金线缠住那口铁锅，对，就是你中衣里藏的天蚕丝。
"当七公主羞愤交加地扯出金线时，赵烽己经拆了三个火折子。
他把马厩偷来的硝土铺在锅底，突然抬头："劳驾，吐口唾沫。
""你！
""要含过蜜饯的，酸碱中和用。
"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趁公主愣神时突然凑近，指尖擦过她唇角："哦，这颗梅子渍还没擦净。
"“登徒子”七公主萧明凰将脸别过一边。
此时，赵烽才感觉不妥，手指上还残存着七公主红唇的余温。
黎明前最暗的时刻，赵烽背着一口铁锅出现在城门。
守将是北蛮拓跋一脉的分支的一个小头目，他叫拓跋烈，此时正在舔着弯刀上的羊油，忽然眯起眼，那个***火头军正在城垛下撒尿！
"抓住他！
"二十匹战马，热气狂喷，轰然冲出，却见赵烽冷静如常，一手掀开粗布，露出一口铁锅，里面赫然是用醋坛碎片拼成的凸透镜！
朝阳初升的刹那，聚焦的光斑点燃埋在马道下的硫磺线。
"轰！
"城墙在七公主错愕的目光中坍塌，赵烽在火雨中狂奔而来，手中拽着根浸透火油的麻绳："抱紧我！
""你休...呀！
"爆炸的气浪将她掀进赵烽怀里时，少年将军的气息混着火药味钻入鼻腔。
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的心跳比爆破声还要震耳欲聋。
烟尘散尽，拓跋烈从瓦砾中爬出，左眼的青铜眼罩己经炸飞，露出底下猩红的机械义眼。
他捡起半片铁锅，上面用焦黑的痕迹画着个古怪符号，那分明是现代化学的爆炸方程式！
"找到他们。
"义眼齿轮转动，拓跋烈撕下烧伤的脸皮，露出底下青黑色的巫蛊纹身，"告诉国师，猎物带着山河社稷图的钥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