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烟灰里的生命密码
后视镜里文化宫广场的霓虹灯扭曲成光斑，悬浮的矿泉水瓶突然集体调转方向，在挡风玻璃上拼出箭头形状，首指三公里外的市立医院住院部。
环卫车碾过水坑时，仪表盘上泛黄的照片突然亮起微光。
照片里佩戴五角星勋章的年轻军人目光如炬，陈大海总说这是他二十年前执行秘密任务时的纪念照。
林小野伸手想擦拭玻璃相框，指尖却触到发烫的金属表面——那枚本该生锈的勋章正在雨水冲刷下泛出诡异红光。
"警告！
量子纠缠垃圾袋激活倒计时！
"机械音在耳膜深处炸响，林小野猛踩刹车。
成吨的塑料瓶从垃圾山顶端倾泻而下，在探照灯下化作流动的银河，最终汇聚成新的坐标指向——青松科技大厦顶层的旋转餐厅。
副驾驶座上的对讲机突然传出电流杂音："小野...滋滋...别碰那个金属箱..."陈大海沙哑的嗓音被某种高频噪音割裂。
林小野抓起对讲机正要回应，后座突然传来塑料袋摩擦的窸窣声。
三天前捡到的银色金属箱正在自主颤动，箱体表面浮凸的三角符号与铁片纹路产生共鸣，发出类似摩斯密码的敲击声。
他摸出手机查看暗网转账记录，五千定金己到账。
锁屏壁纸是母亲在透析室比划"加油"手势的照片，化疗掉光的头顶包着印有环卫标志的碎花头巾。
指尖划过屏幕时，系统光幕突然弹出血红提示：检测到文明跃迁污染源扩散！
轮胎碾过医院减速带的震动将林小野拉回现实。
住院部三楼窗边，母亲正趴在窗台朝他挥手，苍白的脸贴在玻璃上压出滑稽的弧度。
他刚要抬手回应，透析室的窗帘突然被劲风掀开——三个白大褂身影正围着母亲的病床忙碌，其中一人手里的针管泛着幽蓝荧光。
电梯门即将闭合的瞬间，戴着渔夫帽的男人闪身挤入。
林小野闻到他身上混合着消毒水和海鲜市场的气味，男人袖口露出的腕表表盘刻着青松科技的松树logo。
当电梯停在肿瘤科楼层时，男人突然按住开门键："小伙子，听说你能把烟头变抗癌药？
"林小野的后背瞬间绷紧。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半截香烟，滤嘴处沾着暗红唇印："今早从你二叔家垃圾桶翻到的。
"他将烟头按在林小野掌心，"周主任的肺癌晚期报告，是你用这张餐巾纸治好的吧？
"展开的纸巾上，三天前合成的蓝色药渍正在雨水浸染下脉动。
急救铃突然响彻走廊。
林小野甩开男人的手冲向楼梯间，身后传来金属箱与水泥地面碰撞的闷响。
当他撞开透析室的门，看到母亲床头的监护仪正疯狂闪烁。
护士手里断裂的透析管中，纳米机器人化作蓝色溪流在地面游走，最终汇聚成箭头指向窗外。
暴雨中，青松科技大厦的玻璃幕墙正逐层亮起。
林小野摸到环卫服内袋里的工牌，陈大海照片上的勋章己经红得滴血。
对讲机突然传出加密频段的电子音：二级文明观测者己苏醒，执行清理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