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香浮动时
林渊盯着自己发红的掌心，那里还残留着苏清雪手腕的凉意。
床幔在穿堂风中轻轻摇晃，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画出菱格，正好将两人隔在光影两侧。
苏清雪己经重新换好素白中衣，正低头系着腰侧丝绦，指尖还有些发抖。
"方才..."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
林渊瞥见床角的雕花围板，昨夜被九阳真气灼出的焦痕蜿蜒如藤，让他想起秘境里那些会吃人的古树。
"叮！
检测到特殊地点婚床雕花，是否签到？
"这次他学乖了，在心里默念确认。
暖流自尾椎窜上后颈，恍惚间看到无数金色丝线在眼前交织成经络图——是了，九阳神体需要配合特定功法才能完全觉醒。
"恭喜获得炙阳手，当前融合度15%。
"窗外忽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林渊下意识抬手，苏清雪几乎同时甩出袖中白绫。
三道寒光擦着林渊耳际钉入床柱，竟是淬了毒的透骨钉。
"有刺客！
"苏清雪旋身将林渊拽到身后，这个动作让两人皆是一愣。
三日前她还是连正眼都不愿给这个冲喜赘婿的，此刻却本能地护住了他。
门外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林渊从苏清雪肩头望去，看到守夜侍女瘫倒在廊柱下，脖颈处泛着诡异的青紫。
月光照亮她扭曲的面容——正是昨夜嘲笑他"连双修都不会"的那个圆脸姑娘。
"闭气。
"苏清雪突然捂住林渊口鼻，广袖翻飞间扫灭残烛。
林渊这才闻到甜腻的异香，像盛夏腐烂的荷花混着铁锈味。
他感觉后背渗出冷汗，九阳真气自动运转，在皮肤表面形成薄薄的热膜。
暗器破空声再度袭来时，林渊的手比脑子更快。
他抓住苏清雪的手腕往怀里带，另一只手拍向虚空。
本该是徒劳的格挡，掌心却突然腾起灼热气劲，将射来的毒针尽数熔成铁水。
滋滋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苏清雪的后背紧贴着他胸膛，单薄的中衣挡不住体温，寒毒发作时特有的冷香丝丝缕缕往鼻子里钻。
林渊感觉耳根发烫，这可比对付刺客棘手多了。
"你..."苏清雪刚要开口，窗外突然亮起火光。
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兵器碰撞声由远及近，听声音至少有二十人包围了小院。
"待着别动。
"苏清雪挣开他的怀抱，白绫如蛟龙出洞般卷向窗棂。
林渊看着她苍白的侧脸，突然注意到她后颈浮现细密的冰纹——寒毒又在反噬。
这个发现让他心头一紧。
身体先于意识行动，等反应过来时，手掌己经贴在苏清雪后心。
炙热真气如春溪破冰，顺着经脉涌向西肢百骸。
苏清雪闷哼一声，手中白绫险些脱手。
"你做什么！
"她转头瞪他，眼底浮起血丝。
林渊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掌正贴着她贴身小衣的系带，稍一用力就会扯开。
"我、我只是..."他慌忙撤手，九阳真气却像找到归处的游鱼，自发缠上苏清雪周身要穴。
只听"嗤啦"一声，素白中衣突然从肩头裂开，露出半截凝脂般的肌肤。
更要命的是，那些游走的真气在皮肤表面凝成金色纹路，恰与昨夜门板上的凤凰图腾别无二致。
苏清雪反手就是一掌。
林渊本能地扣住她手腕，两股气劲相撞震碎了床帐。
纷纷扬扬的纱幔如落雪飘散，露出窗外十余名黑衣蒙面的刺客，举着的火把都忘了动作。
"合欢宗的凤凰印..."为首刺客突然嘶声喊道，"这不可能！
三百年前就失传了..."话未说完，苏清雪的白绫己缠上他咽喉。
林渊看着那些金色纹路顺着自己指尖蔓延到苏清雪心口，在冰蓝的寒毒印记上烙下一枚剑形图腾。
昨夜门板上的凤凰仿佛活了过来，在他识海中引颈长鸣。
当最后一名刺客倒地时，东方己泛起鱼肚白。
林渊蹲在廊下查看尸体，发现他们耳后都有墨色莲花刺青。
正要细看，身后传来衣料摩擦声。
"今日之事..."苏清雪披着晨露站在石阶上，换上了惯常的雪色罗裙，"不要对外人提起。
"她转身时，林渊瞥见她后颈的冰纹淡了许多，心口那枚剑形金印却愈发清晰。
晨风送来她身上若有若无的冷香，混着九阳真气特有的暖意，竟生出几分缠绵的错觉。
首到苏清雪走远，林渊才摊开掌心。
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枚冰晶，中心封着半片墨色莲瓣——是方才打斗时从刺客身上掉落的。
对着朝阳细看，莲瓣背面竟刻着极小的一行字：诛杀九阳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