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试图推开前门时,却发现门把手上缠绕着湿漉漉的黑发,那些发丝如同活物般顺着她的手腕往上攀爬。
她强忍着恶心扯断头发,却发现门锁不知何时锈死,钥匙根本无法转动。
无奈之下,林夏只能继续在宅子里寻找线索。
她想起日记里提到过的族谱,或许能从中找到驱邪的办法。
翻遍书房的每一个角落,终于在暗格里找到一本皮革封面的族谱。
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家族历代成员,可越往后翻,林夏的脸色就越苍白——本该记录外婆名字的那一页,赫然印着一道血手印,而她自己的名字旁边,用朱砂写着“祭”字。
突然,窗外传来指甲抓挠玻璃的声响。
林夏抬头望去,只见一个浑身湿透的小女孩贴在窗玻璃上,腐烂的脸上还挂着天真的笑容。
小女孩的嘴里不断吐出黑色的水草,含混不清地重复着:“姐姐...陪我玩...”林夏跌坐在地,手中的族谱散落开来。
其中一张夹页飘落,露出背面的一幅画:老宅后院的枯井旁,站着几个穿着寿衣的人,他们正将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孩推入井中。
画的右下角写着一行小字:“民国二十三年,以童女祭井,镇宅邪。”
就在这时,整栋房子突然剧烈晃动起来。
林夏听见西面八方传来锁链拖拽的声音,地面开始渗出黑色的水渍。
她踉跄着冲向楼梯,却发现通往一楼的台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洞口飘出阵阵腥臭味。
黑洞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啜泣声,无数苍白的手臂从黑暗中伸出,抓住林夏的脚踝。
她拼命挣扎,忽然瞥见族谱扉页上的一行小字:“子时三刻,以血为引,方能破局。”
眼看墙上的老挂钟指针即将指向子时,林夏心一横,拿起桌上的剪刀划破掌心,将鲜血滴在族谱上。
鲜血渗入纸页的瞬间,所有的诡异现象戛然而止。
但老宅的寂静反而更令人毛骨悚然,林夏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林夏的掌心还在渗血,鲜血在族谱上晕染出诡异的纹路。
老宅突然陷入死寂,连雨声都消失了,仿佛整个世界被按下了暂停键。
她攥着染血的族谱,小心翼翼地走向黑洞边缘,想看看消失的楼梯是否恢复。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童谣声从井底飘了上来:“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歌声甜腻得发腻,带着回音,在空荡荡的老宅里盘旋。
林夏的头皮瞬间发麻,这声音,和刚才窗外小女孩的声音一模一样。
林夏尖叫着往后翻滚,那只手擦着她的裤脚掠过。
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却发现整栋房子的布局变了。
原本熟悉的走廊变得曲折幽深,墙上的壁画也都换成了狰狞的面孔。
一幅画里,几个穿着清朝服饰的人正抬着一口棺材,棺材缝隙里渗出黑色的液体;另一幅画中,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被绑在枯树上,眼睛被生生剜去。
“姐姐,你跑什么呀?”
甜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夏僵硬地转身,看见那个浑身湿透的小女孩正歪着头看着她。
小女孩的皮肤泛着青灰色,左眼空洞洞的,右眼却异常明亮,还挂着泪珠:“姐姐,陪我玩捉迷藏好不好?
你躲起来,我来数到一百,找不到你,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当弹珠。”
不等林夏回答,小女孩己经背过身开始数数:“一、二、三……”林夏不敢发出声响,踮着脚往走廊深处跑。
她发现每经过一扇门,门里都会传出奇怪的声音:有的是痛苦的***,有的是铁链的叮当声,还有的是尖锐的磨刀声。
跑着跑着,她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
房间中央摆着一口青铜大缸,缸里盛满了浑浊的水,水面上漂浮着几根长发。
缸边放着一个绣着牡丹的红布包,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颗干瘪的眼球,还在散发着腥臭味。
“九十九、一百!”
小女孩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林夏慌忙躲到柜子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她听见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脚步声在房间里回荡,每走一步,地面就会留下一个湿漉漉的脚印。
“姐姐,你藏好了吗?
我要来咯~”突然,柜子门被猛地拉开。
小女孩露出灿烂的笑容:“找到你啦!”
她的手闪电般伸出,首取林夏的眼睛。
千钧一发之际,林夏抓起缸边的红布包,朝着小女孩砸去。
小女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影瞬间消散。
林夏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这时,她注意到大缸里的水开始剧烈翻滚,一个模糊的人影从水底浮现。
那是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脖颈处有一道深深的勒痕,头发像水草一样在水中飘动。
女子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
林夏凑近仔细听,女子说的竟是族谱上记载的童女名字。
突然,女子的手从缸里伸出,抓住林夏的手腕,将她往水里拽。
林夏拼命挣扎,慌乱中摸到族谱,将染血的那一页浸入水中。
水面腾起一阵白烟,女子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
在消失前,她对着林夏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林夏松了一口气,以为危机终于解除。
可当她转身准备离开时,却发现房间的门不见了,西面墙壁上密密麻麻爬满了黑色的虫子,而小女孩的童谣声,又在黑暗中响了起来……林夏握紧染血的族谱,她知道,这场与老宅邪祟的较量,远远没有结束。
而那个神秘的枯井,似乎隐藏着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
她必须找到办法,在天亮前逃离这个充满死亡气息的地方,否则等待她的,将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