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光影之间
乔诺站在影院门口，手里攥着两张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票面边缘。
他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半小时，却己经在脑海中演练了十几种开场白——最后统统被他否决。
“乔诺！”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转身，看见叶芷小跑着过来，发梢还沾着细小的雨珠。
她今天没扎马尾，微卷的黑发披在肩上，身上是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像一片被雨水洗过的天空。
“你到得好早。”
她微微喘着气，眼睛亮晶晶的。
乔诺的喉咙发紧，只能干巴巴地“嗯”了一声。
叶芷歪头看他，忽然笑了：“你该不会紧张吧？”
“……没有。”
“骗人。”
她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臂，“你耳朵红了。”
乔诺下意识抬手摸耳朵，叶芷却己经笑着转身，走向检票口：“走吧，电影快开始了。”
——放映厅里灯光暗下，荧幕亮起。
他们选的是一部文艺片，讲述两个孤独的灵魂在雨夜相遇的故事。
乔诺其实没怎么看进去，他的注意力全部分散在身侧的叶芷身上。
她看电影时很安静，只是偶尔会轻轻笑一下，或者在小***时无意识地攥紧座椅扶手。
荧幕的光映在她的侧脸上，睫毛投下细密的阴影，鼻尖的弧度柔和得像一幅素描。
乔诺忽然想起了林茜，“这个男孩比所有装酷的男生都特别。”
脑海中不自觉倒映出了林茜的脸。
他攥了攥拳头，又松开。
——电影散场时，雨己经停了。
夜风裹挟着湿润的空气拂过脸颊，街边的路灯一盏盏亮起，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你觉得电影怎么样？”
叶芷问。
“……还行。”
“你根本没看进去吧？”
她侧头看他，眼里带着促狭的笑意。
乔诺一怔：“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一首在看我啊。”
乔诺的呼吸一滞。
叶芷却己经转开视线，语气轻快：“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怎么看。”
“为什么？”
“因为我也在看你。”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乔诺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
叶芷依然望着前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提。
但她的手指悄悄攥紧了包带，指节微微发白。
“叶芷。”
乔诺忽然开口。
“嗯？”
“我……”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像被什么堵住。
叶芷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
夜风吹起她的发丝，她伸手轻轻拨开，目光安静地落在乔诺脸上。
“你想说什么？”
乔诺深吸一口气。
“我……我其实……”就在这时，叶芷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是广州。
乔诺的呼吸一滞。
叶芷疑惑地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语速很快，带着明显的哽咽。
叶芷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最后低声说了句“我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
乔诺问。
叶芷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是我初中的一个好朋友，她的姐姐去世了，我明天要去广州参加她的葬礼。”
“那太不幸了，”，乔诺并没有多在意，只是稍作感叹，不过他却感觉自己的心在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