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贾风义来访
肥而不腻，肉质鲜嫩，口感绝佳。
他不禁赞叹道：“这猪头肉做得真不错，又香又嫩。”
贾风义也夹了一块猪大肠，边嚼边说。
“是啊，我特意找的老字号买的。
杨叔，您尝尝这个猪耳朵，脆嫩爽口。”
两人你一筷我一筷，边吃边聊，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的脸上都泛起了红晕，话匣子也渐渐打开了。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天南聊到地北，从工作聊到生活，眼看着要从爷儿俩聊成了哥儿俩。
等到喝得有点晕乎了，贾风义突然问道：“杨叔，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新鲜的事儿？”
老杨摇摇头，酒劲上涌：“哪有啥新鲜事，我每天就是围着店里转悠，也没人吃霸王餐，也没有……”话到一半，老杨忽然想起白天的事。
酒意稍退，但脑子还是有些迷糊。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个“化缘”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贾风义。
贾风义听完，挑了挑眉：“化缘就是化缘，干啥编些瞎话来骗你，这老道不地道。”
他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异样：“那个符在哪？
能给我看看么？”
老杨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朝外套走去。
他醉眼朦胧，全然没注意到贾风义眼中一闪而过的急切。
等老杨终于找到平安符，笨拙地递到贾风义手里时，对方眼中迫不及待的神情一闪即逝。
贾风义接过符，迫不及待道：“我帮你去挂起来吧。”
话音未落，人己经往外走。
老杨还在后面大声嚷嚷：“干嘛……我啥事没见过，干嘛要相信一个化缘的老道士，封建迷信害人不浅，你年纪轻轻就信这个。
我跟你说啊……”话还没说完，贾风义就回来了。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老杨面前，目光首勾勾地盯着他。
老杨被这突如其来的沉默弄得有些不自在，挠了挠头：“赶紧坐下，我们接着说……”老杨醉醺醺地伸出手，想要拉住贾风义的胳膊。
他的手指摸索着，却只触碰到了空空的衣袖。
老杨皱了皱眉，以为是酒精作祟，让他的动作变得不协调。
他眯起眼睛，再次伸手去抓，这一次他确信自己抓住了什么，可是当他收紧手指时，却感觉衣袖里空无一物。
一股寒意突然从脊背窜上来，老杨的心跳骤然加快。
他睁大了眼睛，努力聚焦在贾风义的身上。
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看到贾风义站在那里。
可是那件原本穿在身上的外套，此刻却仿佛成了一个空壳，里面根本没有人。
老杨感到一阵眩晕，酒精带来的热度瞬间被驱散。
冷汗开始从他的额头渗出，顺着脸颊滑落。
双腿突然失去了力气，老杨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几步，最后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手掌紧贴着冰凉的地面，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老杨想要开口说话，可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音节。
他的牙齿不停地打颤，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恐惧如潮水般涌来，淹没了老杨的理智。
他曾经自诩见多识广，遇事冷静，可是此刻，面对这超出常理的场景，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渺小和无知。
过去的经历和经验在这一刻变得毫无意义，他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被未知的恐惧牢牢攫住，动弹不得。
老杨瞪大了眼睛，呆滞地望着眼前这个“贾风义”，内心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恐惧和困惑。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在不断回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一声长长的叹息从对面的“贾风义”传来，尽管他的嘴唇纹丝不动。
这声音仿佛来自虚空，飘渺而诡异，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老杨只觉得耳膜一震，仿佛有人在他耳边引爆了一颗炸弹。
恐惧如电流般窜遍全身，他的心脏剧烈跳动，血液在耳朵里轰鸣。
“哇啊~~~”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尖叫，声音里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恐惧。
在这惊恐的瞬间，老杨的求生本能猛然觉醒。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急剧起伏，肺部充满空气。
双手紧紧抓住地面，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老杨咬紧牙关，脸颊肌肉绷紧，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的双腿肌肉开始收缩，脚掌用力抵住地面。
全身的力量仿佛在这一刻集中到了腰部和腿部。
他的脸涨得通红，像是熟透的苹果，汗水顺着太阳穴滑落。
在这紧张的几秒钟里，老杨的身体微微颤抖，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突然，他猛地发力......从地上站了起来。
老杨嘴里发出一阵惊恐的哇哇声，拼命朝门口冲去。
本该三五步就能到达的距离，此刻却仿佛被无限拉长。
他跑啊跑，跑得气喘吁吁，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可门口始终遥不可及。
老杨心里一沉，浑身冰凉。
“完了，鬼打墙！”
这个只在盗墓电影里见过的情节，竟真实上演在自己身上。
他停下脚步，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
“桀桀桀。”
一阵刺耳的怪笑在耳边炸开。
“好不容易找到个替死鬼，你还想逃？”
贾风义嘴里传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仿佛塞了一团棉花。
老杨强忍恐惧，声音颤抖道：“风义，我平时可没得罪你啊！
何必这样整我？”
“呵。”
对方冷笑一声，“我不是风义，但我要你的魂魄。”
“为什么！？”
老杨绝望地大喊。
内心深处，仅剩的一丝希望破灭。
“没有为什么，就是你倒霉。”
“贾风义”停顿片刻，“少废话，安静的接受死亡吧！”
“你们人类不是说，反派死于话多吗？”
边说着话，“贾风义”缓缓向老杨飘来。
老杨瞪大了双眼，震惊地注视着眼前荒诞的一幕。
飘来的时候，“贾风义”的眼球开始缓慢但不自然地凸出，皮肤绷紧，血管暴突，眼白布满血丝。
突然，伴随着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啵”的轻响，眼球完全脱离了眼眶。
它在空中划过一道微妙的弧线，然后以一种几乎是滑稽的方式，“啪嗒”一声掉在地板上。
眼球滚动了几圈，最后停在老杨的脚边，瞳孔依旧首首地盯着他。
与此同时，“贾风义”的嘴巴开始以一种不自然的速度张开。
肌肉和皮肤仿佛融化了一般，向两侧剥离。
腐烂的气味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随着嘴巴越张越大，老杨惊恐地看到，原本应该是舌头和牙齿的地方，只剩下了一片森森白骨。
骷髅般的下颌骨咔嗒作响，仿佛要将整个下半张脸撕裂。
腐肉挂在骨头上摇摇欲坠，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恶臭。
身体逐渐化为一团漆黑的雾气。
老杨想逃，可双腿如同灌了铅，动弹不得。
“终于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