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 线图像心电图般起伏不定，MACD 指标红柱正在缩短，这是典型的顶背离信号。
他的手指悬在鼠标上方，却迟迟没有按下卖出键。
"叮 ——" 手机突然震动，弹出一条短信："牛股推荐明日重点关注 XX 科技，目标涨幅 20%！
退订回 T"陆凡冷笑一声。
这已经是本周收到的第七条荐股短信。
三个月前他刚被这类信息骗过，投入全部积蓄的 10 万元只剩 3 万，连交房租都成问题。
"陆凡！
" 主管的咆哮从隔板外传来，"这个月业绩零蛋，你当公司是慈善机构？
"他缩了缩脖子，看着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保险销售资料。
窗外暮色渐浓，玻璃幕墙倒映出自己落魄的模样：白衬衫皱巴巴的，领带歪在一边，活像条褪色的红领巾。
走出写字楼时，晚风裹挟着细雨扑面而来。
陆凡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硬币，拐进巷口的便利店。
关东煮的热气模糊了眼镜，他忽然想起今天是母亲的忌日。
七年前车祸现场的血腥味似乎还在鼻腔萦绕，父亲攥着赔偿金消失的那个雨夜，他蜷缩在医院走廊啃冷馒头的滋味......手机突然响起，是大学室友周明。
"陆凡，来老地方！
哥几个给你接风洗尘！
"酒吧里霓虹闪烁，昔日同窗正推杯换盏。
陆凡攥着啤酒罐听他们吹嘘：有人进了投行年薪百万，有人考上公务员端起铁饭碗。
当话题转到他身上时，空气突然凝固。
"我在保险公司做销售......" 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哄笑打断。
"陆家大才子沦落到卖保险？
" 外号 "胖子" 的男生拍着桌子笑出眼泪，"你当年可是金融系唯一一个能背下所有财报公式的人啊！
"陆凡攥紧易拉罐，碳酸气泡在喉间炸开般刺痛。
他借口上厕所逃到后巷，掏出手机登录股票账户。
屏幕蓝光映出他泛青的脸，账户余额 29876.32 元，像一把钝刀在心脏上拉锯。
凌晨三点，陆凡蜷缩在出租屋的飘窗上。
老旧空调发出轰鸣，他却觉得异常清醒。
电脑屏幕显示着某只次新股的分时图，成交量在尾盘突然放大，这种异动让他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