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女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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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阳光炙烤着大地,钟祈拖着那个褪色的行李箱,在柏油马路上缓慢前行。

行李箱的轮子时不时卡住,发出刺耳的声响,仿佛也在***这陌生的环境。

她抬头看着眼前气派的校门,"京北市第一中学"几个金色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深吸一口气,她挺首了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怯弱。

然而,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碎花棉布裙,脚上那双己经磨破边的布鞋,还有扎得老气的麻花辫,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她与这个地方的格格不入。

走进教室时,正赶上早自习。

班主任王老师看到她,立刻招呼道:"新同学来了,快进来做个自我介绍吧!

"全班的目光瞬间集中在她身上,钟祈感觉自己的脸烧得厉害。

"大...大家好,我叫钟祈,从布乐村转学来的。

"浓重的乡音刚落,教室里便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前排的女生捂着嘴笑,后排的男生交头接耳,钟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坐第三排那个空位吧。

"王老师指了指靠窗的位置。

钟祈低着头,快步走过去。

刚坐下,就听见旁边的女生小声嘀咕:"这穿的什么呀,像是从上个世纪来的。

"课间休息时,几个女生围在她桌前。

"你这裙子是自己做的吧?

"一个染着栗色头发的女生上下打量着她,"现在谁还穿这种老土的款式啊。

"钟祈咬着嘴唇,一言不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中午去食堂时,她站在刷卡机前手足无措。

后面排队的同学不耐烦地催促:"会不会用啊?

不会就别挡着!

"慌乱中,她手里的餐盘突然倾斜,意面洒在了前面女生的运动鞋上。

"你瞎啊!

"女生尖叫起来,"这可是我新买的***款!

"周围的人纷纷围过来,对着钟祈指指点点。

钟祈涨红了脸,慌乱地道歉:"对...对不起,我帮你擦干净...""算了吧,看你这穷酸样,赔得起吗?

"女生嫌弃地后退一步。

就在钟祈难堪得快要哭出来时,一个响亮的声音传来:"都围在这里干什么?

很闲吗?

"林臻珍拨开人群走了进来,她穿着黑色皮衣,戴着夸张的银色项链,眼神锐利如鹰。

"王小雨,你鞋子再贵也不能这么欺负新同学吧?

"她瞥了眼那个女生,又转头看向钟祈,"没事吧?

跟我走。

"钟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跟在林臻身后。

两人来到天台,林臻递来一瓶可乐:"喝吧,别理那些人。

我最看不惯她们以貌取人的样子。

"钟祈接过可乐,低声说了句谢谢。

这是她来到这里后,第一次感受到善意。

晚上回到家,钟祈打开书包,拿出那个破旧的笔记本。

这是她最珍贵的宝贝,里面记满了她的心事和故事。

在布乐村时,她常常坐在老槐树下,把看到的风景、心里的想法都写下来。

客厅里,父母正在说话。

"老钟,我觉得还是给小祈买几身新衣服吧,她穿成这样去学校,别让人笑话。

""买什么买,小孩子讲究那么多干什么?

"父亲的声音带着不耐烦。

钟祈握紧了手中的笔,在本子上写道:"这里的一切都好陌生,爸爸妈妈好像也变成了陌生人。

他们不再是记忆中会笑着摸我头的父母,而是两个客气疏离的大人。

"第二天上学,在走廊里,钟祈迎面撞见了裴昀禾。

他穿着整洁的校服,手里抱着一叠竞赛资料,周身散发着清冷的气息。

钟祈下意识地低下头,想要避开。

"让一让。

"裴昀禾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钟祈连忙侧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曾经那个会在田间追着她跑,教她捉萤火虫的邻家哥哥,现在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她了。

课堂上,老师让朗读课文。

轮到钟祈时,浓重的乡音刚出口,教室里就响起压抑的笑声。

她越读越小声,最后几乎听不清在说什么。

老师皱了皱眉:"钟祈同学,平时要多练习普通话。

"放学后,钟祈一个人躲在操场角落的老槐树下。

这里让她想起了布乐村的那棵老槐树,想起了外婆温暖的怀抱。

她拿出笔记本,继续写着:"好想回到布乐村,那里虽然贫穷,却有真正关心我的人。

在这里,我就像一只迷路的小鸟,找不到方向..."泪水滴落在本子上,晕开了字迹。

钟祈不知道,在不远处的教学楼里,有一双眼睛正默默地注视着她。

裴昀禾站在教室窗前,看着树下那个小小的身影,握紧了手中的笔。

他记得小时候,钟祈总是笑着把自己写的故事念给他听,眼里闪着光。

而现在,那双眼睛里只剩下了不安和自卑。

夜幕降临,钟祈回到家。

餐桌上摆着丰盛的饭菜,却弥漫着尴尬的沉默。

母亲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她碗里:"小祈,在学校还习惯吗?

""嗯。

"钟祈低着头,机械地扒着饭。

"有什么需要就和我们说。

"父亲喝了口酒,语气生硬。

钟祈没有说话。

她知道,这里虽然有漂亮的房子,有吃不完的美食,但再也找不到布乐村那种温暖的感觉了。

回到房间,她打开台灯,继续在笔记本上书写。

这是她唯一的倾诉对象,唯一不会嘲笑她、嫌弃她的朋友。

在文字的世界里,她可以暂时忘记现实的冰冷,回到那个充满阳光和欢笑的青禾村。

窗外,城市的霓虹闪烁,照亮了钟祈孤独的身影。

她不知道,未来的日子里,还会有多少挑战在等着她。

但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适应这里,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合上笔记本,钟祈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而她,必须学会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独自面对一切。

晨雾还未散尽,钟祈背着书包穿过走廊,校服裙摆被穿堂风掀起一角。

经过教师办公室时,她听见里面传来裴昀禾清冷的声音:"王老师,三班钟祈的学籍档案..."下意识放慢脚步,却被突然关上的门截断了对话。

第一节语文课,班主任抱着作文本走进教室:"这次征文比赛,我们班有位同学的《布乐村记事》写得非常好,虽然带着乡土气息,但情感真挚动人。

"钟祈猛地抬头,看见自己的作文本躺在讲台中央。

当老师说出"可惜匿名投稿"时,前排的王小雨突然回头,阴阳怪气道:"该不会是某些人想博同情吧?

"午休时分,钟祈躲在图书馆角落,手指抚过泛黄的稿纸。

这是她昨晚熬夜誊写的新作,还没来得及署名。

突然,窗外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裴昀禾倚在梧桐树下,手中拿着和她一模一样的作文纸,正逐字逐句地修改批注。

放学***响起时,钟祈发现课桌里多了个牛皮纸袋。

里面装着几本作文书,扉页上用钢笔写着:"注意长短句结合,推荐朱自清《背影》的细节描写。

"没有署名,但那工整的字迹,分明和裴昀禾的竞赛笔记如出一辙。

周末,母亲突然推开她的房门:"小祈,陪我去商场买衣服吧。

"梳妆镜前,当导购员拿着价格不菲的连衣裙赞叹"您女儿真有气质"时,母亲却皱着眉说:"太成熟了,有没有朴素点的?

"钟祈攥着裙摆的手微微发抖,镜子里倒映着母女俩疏离的身影。

周一清晨,钟祈在校门口撞见林臻珍。

对方踩着马丁靴大步走来,上下打量她洗得发白的帆布鞋,二话不说拉着她拐进路边小店:"姐今天心情好,给你改造改造!

"当林臻珍把一顶贝雷帽扣在她头上时,镜子里的少女仿佛换了个人,连路过的裴昀禾都驻足了半秒,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后又迅速移开。

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钟祈坐在看台上写随笔。

突然,一个篮球砸在她脚边。

陆听气喘吁吁地跑来,挠着头笑道:"同学,帮个忙捡下球呗?

"见她紧张地站起来,又连忙摆手:"开个玩笑!

不过你写的东西,能给我看看吗?

我妹作文总不及格,想取取经。

"暮色渐浓,钟祈抱着作业本往办公室走。

经过器材室时,门虚掩着,透过缝隙,她看见裴昀禾正小心翼翼地将她上次被撕碎的笔记本贴在硬纸板上,台灯的光晕里,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温柔的阴影。

当晚,钟祈在日记里写道:"原来被撕碎的不只是纸张,还有那些不敢说出口的期待。

但今天,我好像在黑暗里摸到了一丝光亮。

"窗外的月光洒在笔记本上,照亮了最后一行字:"或许,这里也不是完全冰冷的。

"深秋的雨丝斜斜掠过教室的玻璃窗,钟祈攥着作业本的手指微微发颤。

她站在二楼转角处,透过半开的门缝,望见裴昀禾正伏在课桌上解竞赛题。

他垂落的刘海遮住眉骨,台灯暖黄的光晕里,钢笔在草稿纸上沙沙游走,写下一串令她看不懂的公式。

这是她第三次偷偷来看他。

自从在器材室撞见他修补自己的笔记本,心底就生出某种隐秘的渴望——既想靠近,又怕惊扰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柔。

她将校服外套裹紧,布料上残留着图书馆的油墨味,恍惚间想起小时候,裴昀禾也是这样认真地听她念作文,会用树枝在泥地上圈出她写错的字。

"裴昀禾,这道题..."突然响起的女声惊得钟祈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消防栓发出闷响。

她慌忙捂住嘴,看见班花李诗雨抱着习题集走进教室,发梢还沾着雨水。

裴昀禾抬头时,镜片后的目光像被水雾蒙住,只是简短应了声:"放着吧,我晚点看。

"钟祈转身要走,却听见李诗雨娇嗔:"听说你初中有个乡下青梅?

该不会..."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雨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记忆里裴昀禾在校门口那句冷漠的"让一让",此刻又在耳边回响。

第二天清晨,她特意提早半小时到校,却在校门口看见裴昀禾倚着自行车等李诗雨。

两人并肩走向教学楼时,李诗雨的伞悄悄倾向他那边,自己的左肩却被雨水打湿。

钟祈躲在梧桐树后,看着裴昀禾始终笔首的脊背,突然想起布乐村雨天里,他总会把雨衣大半披在她身上。

午休时,她鬼使神差地走向高一(3)班。

透过磨砂玻璃,能看见裴昀禾独自坐在靠窗位置,手边摊着她上次获奖的作文复印件。

他握着红笔的手悬在半空,似乎在斟酌批注。

钟祈屏住呼吸,却在这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偷看什么呢?

"林臻珍嚼着口香糖从转角冒出来,眼尖地瞥见教室门牌,"哟,看你家昀禾哥哥啊"她慌忙摆手要解释,却被林臻珍拽到楼梯间:"喜欢就去说啊,总比躲在这儿当小偷强。

"暮色降临时,钟祈又一次站在器材室窗外。

裴昀禾正在整理旧物,她看见自己破损的笔记本被精心装在文件袋里,旁边还夹着几张打印的写作技巧资料。

突然,他转身朝窗户走来,吓得她转身就跑,书包带勾住门框,散落一地的稿纸被风卷向走廊尽头。

当晚,钟祈在日记里潦草写下:"我像只偷望月亮的飞蛾,明知靠近就会灼伤翅膀。

原来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城乡的差距,而是我站在你面前,却连一句好久不见都不敢说。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爬上日记本,照亮她反复涂抹又划掉的半句话:"裴昀禾,你还记得..."第二天清晨,钟祈攥着温热的早餐袋走向教室,深秋的风卷着银杏叶擦过她的帆布鞋。

刚转过走廊拐角,就听见尖锐的嗤笑:"哟,这不是总偷看昀禾的乡下妹吗?

"李诗雨倚在储物柜旁,指尖转着镶钻钢笔,身后跟着三个女生形成半圆形包围圈。

她身上的香水味混着冷空气扑面而来,压得钟祈几乎喘不过气:"听说你之前就缠着裴昀禾?

人家现在可是保送生,你连重点班都进不了吧?

""土包子还学人写作文。

"扎着双马尾的女生突然抢过她怀里的笔记本,封面上布乐村的手绘地图露了出来,"这画的是猪圈吗?

难怪上次作文要匿名,怕丢裴昀禾的脸?

"钟祈伸手去夺,却被另一个女生推得踉跄后退。

储物柜的金属边缘撞在腰上,疼得她眼眶发烫。

李诗雨慢条斯理地翻着纸页,突然停在某一页:"他睫毛在灯下投出温柔的阴影——呕,恶心死了,原来你每天躲在角落偷看他?

"围观的同学渐渐聚过来,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涌来。

钟祈的指甲掐进掌心,想起昨夜在日记里写下的心事。

那些带着温度的文字此刻成了锋利的刀,被人剜出来展览。

"乡巴佬还敢肖想昀禾""也不照照镜子"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她觉得喉咙像被布乐村老井里的藤蔓缠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够了!

"林臻珍的怒吼突然炸响。

她踩着十厘米的马丁靴冲过来,一把扯开挡路的女生,将钟祈护在身后:"李诗雨,有本事冲我来!

"她扯开校服领口的蝴蝶结,露出街舞社的银色徽章,"信不信我让整个Queen Crew堵你?

"李诗雨脸色微变,却仍冷笑着将笔记本甩在地上:"脏东西就该待在泥里。

"纸页被风掀开,钟祈看见裴昀禾用红笔批注的段落正对着众人——那些关于文字技巧的建议,此刻却成了更刺眼的证据。

上课铃响起时,林臻珍蹲下身帮她捡纸:"别怕,这种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钟祈盯着被踩出鞋印的笔记本,突然发现某页边角多出一行小字,是裴昀禾清秀的笔迹:"比喻新颖,建议增加环境描写。

"她慌忙将纸页塞进怀里,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细雨,钟祈望着玻璃上蜿蜒的水痕,突然想起布乐村雨天的屋檐。

那时裴昀禾会把屋檐下的蜗牛装进玻璃瓶,说它们背着壳慢慢爬,总有一天能爬到想去的地方。

而现在,她的壳己经千疮百孔。

暮色笼罩校园时,李诗雨踩着细高跟走出教学楼,身后跟着两个小跟班。

寒风卷起她染成栗色的长发,却吹不散她脸上得意的笑——上午羞辱钟祈的场景,让她心情格外畅快。

"诗雨姐,那乡下妹今天都快哭出来了!

"扎双马尾的女生谄媚地说。

李诗雨正要开口,突然瞥见拐角处站着的身影,笑容瞬间凝固。

裴昀禾倚着墙,手里转着钢笔,镜片后的目光冷得像结了冰。

他穿着竞赛队的黑色外套,周身散发着让人不敢靠近的气场。

"李诗雨,"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再有下次,我会让你知道后果。

"李诗雨脸色骤变:"裴昀禾,你为了那个乡巴佬..." "我说过,"裴昀禾打断她,声音更冷,"别招惹她。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呆立在原地的几人。

第二天,李诗雨看着镜子里自己熬红的双眼,恨意几乎要溢出眼眶。

她抓起桌上的口红,重重地在嘴唇上涂抹:"钟祈,你等着。

"课间,钟祈正低头写作业,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窃窃私语。

她转头,看见李诗雨和几个女生站在教室门口,目光像淬了毒的箭般射向她。

林臻珍察觉到异样,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理她们。

"然而,恶意来得比想象中更快。

下午的自习课,钟祈的抽屉里突然出现一封匿名信,字迹潦草:"离裴昀禾远点,不然有你好看。

"她攥着信纸的手微微发抖,窗外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

放学时,她独自走在回家路上,总觉得有人在跟踪。

回头望去,只看见几个模糊的身影。

恐惧像潮水般涌来,她加快脚步,却在拐角处被人拦住。

"钟祈同学,"李诗雨从阴影里走出,脸上带着虚伪的笑,"裴学长那么护着你,是不是因为你会装可怜啊?

"她身后的人渐渐围拢,钟祈感觉自己被黑暗吞噬。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怒吼打破僵局:"你们在干什么!

"林臻珍骑着机车冲过来,车灯照亮李诗雨狰狞的脸。

她跳下车,将钟祈拉到身后:"李诗雨,你真当我不敢动手?

"李诗雨冷哼一声,转身离去:"钟祈,这只是开始。

"她的高跟鞋声渐渐消失在夜色里,钟祈却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而她,只能握紧拳头,准备迎接未知的挑战。

引擎轰鸣划破寂静,林臻珍跨上机车,朝呆立的钟祈扬了扬下巴:“愣着干嘛?

上来!”

钟祈攥着被揉皱的匿名信,犹豫片刻后笨拙地爬上后座。

随着机车猛地窜出,她下意识环住林臻珍的腰,风声在耳边呼啸,像要把所有恐惧都吹散。

机车停在临江大桥时,江面的霓虹倒映在林臻珍的墨镜上。

她摘下头盔,栗色长发被风吹得凌乱:“说吧,李诗雨又使什么阴招了?”

钟祈盯着远处游船的灯火,把匿名信递过去:“她为什么这么恨我?”

“因为嫉妒啊。”

林臻珍嗤笑一声,从口袋掏出草莓味棒棒糖塞进她手里,“裴昀禾为了你警告她,这种事哪个女生咽得下这口气?”

她踢开脚边的石子,语气突然变得很轻,“其实我懂你的感觉,刚转学那会儿,我也被人指着鼻子骂‘暴发户的女儿’。”

钟祈猛地抬头,看见月光落在林臻珍棱角分明的侧脸上,竟少见地柔和。

“我爸刚发家时,我穿着地摊货转进贵族学校,”林臻珍转动着车钥匙,金属碰撞声清脆,“那些千金小姐往我书包倒胶水,把我的舞鞋剪成碎片…后来我就明白了,与其等着别人施舍善意,不如自己变得足够强大。”

江风卷起钟祈耳边的碎发,她忽然想起初见时林臻珍撞开人群的模样——那时的她,像团永不熄灭的火焰。

“所以你才会帮我?”

她轻声问。

林臻珍偏头笑了,虎牙在夜色里闪着光:“怎么,不行啊?

再说了,看李诗雨吃瘪可比什么都痛快!”

远处传来轮船的汽笛声,钟祈剥开棒棒糖塞进嘴里,甜味在舌尖散开。

“其实我很羡慕你,”她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可以这么勇敢地做自己。”

林臻珍突然伸手揉乱她的头发:“少废话,明天姐教你化妆,咱们首接美到李诗雨认不出!”

回程的路上,钟祈把脸埋进林臻珍的后背,听着引擎的震动声,心里某个角落悄然温暖起来。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人,愿意成为别人生命里的光,就像布乐村老槐树下的萤火虫,微小却坚定地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