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将广袤的北炎大地装点得一片银白,却也掩盖不住那潜藏于平静之下的汹涌暗流。
北炎国,向来以尚武著称,玄铁重骑更是其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利刃。
然而,此刻这利刃却面临着被折断的危机。
陆氏一门,世代为北炎镇国大将军,为守护这片土地,浴血奋战数十载,战功赫赫,威名远扬。
可正是这份荣耀,引来了皇室深深的猜忌。
陆老将军,这位驰骋沙场半生的铁血将领,刚刚击退了南霄国春季的猛烈攻势,本应是举国欢庆,加官进爵之时,却接到了十二道金令,急召回京。
军令如山,哪怕心中满是疑虑,陆老将军也只能即刻启程。
归途中,危险如影随形。
首当其冲的便是渡凌河之时,那本该坚固的战船,行至河心,竟突然漏水。
冰冷刺骨的河水汹涌灌入,士兵们惊慌失措地呼喊,混乱瞬间蔓延。
陆老将军面色凝重,他深知,这绝非偶然。
多年征战,他对工部的猫腻也有所耳闻,想必此次又是他们克扣修缮银两,才导致了这般危急的局面。
“稳住!
不要慌乱!”
陆老将军大声吼道,声音在呼啸的寒风中显得格外坚定。
他迅速指挥着士兵们抢险堵漏,可那破损的船身却如同被死神紧紧咬住,下沉的速度越来越快。
无奈之下,陆老将军只得下令弃船,众人在冰冷的河水中挣扎着向岸边游去。
许多士兵因体力不支,被无情的河水吞没,冰冷的河面只留下一串串气泡,转瞬便消失不见。
好不容易登岸,众人还未从劫后余生的惊恐中缓过神来,又在过鹰嘴崖时遭遇了”山匪“的滚石袭击。
那一块块巨大的石头从山顶如雨点般滚落,砸得地面尘土飞扬。
陆老将军心中一沉,这哪里是什么山匪,分明是训练有素的禁军假扮。
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将自己这一行人,永远留在这荒郊野外。
“结盾阵!”
陆老将军果断下令。
士兵们迅速行动,盾牌紧密相连,组成一道坚固的防线。
可那滚落的巨石力量巨大,不少盾牌被砸得粉碎,士兵们也被震得手臂发麻。
一时间,惨叫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这狭窄的山谷之中。
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陆老将军终于率残部突出了重围。
众人狼狈不堪,身上血迹斑斑,寒风一吹,伤口处传来钻心的疼痛。
但他们不敢停留,马不停蹄地继续赶路。
终于,京城那高大的城墙出现在了眼前。
陆老将军望着京城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为国家出生入死,换来的竟是这般步步杀机。
进城后,陆老将军被首接带入了皇宫。
景昭帝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设宴,为他庆功。
“陆爱卿,此次击退南霄,实乃大功一件,朕敬你一杯!”
景昭帝脸上带着看似和蔼的笑容,亲自端起酒杯,递给陆老将军。
陆老将军心中满是警惕,但皇命难违,他只得接过酒杯。
当那辛辣的酒水滑过喉咙,陆老将军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很快,他便觉得腹中如火烧般剧痛,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
他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景昭帝,嘴唇颤抖着,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陆老将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出手指,指向景昭帝,随后便一头栽倒在地。
一代名将,就这样在御赐的庆功酒中,含冤而死。
消息传到北境,陆承渊如遭雷击。
他怎么也无法接受,那个如山般坚毅的父亲,竟以这样的方式离去。
在整理父亲遗物时,陆承渊在铠甲的夹层中发现了半块虎符与边关布防图。
看着这两样东西,陆承渊心中的悲愤如同火山般爆发。
他知道,这是父亲留给他的最后的嘱托,也是他与朝廷对抗的底气。
“父亲,孩儿定不会让你白白死去,定要让那昏君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陆承渊紧握双拳,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此时的北境,局势也越发紧张。
南霄国得知陆老将军的死讯后,蠢蠢欲动,不断在边境增兵,企图趁虚而入。
而朝廷方面,也开始对陆家军采取行动,一道道命令如雪片般飞来,试图削弱陆家军的势力。
陆承渊深知,自己己无退路。
他召集了陆家军的一众将领,在军营中召开紧急会议。
“诸位,如今朝廷昏庸,陷害我父,南霄又欲趁火打劫。
我们该何去何从?”
陆承渊目光坚定地扫过众人,大声问道。
“少将军,我们愿追随你,与朝廷和南霄拼了!”
一位将领率先站起身来,激昂地说道。
“对,拼了!
我们陆家军不怕死!”
其他将领也纷纷响应,士气高昂。
看着众人坚定的眼神,陆承渊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这些人都是与父亲并肩作战多年的兄弟,是值得信赖的。
“好!
既然如此,我们便割据北境三州,抵御南霄入侵,对抗朝廷剿杀。
从今日起,我们要厉兵秣马,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陆承渊拔剑出鞘,寒光闪烁。
接下来的日子里,陆承渊日夜操劳。
他重新整顿陆家军,加强训练,提高士兵们的战斗力。
同时,他也在思考着应对朝廷和南霄的策略。
而朝廷那边,得知陆承渊割据北境的消息后,景昭帝大发雷霆。
“这个陆承渊,竟敢公然违抗朕的旨意,真是反了!”
景昭帝在朝堂上怒拍龙椅,大声咆哮道。
“陛下息怒,陆承渊不过是一介武夫,不足为惧。
我们只需派兵围剿,定能将其剿灭。”
一位大臣谄媚地说道。
“哼,说得容易。
陆家军二十年来练就的玄甲骑,可不是吃素的。”
另一位大臣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
“那依爱卿之见,该如何是好?”
景昭帝看着这位大臣,问道。
“陛下,我们可以采取断粮、换将、诬陷之策。
先封锁通往北境三州的漕运,断其粮草;再派遣监军接管玄甲骑,夺其兵权;最后散布陆氏私通南霄的谣言,让其失去民心。
如此一来,陆承渊必败无疑。”
这位大臣胸有成竹地说道。
“好,就依爱卿之计。
传朕旨意,即刻执行!”
景昭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很快,朝廷的三大杀招便开始实施。
通往北境的漕运被封锁得严严实实,一粒粮食都运不进去。
陆家军的粮草储备逐渐见底,士兵们开始出现焦虑的情绪。
“少将军,我们的粮草不多了,这可如何是好?”
一位将领焦急地向陆承渊报告。
陆承渊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突然,他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我们去夺取官仓。
不过,要做得巧妙些,故意留下南霄军的箭矢,让朝廷以为是南霄劫了漕运,断了我们的粮草。”
陆承渊说道。
“好主意,少将军。
这样一来,既能解决我们的粮草问题,还能让朝廷和南霄之间产生矛盾。”
将领们纷纷点头称赞。
于是,陆家军趁着夜色,悄悄摸向官仓。
守卫官仓的士兵们毫无防备,被陆家军轻易拿下。
在搬运粮草的过程中,陆承渊按照计划,故意留下了南霄军的箭矢。
与此同时,朝廷派遣的监军也来到了北境。
这位监军仗着自己是皇帝亲信,趾高气昂,根本不把陆家军的将领们放在眼里。
“从今日起,这玄甲骑便由本监军接管,你们都要听本监军的命令。”
监军在军营中大声宣告。
陆承渊心中冷笑,但表面上却恭敬地说道:“是,监军大人。
不过,为了让大人更好地了解玄甲骑的作战情况,末将准备了一份布防图,还请大人过目。”
说着,陆承渊将一份假的布防图递给了监军。
监军接过布防图,看了几眼,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嗯,不错。
陆少将军果然懂事。”
监军说道。
当天晚上,监军便带着自己的亲卫队,按照布防图的指示,去视察防线。
然而,他们刚进入一个山谷,便遭到了陆家军的伏击。
西周喊杀声西起,箭如雨下。
监军这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但为时己晚。
“陆承渊,你竟敢陷害本监军!”
监军声嘶力竭地喊道。
“哼,你这狗贼,妄图接管我玄甲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陆承渊策马而出,手起刀落,将监军斩于马下。
监军的亲卫队也被陆家军杀得片甲不留。
解决了监军后,陆承渊又面临着另一个难题——朝廷散布的陆氏私通南霄的谣言,在军中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一些士兵开始对陆家军的忠诚产生怀疑,军心有些不稳。
“少将军,如今谣言西起,士兵们人心惶惶,该怎么办?”
一位将领担忧地问道。
陆承渊沉思片刻,说道:“把南霄的俘虏押上来。”
很快,几名南霄俘虏被带到了军营的校场上。
陆承渊当着全体士兵的面,质问这些俘虏。
“你们南霄国与我北炎国交战多年,我陆家军何时与你们私通过?”
陆承渊目光如炬,盯着俘虏们问道。
俘虏们吓得浑身发抖,纷纷跪地求饶。
“将军饶命啊,我们从未与陆家军私通过,这都是朝廷的阴谋啊!”
一名俘虏哭喊道。
“好,既然如此,你们也不必活着了。
来人,将这些俘虏全部斩杀!”
陆承渊一声令下,士兵们手起刀落,将俘虏们全部斩杀。
看着地上的尸体,士兵们心中的疑虑顿时消散。
“少将军一心为国,怎会私通南霄。
朝廷实在是太过分了!”
“对,我们要追随少将军,与朝廷对抗到底!”
士兵们的士气再次高昂起来。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件,陆承渊成功化解了朝廷的三大杀招。
但他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
他必须尽快找到解决兵器和粮草补给的办法,同时,还要应对南霄国随时可能发起的进攻。
在这个雪夜,北境的寒风依旧凛冽。
陆承渊站在军营的瞭望塔上,望着远方,心中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