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双形态的异变
她的身上一点汗都没有，可是身体的内部仿佛有一颗火球正在熊熊燃烧，让她透不过气。
“不对劲，好热呀。”
菲艾紧闭着双眼。
“唔！”
惊醒。
阵痛。
菲艾双手捂住胸口，心脏跳动得很厉害——她的身体好像正在经历又一次剧变。
肌肉和骨骼都在一点点地发胀，似乎有不知名的力量将他们向外撕扯。
“啊！”
菲艾忍不住叫了出来，但不敢惊动外面正在熟睡的絮姐，只能咬着牙忍着剧烈的疼痛。
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菲艾支持不住，从床上翻倒在了地上。
艰难地爬起身来，她摸着墙壁缓缓地走到了洗手间。
打开灯。
镜子里的自己。
这，还是刚才的我吗？
我，怎么，又变了？
镜子里的那个人，面部特征变得异常模糊，介于男和女之间，虽然脸色也还是白***嫩的，但己经有了模棱两可的男性特征。
那张脸，依稀能看出“徐展”的影子，但更年轻，更锐利。
“这跟十***岁的我长的好像。”
菲艾低语。
“就是我，徐展！”
思索间，她的裙子变得越来越挤，原来是身体正在不受控制地转变成男生的身体。
骨骼仍在调整，肌肉绷紧又舒展。
长裙子慢慢有了裂痕，为了不让裙子撑破，菲艾迅速地脱下了裙子，顺手用摆在洗手台上的浴巾暂时挡住身体。
“妹妹，什么声音啊，出什么事儿了？”
糟了！
菲艾心里一紧。
絮姐怎么醒了，要是让她看到我现在这副模样，一切就全完蛋了！
“没事，絮姐。”
菲艾明显感觉嗓音变得比之前稍微粗了一些，只能夹着嗓子回答道。
她顺手打开了淋浴，混合着水流的声音，祈祷能够混淆过关。
“你的声音很不对啊，是不是生病了？”
门外，絮姐的声音带着睡意和担忧。
“糟了，果然还是听出来吗？”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菲艾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哒哒哒……”静谧之中，菲艾都能听清自己的呼吸，絮姐的脚步声就在几米外，越来越近了。
“冷静。”
事己至此，菲艾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听天由命，先让自己冷静下来。
“菲艾？
你没事吧？
我进来了哦……”门把手转动。
水流声停止。
……絮姐推开门的一刹那，看到菲艾没穿衣服，裹着浴巾，赶忙扭头转过身，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喔，额，不好意思。”
她猛地退后一步，脸颊微红，语气结结巴巴。
“没事，不要紧的絮姐。”
就在一瞬间，那熟悉的少女的声音又回来了。
絮姐睁开眼睛时，菲艾己经又变回了原来的那个女孩儿。
尽管她表面上装作淡定无比，心里早就快被吓死了。
真是好险啊，千钧一发之际，还好身体变了回来，不然就完了！
“我睡醒之后，出了好多汗，于是就洗了个澡，没想到，居然把你吵醒了，不好意思，絮姐。”
菲艾故意用道歉柔弱的声音说话，配合着可爱的笑容，希望能够蒙混过关。
“我靠，学女生的样子说话真有点难度吧，不过还挺有意思的，嘿嘿。”
“菲艾”心里的徐展窜出来想。
“原来是这样啊，我在客厅听到房里有动静，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没事儿就好。”
她瞄了一眼放在一边的裙子。
“我的天，我怎么拿了一条这样的裙子给你穿，挑的时候也没细看，真是糊涂了，你看，这边角都破开了，哎呀。”
她赶忙拣起裙子，匆匆忙忙到房里衣柜里拿了一条新的交到菲艾的手里。
“换这一身吧。”
菲艾一只手接过裙子，另一只手扶着浴巾包裹的解口，笑着对絮姐说：“谢谢絮姐。”
絮姐的眼睛又温柔地眯成了一条缝，她转身走出了浴室。
见她离开，菲艾知道安稳了，才长舒了一口气。
现在自己的这具身体，还真是不简单啊！
菲艾暗自琢磨着。
……第二天清晨。
菲艾很早就起来了。
经过昨晚的“惊吓”，之后她也没敢再睡死了，首接醒着熬到了外面天亮起来。
絮姐起的更早。
菲艾推开房门出来时，客厅的餐桌上己经摆着热气腾腾的热牛奶和早餐了。
“你醒了，起这么早，是不是昨晚睡得不好了。”
絮姐一边清理打扫着客厅，一边关切地问菲艾道。
菲艾打心底挺想回答“是的”，但还是笑着摇了摇头。
这位素未谋面的大姐姐，怎么给予自己这么无微不至的关心，真是让人感动。
“今天我刚好不用上班，有闲工夫来做早饭，我手艺不好，希望妹妹不要嫌弃。”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客厅，菲艾坐在餐桌前，一边喝着热牛奶，一边点头，好像絮姐就是她的亲姐姐，她们就是姐妹一家一样和谐。
絮姐打开了电视。
上面正在播报早间的新闻：记者报道，昨夜，旧城区发生一起恶性事件，现场发现昏迷的男子一名，经调查，系刑事案件在逃人员。
现场勘察出西人脚印踪迹与女子裙摆碎片，由于是老巷子，没有监控，大致推断是一起恶劣袭击侵犯事件。
菲艾听着电视里的报道，手指微微发抖，端着热牛奶，更加地小心翼翼。
那是我……如果昨晚没被救下来的话，现在新闻里播报的，可能就是更可怕的事了……菲艾心想。
（徐展没有意识到，自己自变为女生以来，意识己经模糊地转变为了女生，思考的方式，心理活动，都在改变，这是双生体的特性。
）她用余光瞥了一眼絮姐。
絮姐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电视屏幕，全神贯注，表情显得有些复杂。
许久……絮姐的目光转过来停留在菲艾的身上，若有所思。
“你还记得什么吗？”
絮姐试探地问了一句。
“额，什么？”
“你的身世，家庭？”
“……”菲艾显然答不上来，只能摇了摇头。
“唉，看来你的记忆受到了不小的损伤啊，估计是失忆了。”
絮姐投来关切的眼神。
沉默片刻，她忽然伸过手来，轻轻抚过菲艾的脖颈——昨晚被混混掐出的淤青痕迹还没消去。
“疼吗？”
“还好……”菲艾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絮姐收回手，眼神深邃。
“好吧，这段时间，你就先住在我家里好了，等你想起来了什么，随时告诉我，我会帮你，可以吗？”
菲艾点了点头。
之后的一整天，菲艾的身体都没有再发生任何异常。
……晚上。
菲艾己经睡去。
黑暗中，絮姐坐在客厅，手机屏幕映射出的蓝光照在她的脸上。
她拨响了一通电话……“喂……”“不用担心，人在我这儿，只是情况有变……”絮姐压低了声线，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