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日初升·古道险(6.14 巳时9-11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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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日初升·古道险(6.14 巳时9-11点)衡州古道八弯坡 · 巳时三刻日头攀上鹰嘴岩时,商队的盐担在石板路上投下斜长的影子。

周汉臣握着扁担尾端轻敲地面,三道闷响惊起岩缝里的山雀——这是抗匪时埋下的“地音阵”,青石板下三尺埋着的碎瓷片与扁担木柄共振,将七里外的马蹄声转化为掌心的震颤。

木柄上“守八街”三字被晨露洇湿,十年前刻下的笔画里,还嵌着当年剿灭山匪时崩裂的刀刃碎屑,此刻在阳光下泛着暗红,像未干的血迹。

“尊默,数到第八棵槐树就往左拐。”

他侧头叮嘱肩扛药箱的曾孙,扁担铁箍在晨光里泛着暗红,那是二十年前血祭衡州商团英烈时留下的锈迹,“车辙留深些,盐袋漏三捧在青石板上,记着绕开第三块‘凹’字砖——底下埋着咱们的‘迎客片’。”

十西岁的少年攥紧手中的扁担碎木,那是昨夜祖父用断刃扁担的木屑为他刻的护身符,木柄上“守”字的笔画里,细细嵌着三粒侵略者钢盔的碎屑,此刻正随着马蹄声微微发烫,仿佛在呼应远处的杀机。

商队的粮车碾过青石板,车轴发出刻意放大的“咯吱”声。

尊默看见曾祖父故意撞歪车尾的盐袋,雪白的盐粒顺着麻绳编织的裂缝漏下,在路面画出蜿蜒的箭头。

每七粒盐对应一块刻着暗纹的青砖——这是汉臣公独有的“盐粒密码”,商团伙计们私下叫它“衡州北斗”,既能指引同伴,又能引敌入阵。

赶车的老张叔突然咳嗽三声,那是“敌距三里”的暗语,少年的指尖在药箱铜扣上敲出两短一长,回应着曾祖父的战术,药箱里的瓷片碎渣随之轻颤,仿佛在等待出鞘时刻。

斥候前锋 · 追影七名斥候的钢盔撞碎晨雾时,商队正拐过第三道弯。

为首者的马靴碾碎路边的陶罐,酸腐的菜汤里漂着半片碎瓷——瓷片边缘呈锯齿状,釉色里嵌着极细的铁砂,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这是三年前汉臣公剿灭***寨匪首后,令陆氏瓷窑烧制的“杀贼片”,三百片浸过蛇毒草汁的瓷片,此刻正藏在八弯坡的石缝里,等着给侵略者上第一课。

每片瓷片的釉底都刻着极小的“汉”字,是汉臣公亲手所刻,他说:“让鬼子知道,踩的是衡州的骨头。”

“太君,盐巴!”

随行的伪军弯腰捡拾结晶的盐粒,食指突然刺痛——盐粒下方藏着指甲盖大小的瓷片,刃口朝上,恰能划破掌心劳宫穴。

鲜血滴在青石板上,竟顺着砖缝汇成箭头形状,指向岩凹深处的密道口。

这是汉臣公从《扁担战谱》残页里改良的“见血封喉阵”,用浸过桐油的麻绳将碎瓷片串成网状,覆上松针伪装,踩中者轻则血流不止,重则毒气攻心。

伪军的惨叫惊得战马前蹄扬起,马蹄却正好踏入石缝,“嗤”地一声,瓷片划破马掌,暗红的血珠溅在“之”字砖上,与砖缝里的朱砂暗纹相映,如同衡州城提前写下的祭文。

最前的斥候猛拉缰绳,却见商队的粮车突然加速,车辙里的盐痕愈发清晰。

他没注意到,五步外的槐树树干上,三道扁担刻痕正对着自己的眉心——那是汉臣公昨夜用断刃刻下的“三才阵”标记,暗示此处陷阱分上中下三路,专取马腿、脚踝、膝窝。

更未察觉,树影里的老张叔正将稻壳拌磷粉的引信埋入落叶,那些看似普通的碎屑,遇火即燃,正是克明米行的“粮食武器”。

诱敌深入 · 瓷片阵汉臣公的扁担横在路中央时,阳光刚爬到第八棵槐树的枝桠。

他故意让左肩的布衫裂开道口子,露出十年前抗匪留下的刀疤,血珠滴在砖缝里,恰好填满“杀”字的最后一笔——这是二十年前他带着商团弟兄们,用扁担在每处险要刻下的暗记,每个字的笔画走向,都对应着地下陷阱的触发点。

刀疤的血迹渗进砖面,与三年前埋下的瓷片碎末产生共鸣,木柄上的铁箍突然发烫,仿佛在提醒主人,今日的敌人,比当年的山匪更凶残。

“爷,后面密道开了!”

尊默的声音混着车轴转动声传来。

商队的粮车突然倾斜,成袋的稻谷滚下路坡——不是破绽,是引敌分兵的信号。

克明米行的伙计们早己在稻壳里拌了磷粉,滚落的麻袋在山石上擦出火星,瞬间腾起白烟,遮住斥候的视线。

汉臣公趁机将扁担往地上一磕,三道闷响惊飞树梢的山雀,这是给米斗队的密令:准备燃烧弹。

他知道,孙子克明此刻正在米行地窖,用黄铜米斗敲击井壁,将敌情传入每条密道。

七名斥候果然分成两队:三人追向冒白烟的粮车,西人挺枪首扑汉臣公。

为首者的刺刀刺来,铁箍与钢刃相碰的火星溅起时,老人突然踉跄后退,扁担尾端在第三块青砖上点了三下——这是启动“连环片”的暗号。

石缝里的碎瓷片应声弹出,如暗器般射向马腿,最前那匹战马的前蹄顿时被划开三道血口,跪倒在“之”字砖上,鞍上的步枪甩进了灌木丛。

汉臣公趁机旋身扫腿,扁担铁箍擦过第二名斥候的钢盔,火星溅在砖缝里,暗藏的瓷片应声弹起,划破对方脚踝,血珠滴在盐粒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

汉臣公骂着旋身扫腿,扁担铁箍擦过敌盔,火星溅在青砖上,“守”字应声而显。

他听见岩凹方向传来密道石门开启的轻响,知道尊默己带着药箱和盐袋进入安全区,悬着的心落了半分。

但眼角余光瞥见第三名斥候正举枪瞄准岩凹,掌心的扁担突然震动,铁箍凹痕对准敌枪,竟生生勾住了枪管。

密道初显 · 祖孙配合尊默猫腰钻进岩凹时,指尖触到砖缝里的凹陷——三道短横加一长竖,正是曾祖父昨夜在祠堂木柱上刻的“急退”暗号。

他掀开伪装的枯藤,露出半人高的洞口,潮湿的泥土味混着铁锈味涌来——这是二十年前父亲道远公跟着祖父修建的密道,入口处的青砖侧角,极细的扁担纹刻在“治”字辈符号旁,只有周氏子弟能凭指腹摸出。

洞口上方的青石板,正是汉臣公三年前伏击山匪时亲手埋下的,砖底还刻着极小的“八”字,纪念那次以少胜多的战斗,此刻在晨露中微微发亮。

“带三袋盐先走。”

汉臣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扁担铁箍勾住敌枪的瞬间,他踢开松动的青砖,露出底下三尺深的瓷片坑。

坑底铺着浸过桐油的麻绳,每五片碎瓷用麻线串成菱形,踩中任意一片,便会触发连锁反应,“记住,踩中‘之’字砖就往左滚——那里有你祖父埋的引信。”

老人的语气平静,仿佛在说家中琐事,却在转身时,将自己的药囊塞进了尊默手里,囊上绣着的“治”字暗纹,正是道南绸庄的标记。

少年攥紧药箱的手突然松开。

他看见曾祖父的扁担扫过敌寇膝盖时,铁箍反光正好照向密道口——那是提前三日埋好的“引光阵”,用侵略者钢盔碎屑磨成的粉末嵌在砖缝里,晨光下能映出安全路线。

这招来自《扁担战谱》残页里的“借光破敌”,此刻在实战中首次应验,尊默突然明白,为何祖父总说“扁担是活的”——那些战斗刻痕,分明是曾祖父用血汗写下的战术地图,每道凹痕都藏着护城的玄机。

断刃前兆 · 陷阱共振当第七片瓷片划破斥候的手腕时,汉臣公的扁担突然发出蜂鸣。

木柄上的战斗刻痕逐一亮起,最深处的那道凹痕——正是三年前抗匪时嵌进铜渣的地方——此刻正对着八弯坡的拐点。

他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扁担通灵,刻痕即路,遇敌血而鸣,见家山而暖。”

掌心贴着木柄,竟能“看”见地下密道的走向,就像摸着衡州的血管,每处凹陷都对应着一处机关、一道暗门。

这种共鸣,是周氏子弟独有的战魂感应,从治辈到尊辈,从未断绝。

“尊默!

带伙计们从‘雨燕巢’走!”

他突然改喊暗语,扁担敲击地面的节奏变成两长一短——这是只有周氏子弟能懂的密令:陷阱己启动,速从备用密道撤离。

所谓“雨燕巢”,是藏在岩壁裂缝里的七道砖门,每道砖门上的“燕”字暗纹,都对应着米行谷仓的储粮点,门楣上的机杼刻痕,正是道远公昨夜新敲的记号。

少年点头,转身时却看见一名斥候举枪瞄准曾祖父后背,药箱里的瓷片碎渣突然发烫,烫得他掌心发疼。

“曾祖父!”

他大喊着掷出药箱,箱盖打开的瞬间,浸过蛇毒的瓷片借着力道飞出,划破敌寇手腕。

汉臣公趁机旋身,扁担铁箍锁住对方步枪,木柄猛砸面门,“咔嚓”一声,钢盔凹痕里嵌进了扁担的木纹——这道新伤,日后将成为侵略者的噩梦标记,每当他们看见类似的凹痕,就会想起衡州古道上,那个用扁担杀出血路的老人。

血盐铺路 · 断刃留痕最后一名斥候的刺刀抵住汉臣公腰眼时,老人突然松手。

扁担铁箍砸在对方手腕的瞬间,他抓起一把盐撒向石缝——混着瓷片碎渣的盐粒飞溅,在侵略者钢盔上划出“八”字血痕。

这招“盐砂迷眼”来自衡州盐帮的护货术,此刻与瓷片陷阱配合,竟成了近身绝杀,盐粒渗进伤口的刺痛,让敌寇暂时失了准头。

汉臣公趁机夺过刺刀,刀柄上的“治”字暗纹硌得掌心发疼——那是道远公昨夜新刻的标记,每支商团兵器都要烙上家族印记,告诉敌人,这是周氏护城的刃。

“跑!”

他踹向对方膝盖,断刃扁担的残影扫过青砖,“守”字暗纹应声而显。

尊默在密道口回头,看见曾祖父的扁担尖挑开敌寇喉管,血珠溅在盐粒上,将地上的箭头染成暗红。

那些被血浸透的盐粒,日后会被百姓收进陶罐,称其为“汉臣盐”,说是撒在门口,能避刀枪、镇邪祟。

少年突然想起,昨夜曾祖父在祠堂说过:“咱们的扁担,挑得动粮食,也扛得住山河。”

山风掠过八弯坡时,商队的车辙己消失在密道入口。

汉臣公蹲下身,用敌寇的血在触发陷阱的“之”字砖旁画了个米斗——那是给儿子克明的信号:此处密道连通米行水井,可藏十石军粮。

扁担木柄的刻痕还在发烫,混着新嵌的钢盔碎屑,将他的掌纹烙成了衡州地图的形状,每道凹痕都对应着一处密道口。

他抚过“守八街”三字,突然听见远处传来机杼的三短一长——那是道远公在绸庄示警,侵略者的后续部队,怕是要到了。

老商团的铜铃在腰间作响,这串跟着他走南闯北的铃铛,今日第一次用来报警,“叮当”声里,是衡州城即将苏醒的战魂。

绸庄染池 · 机杼急鸣道远公的机杼刚浸入第七道糯米浆,木柄突然震动。

三短一长的敲击声从染缸传来,水面泛起的波纹竟与扁担刻痕一模一样——那是父亲独有的“遇险信号”,十年前教他浸布甲时,曾在木杼上刻过同样的纹路,每道刻痕的深浅,都对应着不同的敌情。

机杼声撞在染坊的土墙上,惊飞了梁上的“道南绸庄”商旗,那面旗子,曾被汉臣公的血染红过三次,此刻在风中猎猎作响,像在催促绣娘们加快浸浆。

“备甲!”

他甩开工匠围裙,露出内衬的“治”字暗纹,“八弯坡瓷片阵启动,通知米行开第三号密道——让克明把稻壳拌磷粉的引信换成‘汉’字刻痕!”

染坊的蒸汽模糊了窗纸,却遮不住机杼声里的颤抖。

道远公攥紧木杼,突然发现浸浆的蓝布上,不知何时浮现出父亲扁担的暗纹——那是血与糯米的契约,是商道变战场的第一声号角。

每道布纹都在诉说,绸庄的布,不再是绣嫁衣的绸,而是护城的甲。

绣娘们立刻停下手中活计,将浸好的布甲从染池捞出。

每匹布的匹头都绣着极小的机杼纹,这是道远公改良的“经纬密信术”:经纱数代表敌袭方向,纬纱数代表人数,此刻正有八道经纱格外紧实——对应着八弯坡的八名斥候。

最年长的绣娘王婶突然轻呼:“布甲上的‘治’字在渗光!”

众人看去,果然见每个“治”字暗纹里,都嵌着极细的扁担木屑,那是汉臣公断刃的一部分,在糯米浆的浸泡下,竟透出淡淡的血色,仿佛将汉臣公的热血,永远封在了布甲里。

道远公伸手触碰布甲,机杼令突然发出蜂鸣,与远处汉臣公的扁担产生共振。

他知道,父亲的扁担还在战斗,而自己的绸布甲胄,即将接过护城的重任。

染池里的糯米浆泛起涟漪,倒映着窗外的天空——原本晴朗的日头,此刻竟被乌云遮住半角,仿佛预示着衡州城即将迎来的血雨腥风。

但他看见绣娘们眼里的光,比阳光更亮,那些本该在绣绷上描花的手,此刻正攥紧机杼梭镖,准备织就一张密不透风的护城网。

(第二章完 · 下章预告:正午烈·扁担战——汉臣公力战八贼,断刃扁担初显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