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霉腐的稻草味混着李二狗身上的酒臭,呛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晓悦妹子躲什么呀?
"他堵着门缝的光,皮带扣叮当响,"哥给你带红糖了。
"我后腰撞上劈柴的斧头,木刺扎进皮肉。
上辈子也是这样,我被困在牲口棚改的柴房,直到那畜生扯断我两根肋骨。
但这次不同——剧烈耳鸣中闪过零碎画面:三分钟后张奶奶会挎着竹篮路过。
"二狗哥。
"我抓起半截木棍横在胸前,喉头泛着铁锈味,"村支书正带人查粮仓呢。
"他啐了口浓痰,鞋底碾着干草逼近:"唬谁呢?
你爹妈死得早,谁给你撑腰?
"汗津津的手掌擦过我耳垂,记忆里骨折的剧痛突然在左肋炸开。
木棍狠狠砸中他膝盖的瞬间,我踉跄着扑向墙根。
上辈子这畜生就是瘸着腿把我按进草堆的,可预知的画面此刻变成双刃刀——他果然暴怒着揪住我发髻往墙上撞,而我等的就是这声闷响。
"杀千刀的小娼妇!
"头皮撕裂的疼痛让我眼前发黑,但柴房外隐约传来竹篮晃动的吱呀声。
李二狗突然僵住,我趁机咬住他虎口,血腥味在齿间漫开。
"张奶奶!
"我用尽力气尖叫,"野猪窜进自留地了!
"门外脚步声骤停。
上辈子今天晌午,正是张奶奶的菜园被野猪拱了。
李二狗瞳孔紧缩,捏着我脖子的手松了半分。
我趁机抓起灶灰扬向他眼睛,在呛咳声中摸到门闩上冰凉的铁栓。
铁锈卡住了。
李二狗扯住我裤脚的力道越来越重,而张奶奶的疑问声已经逼近:"晓悦?
你咋知道野猪..."---铁栓卡死的锈迹刮破掌心,李二狗的酒气喷在我后颈。
太阳穴突然针扎似的疼起来,零碎片段在视网膜上炸开——是十五分钟后他撕开我衣襟的画面。
这该死的预知!
我猛地缩回手,任由李二狗拽得我重重跌在柴堆上。
腐木屑钻进伤口,疼得我牙关打颤,但更疼的是脑仁里翻搅的钝痛。
上辈子被车撞飞时都没这么疼,可那些闪回的画面清晰得可怕:他三分钟后会扯断我裤腰带。
"跑啊!
"李二狗掐住我脚踝,黄板牙咬开衬衫第三颗扣子。
眩晕感更重了。
我抓起半块碎瓦片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