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认真的吗？
她看着季淮深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的那支价值不菲的钢笔，只觉得那笔尖闪烁的寒光，比手术刀还要令人胆寒。
这哪里是钢笔，分明是卖她苏沫三十年自由的判官笔！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季总，”苏沫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您……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或者，您对我可能有什么天大的误解？”
比如，把她当成了某个需要紧急联姻的商业伙伴的女儿？
季淮深微微摇头，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
“苏沫，二十六岁。”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
“XX大学，工商管理与汉语言文学双学位毕业。”
“目前任职于季氏集团总部，总裁办公室秘书组，主要负责会议纪要整理、部分项目初期文档的汇总与校对，以及跨部门沟通的初步对接工作。”
“我对你的工作能力，有初步且正面的了解。”
苏沫彻底傻眼了。
他他他……他连她负责的具体工作内容，甚至是一些她自认为鸡毛蒜皮的细节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哪里是什么相亲？！
这分明就是一场蓄谋己久的精准捕猎！
她脑中警铃大作，这家伙调查过她！
而且查得底裤都不剩了！
苏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图从那份烫手的协议本身寻找突破口。
“季总，这份协议……恕我首言，它太不平等了。”
她指着那些几乎能让她首接躺平养老的条款，语气艰难。
“我……我不能接受这种不劳而获的馈赠。”
季淮深似乎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语气依旧平淡：“你可以将其视为我对未来伴侣的一项长期价值投资。”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补充道：“我相信我的眼光，无论是对项目，还是对人。”
苏沫感觉自己的CPU快要烧了。
投资？
把婚姻当投资？
她苏沫是什么潜力股，值得他下这么大的血本？
她不死心，继续挣扎：“可您位高权重，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物。
我呢？
我只是个每天为三餐奔波的小社畜，我们之间的阶层差距太大了，就算……就算真的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
这总该是无法反驳的理由了吧？
门不当户不对，自古以来都是悲剧的源头！
然而，季淮深却用一种苏沫完全没想到的逻辑回应了她。
“物质基础的差异，由我来填平。”
他的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
“精神层面的契合，我们可以共同建设和培养。”
“苏小姐，我不认为阶层是阻碍两个人真心相爱的核心因素。”
苏沫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看着这个传说中冷酷无情、杀伐果断的魔鬼总裁，一本正经地跟她讨论“真心相爱”这种纯情少女漫才会出现的词汇。
魔幻，太魔幻了！
她感觉自己不是在相亲，而是在参加一场大型行为艺术，或者不小心闯入了某个总裁的恋爱脑实验现场。
苏沫深吸一口气，决定使出拖字诀。
“季总，这件事……太突然，也太重大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我需要时间，很多时间，好好考虑一下。”
季淮深闻言，竟然点了点头，似乎认可了她的说法。
“合理的要求。”
苏沫心中刚升起一丝侥幸，就听见他继续说道：“不过，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也为了让你能更全面、更深入地考虑我们的可能性——从明天起，我会开始正式履行‘追求者’应尽的义务。”
苏沫心头一紧，警惕地抬起头：“什么……什么义务？”
季淮深薄唇微勾，吐出几个让苏沫头皮发麻的词：“例如，共进午餐、晚餐。”
“周末的合理约会安排。”
“以及，确保你的工作顺心，生活愉快。”
苏沫听得一阵恶寒。
这哪里是追求者的义务？
这分明是全方位、无死角、360度立体环绕式监控！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不用了！
季总！
真的不用了！
我怕……我怕影响不好！”
影响她摸鱼，影响她吐槽，影响她岌岌可危的社畜生涯！
季淮深镜片后的眼眸中，终于闪过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笑意。
那笑意一闪即逝，快得让苏沫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影响不好？”
他微微挑眉，语气带着几分玩味。
“是怕影响你最终拒绝我的决心，还是怕影响你在公司的‘普通平凡小社畜’人设？”
“苏沫，”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她所有的伪装和顾虑，“你似乎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和……有趣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