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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母亲。”谢婉柔跪倒在卫昭容床前,一把抱住她。

“女儿,不孝,女儿来晚了。”

谢婉柔哭得撕心裂肺,卫昭容从来不知道,自己懦弱了一辈子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大女儿,竟然能爆发出这样大的声音。

“走……你走……”卫昭容推她。

谢婉柔先是一愣,然后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病入膏肓的母亲,她神情受伤地说:“母亲,都到这个地步了,您还是不待见我。”

谢婉柔擦了一把脸,把卫昭容扶到床上:“我去请大夫,顺便去请大哥,二哥和小妹。”

“不……不……”

卫昭容摇手,她知道谢婉柔误会了。

她让谢婉柔走,因为她得的天花,容易传染。

至于谢川,谢昇和谢婉宜,她已经看清了。

他们不会来了。

卫昭容说不出话,可她心里都明白。

外面又传来脚步声。

谢婉柔泪眼婆娑地看去。

一身玄青色长袍的谢澜,披着风雪,走进破落的杂院。

他身后,跟着一位提药箱的大夫。

“大夫,麻烦你了。”

谢澜话不多,只让大夫前去床边看病。

卫昭容双眼模糊,已经看不清谢澜的脸。

自她得了天花之后,大儿子谢川把她扔进杂院,再也没看过一眼,更别说请大夫。

谢玄和谢婉宜更是从未露面。

卫昭容精明了一世,临终才看清这群豺狼儿女的真面目。

没想到,竟是她瞧不起的大女儿,和恨之入骨的庶子谢澜,给她送终。

大夫的手刚搭上卫昭容的手腕,卫昭容死了。

她的灵魂脱离身体飘在空中,看着自己的大女儿悲痛哭泣,立在门边的谢澜,来到床边掀开长袍,双膝跪地,给她磕头。

有人跑去谢府送信,谢昇冷漠地说:“我已与侯府断亲,她死了关我何事,你们去找谢川。”

在花柳巷风流的谢昇听闻母亲去世,哈哈直拍手:“终于死了,她得的可是天花,谁去谁传染,我已多日不敢回府,这下终于可以回去了。”

送信之人跑到谢婉宜嫁的林府,却吃了闭门羹,连谢婉宜的面都没见着。

卫昭容的灵魂跟着送信的人,目睹了发生的一切。

她的心空荡荡的。

偏心了一辈子,结果落得如此下场。

谁都怨不得,只怪她自己。

一滴泪从干涸的眼眶掉落,人老了,不贪生不怕死,就想有个体面的葬礼。

想当年,老侯爷谢伯安死时,葬礼是多么风光。

孝子贤孙前前后后排了几十人,送葬的队伍有一里长。

而她死后,估计连口像样的棺材都没有。

她恨啊,灵魂飘在侯府上方,迟迟不肯离去。

然而没想到,谢婉柔和谢澜两人,竟然联手给她办了一场风光的葬礼。

“柔儿,澜儿,我对不起你们,如果……如果有来世……”

随着木棺入土,卫昭容的话没说完,便烟消云散。

*

“母亲,母亲?您可说句话呀。”

她不是死了吗?谁在叫她?

卫昭容睁眼看向眼前的人,竟是将她弃在杂院不闻不问的大儿子谢川。

可谢川为何看着变年轻了?

“母亲,母亲?”谢川一张大脸凑到眼前,把卫昭容吓了一跳。

“母亲,儿子想娶柳怡儿,可窦书遥那个妒妇死活不肯,您可一定要好好教训她啊。”

卫昭容愣了片刻,难道她重生了?

“母亲,您今日怎么了?为何迟迟不说话?”谢川察觉到不对,又往前凑了凑。

“啪。”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谢川。

他震惊地捂住脸:“母亲?您为何打我?”

卫昭容面色不变,她问道:“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