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坐就坐。”卫昭容一脸威严。
整个侯府,没人敢忤逆卫昭容的命令,窦书遥虽心有余悸,还是战战兢兢坐下。
“齐嬷嬷,上茶。”
齐嬷嬷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老夫人要让自己给大夫人沏茶。
可她一向无脑听从老夫人的任何命令,很快,一杯沏好的茶,送到窦书遥手边。
窦书遥捧着滚动的茶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她搞不懂老夫人到底想做什么。
按照以往的情况,齐嬷嬷该给她戒尺伺候了,今儿个怎的让自己喝这么好的茶。
窦书遥觉得这杯茶有猫腻,她绝不能喝。
就在她准备放下茶杯,下跪请窦书遥责罚时,谢川先说话了。
“母亲,这洞庭湖碧螺春可是上贡的顶尖茶叶,儿子至今还未尝过呢,怎的,让她先喝上了。”
她,自然指的是窦书遥。
卫昭容撩起眼皮:“你想喝?”
谢川点点头,“嗯嗯。”
“问窦氏要啊,她手中有。她愿意给你喝,你就喝得上,她不愿意,那你就继续馋着吧。”
一席话落,在场三人齐刷刷地看向她。
“母亲,您这话……是何意啊?”
谢川一脸懵,为什么窦书遥能喝昂贵的贡茶,他却不行。
不行就算了,还让他去找窦书遥讨要,这……不是把他男人的尊严踩脚底下碾压吗。
他以后可是继承爵位的侯爷。
卫昭容悠闲地喝了口茶:“字面之意。”
窦书遥低头偷笑:谢川啊谢川,你也有吃瘪的一天。
“母亲……”谢川被卫昭容一连串动作搞得不知如何是好。
卫昭容嫌弃地看了自家大儿子一眼,心中暗自同情儿媳窦书遥。
大儿媳窦书遥出身高贵,乃相府嫡女,当年她嫁给谢川嫁妆极其丰厚,震动了整个京城。
只可惜,她刚成婚没几个月,相爷去世,娘家势微。婆家,夫君豢养外室,婆母偏袒儿子,她在侯府的日子很艰难。
因此上辈子她被休之后,无路可去,唯有以死明志。
卫昭容心觉有愧,这一世,一定会好好引导她。
卫昭容朝谢川挥挥手:
“你退下去吧,别在这儿影响我跟窦氏喝茶。”
“???”
谢川心中无数个问号,可他不敢忤逆母亲,只能拂袖而去。
他走后,前厅一下子安静下来。
窦书遥小口喝着茶,不敢多言。
等杯中的茶喝完,卫昭容说:“齐嬷嬷,你去请肖太医进府,给窦氏查一查。”
窦书遥惊得茶杯都捧不住了:“查…….查什么?”
“你和川儿成婚三年,至今未有身孕,你说查什么。”
窦书遥慌忙放下茶杯,扑通一声跪下:“母亲,我……我是正常的。”
卫昭容暗自叹气。
这个傻丫头,一直以为是自己身体的原因,才迟迟未孕。
实际上,是她的好大儿,身体有问题。
上一世,原本谢川和窦书遥感情尚可,后来正因柳怡儿有了身孕,谢川对窦书遥的态度急转直下。
他敢在孝期提出娶柳怡儿进门,就是因为他非常渴望有个自己的儿子。
卫昭容不忍心亲孙子流落府外,加上窦书遥处处不讨喜,她便纵容谢川休妻。
后来才知,柳怡儿生下的儿子不是谢川的种。
侯府白养野种几年,谢川被柳怡儿骗走府中大半财产,在事败之前,带着儿子和姘头逃之夭夭。
谢川成了人人耻笑的对象,自此之后他越发沉迷花巷,日日饮酒,把自己作得人不人鬼不鬼。
也是那时卫昭容才知,谢川有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