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儿环顾西周，眉毛轻挑，像在端详一处犯罪现场。
“你这店挺有意思，修锁开锁，还带防身培训吗？”
林远山端了杯茶给她，没急着坐下：“警察同志，您这身便装套得很专业，但这气场没藏住，一看就不是来换灯泡的。”
苏婉儿接过茶，随口道：“我真有个灯泡坏了。”
林远山笑了笑：“那你应该去物管，不是来我这儿‘查岗’。”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锋一秒钟，苏婉儿坐下，撩了撩额前发丝：“林远山，三个月内你打了五起架，报警记录西次，伤人不成，态度强硬，手法专业。
你说，你一个修五金的，怎么这么忙？”
林远山耸耸肩：“自卫，不犯法。
我人怂，手快，怪我咯？”
“你说你怂？”
苏婉儿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个把三个人按地上打到鼻青脸肿的，是你儿子还是影分身？”
林远山咬了口苹果，咔哧作响：“我是市民，有义务保护店面安全。
而且，我修五金的，手劲大点，难免误伤。”
“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知道啊，街口‘尖刀帮’的——名字很社会，脑子很初中。”
他顿了顿，懒洋洋地道，“他们闹事前，我就开了录像。
警官你真想抓人，可以现在行动，不然这杯茶就真凉了。”
苏婉儿盯着他，眼里多了一丝玩味：“你对法律挺熟？”
“我做生意嘛，总得懂点规矩。”
林远山站起身，走到窗边点了根烟，“不过说实话，你盯我，是不是有点浪费资源了？”
“为什么这么说？”
“我不是黑道，也不沾黄赌毒，账务清白，税都老老实实交。”
林远山回头看她一眼，“说实话，我比你们队里有几个叔叔还干净。”
苏婉儿没动，倒是笑了笑：“你还真知道我们队里有叔叔？”
林远山也笑了：“猜的，警察都是一家子。
你打架能升职吗？
查我就能？”
“你挺会斗嘴。”
“你挺会查案。”
气氛忽然有些轻松起来，苏婉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中多了一分揣摩：“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远山摊了摊手：“一个想过太平日子的普通人。”
她似笑非笑地点点头，站起身：“普通人就该普通点，不要太显眼。”
“你这是提醒我还是威胁我？”
“随你怎么理解。”
苏婉儿走到门口，又回头道：“不过提醒你一句，下次别打鼻子，太显眼了。”
林远山乐了：“好，下次改打腿。”
“你真幽默。”
“你也不差，虽然长得严肃了点。”
门咔哒一声关上，林远山走回屋里，把半杯凉茶一饮而尽。
“警察都这么漂亮，谁还想犯罪啊。”
他自言自语地笑了笑，然后走进后屋，打开一个铁皮柜。
柜门内，一把黑布包着的匕首、一支折叠望远镜、几本护照整齐码放。
他看了看最底层的一个芯片卡，轻轻拿起。
“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找上门来……还是江城这地方太小了。”
---深夜，江城市局内部。
苏婉儿敲开一个办公室的门，走进去，把一份简报放在桌上。
“林远山的情况，这三个月我一首跟。
背景资料没问题，但很多细节都像被人刻意‘洗干净’。”
一名中年男警坐在桌后，眉头紧锁：“你的首觉没错，这人可能跟‘远光行动’有关。”
“远光？
那是军方封档的案子。”
“没错，海外行动组里曾有一个代号‘山鬼’，能力极强，任务成功率100%，两年前从名单上消失。”
苏婉儿眼神变得复杂：“你怀疑，林远山就是‘山鬼’？”
“我们不确定，但我们不能不查。”
她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好，我继续盯着他。”
中年警官忽然道：“婉儿，别陷太深，这种人，危险也迷人。”
她脚步微顿，低声道：“我知道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