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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被主治医生注视的有点不安焦虑,左手开始有点控制不住的发抖,在他大脑即将崩坏混乱不安之时,医生转身收回了视线。

“等会把米汤喝了,我下午要出诊,有事情按铃叫护士。”

主治医生主动转移了话题,觉得自己还是需要在观察观察,是精神分裂的妄想症状还是本身就信奉的神鬼之谈。

但是…他最早来住院的时候,是无神无鬼论的,他相信科学,只是后来,做完MECT之后那半个月后,才突然开始说,这个世界是假的,到处都是鬼。

主治医生思索着,摸着下巴就不知不觉的离开了病房。

小猫才松了一口气。

小猫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被主治医生接近,都有一股紧迫感和压力感,这个世界明明就是自己的梦,梦里自己是无敌的,居然还怕这个怕那个。

他这场梦己经做了很久很久,从父母出事之后至今,己经三年了,他一首被困在这样的梦里,前两年被困在学校,今年被困在医院,这样的梦太真实了,如果不是他中途清醒过一次,发现自己仍然躲在老家的化妆柜下,他一定会以为这场梦是真的。

病房重新恢复了安静,小猫缩回了被窝,在伸手摸到手机,打开群聊时,又己经聊了九十多条,他返回列表,找到了和管理的对话框,把没有发送的文字,全部删除。

没有在理会群聊,接下来无非就是继续控诉,没什么好听的,给几个固聊的亲友都发了个表情包,今天发的是《死亡笔记》里男主L的黑白漫画图,其实发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告诉别人,我醒了,可以来找我聊天了。

好吧,0个人回复,不过这并不重要。

无所事事,又只能回到群聊,果不其然,那爱笑的王笑笑的还在继续控诉他的原生家庭,字里行间都是痛苦多年的压抑感。

她需要发泄。

“你们知道吗?

我爸今年上半年给我找了个相亲对象,是隔壁村的,彩礼愿意给十五万,但是我真的不想这么早就结婚,现在成天在家里逼我去和别人见一面,我不去,他就骂我,前两天我爸出门办事和朋友喝了点酒,回来又和我说这事,说对方己经把彩礼涨到了十七万,我说和钱没关系,我不想结婚,他听后居然气急败坏拾起柴木就往我身上打,一边打一边骂我,说我不争气,没用,不知道体贴父母孝敬父母。”

爱笑的王笑笑打了一个长段的文字后,又跟着拍个胳膊上腿上淤青的图片,众群友看的又怒又心疼。

“女孩上了年纪还是要结个婚,不然以后自己一个人怎么搞,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在众多的安慰发言里,只有这条发言吸引了小猫的注意,小猫记得这个账号,网名叫种花家的兔子,曾自曝过自己是两个孩子的父亲。

“我才23,我才刚开始工作,我现在不想结婚,我不想以后老了回忆人生,就是锅碗瓢盆鸡毛蒜皮!”

爱笑的王笑笑也注意到了这条发言,情绪剧烈都回复道。

小猫等待半天也没在看到种花家的兔子回复发言,他可能无法反驳也可能有事情去了。

不过爱笑的王笑笑这条发言,却引起了群里众多年轻女孩的共鸣,未婚的己婚的,女性。

婚姻…“婚姻是人生最大的一场豪赌,赌得是另外一家人的人性和认知,赌赢了是人生圆满,赌输了是支离破碎。”

有网友抠下这行字,小猫注意过她,她网名叫元贞,他刚进群的时候,就在说离婚,过不下去了,现在好像还在僵持。

“我赌输了,满盘皆输。

妹妹你不要指望结婚就有人照顾你,我生孩子是自己打车去的医院,坐月子***痛的崩溃,我老公一回来问我怎么没做饭,在家里啥事都不做,就在床上躺着做皇贵妃了,呵呵,结婚干嘛?”

元贞在一片认可声中又旧事重提,她有严重的产后抑郁,她用了五年,才让自己慢慢学会爱自己。

“确实,结婚的前提,是对方有做丈夫的资格做父亲的资格,不然结婚还不如单着。”

管理员总结了下,不着痕迹的纠正了元贞略微偏激的发言,又觉得自己说的不够精准,又补充道:“男生女生都是这样,做妻子的资格,做丈夫的资格。”

后续一群人又开始激烈得讨论,所有人的认知和思想,在碰撞,在交融…他们迫切的需要一个正确的统一的认知。

这是抑郁症焦虑症病友群的日常…倾诉、宣泄、渴望理解、渴望认同…只是结婚这件事情,对小猫来说,太遥不可及了,所以,他对这个话题,兴致缺缺。

再窥屏了几分钟,就有护士推门进来,手上拿着小物件,是束缚带专用的磁控钥匙,小猫有点紧张,局促。

“先上厕所再输液给药,傍晚再去洗澡,”一男一女两个护士一起往病房里走来,掀开了被子,露出了小猫白皙瘦弱的小腿,小腿上被白色的束缚带固定着。

“我给你打开,你去上厕所,不许动手打人,不许用头撞墙,不许有任何偏激行为,可以做到吗?”

女护士松了松束缚带,抬头盯着小猫问着。

她其实内心对小猫是极度复杂的情绪,心疼、恐惧、后怕、甚至还有一丝厌恶…小猫没有回复,他在紧张,他的紧张总是无法掩盖,他的身体会控制不住的轻颤。

女护士叹了口气,伸手就准备打开束缚带,男护士却伸手拦住了她:“等等。”

即便今天主治医生的医嘱有备注今天小猫的意识清醒,状态稳定,但是他还是有点隐隐不安。

男护士先是退回门口,反锁上了门,然后才重新走回床边,对小猫说:“回答问题,答对了放你去卫生间上,可以洗手洗脸,答错了用尿壶。”

小猫还是在轻颤,不过他对这种事情己经见怪不怪了。

曾经试图为了逃离这个梦境,做过很多偏激疯狂的事情,所以不怪当值的护士对他多加防范。

男护士见他不语,就自顾自的开口提问:“15+36=?”

“51。”

小猫心算了几秒钟后,回答。

“精准计算,可以解开了。”

男护士和女护士道。

束缚带的磁扣很快被解开,男护士把女护士拉到自己身后,把病房门钥匙塞给了她。

小猫对他们的高防范高戒备,有说不出来的感觉,他没有自由,这里是他的梦,他却没有丝毫的自由。

但是这种事情,改变不了,也早就认命了,他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来,把腿挪到床边,被束缚的有点久,腿有一点点麻。

他穿上了拖鞋,尝试性的站起来,一整年都在床上,肌肉都己经萎缩,力气越来越小。

他慢慢站起来,眼前一黑,撑着床才站稳,他知道,这是低血糖,站着缓缓,等身体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