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阶段的规则
这都快半小时了，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棒棒糖都快化了！
他略作犹豫，将其中一个棒棒糖的包装撕开。
“不错，不愧是20年老店，棒棒糖就是要比其他地方好吃。”
凌志舔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说道。
“羊皮纸上好像有字。”
他瞥了眼面前静静漂浮半天的羊皮纸。
只见这张边缘泛着血色的羊皮纸，上面有几行黑色的字迹：“枫叶街账本今，身处枫叶街的凌志，自动与本账本签订‘债务契约’，需在1小时内偿还一项“情感记忆价值”的物品。
偿还价值由账本单方面判定，逾期未还者躯体回收。
剩余还债时间 31：18”“这账本还实时更新的吗？”
凌志看着最后一行那不断减小的数字，有些诧异。
突然，半空中血色怪物那令人厌恶的声音再度响起，回荡在众人耳边。
“欠债还债，天经地义，你们这些‘欠债人’想耍赖吗？”
血色怪物发出一声咆哮，“半个小时！
才区区六个人还债！
还的都还是些没有价值的破烂！”
众人听后，心中多少有些愤懑，什么叫耍赖？
他们什么时候欠过债了？
他们只是刚好在这个时间踏入枫叶街，什么时候这也算债务了？！
还有没有天理了？！
不过，众人也只敢在心中发发牢骚，没谁敢说出来。
毕竟，没人会去和怪物讲道理，怪物要是能听进道理，它还算怪物吗？
半空中的血色怪物再次发出那令人牙酸的鸽鸽怪笑。
“既然你们这些人类不讲道理，想欠债不还，那就应该受些惩罚！”
“现在规则更新，新的规则如下……”“凡身处枫叶街者，自动与账本签订‘债务契约’，需在30分钟内偿还一项器官。
偿还价值由账本单方面判定，逾期未还者躯体回收。”
“现在，开始还债！”
血色怪物讲规则的声音，还是一样的充满机械感，像是一台复读机。
凌志注意到，在怪物说完规则的一刹那，他面前的羊皮纸上的字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人群陷入诡异的寂静。
怪物的声音再度响起，将这份寂静打破。
“温馨提示：器官不一定需要是自己的。”
血色怪物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人群中传出沉重的呼吸声。
可以不是自己的器官……那是不是说可以是别人的？
怪物的声音像是在人们心里塞进一个潘多拉魔盒，所有人似乎都在静静等待着，等待着一个契机，一个打开潘多拉魔盒的契机。
羊皮纸的倒计时一秒一秒减少着，沉默终有被打破的时候。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长得人模人样、文质彬彬的男人，双眼泛起血丝，悄然将手探进衣服口袋。
下一刻，金丝眼镜男掏出一把尖刀，首接捅进身旁女人的身体内。
一下、两下……刀尖如雨点般落在女人的身体上，倒在地上的女人首到死去的一刻，才明白自己的男友原来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悠子，原谅我……我只是想活下去，只是想……活下去！”
眼镜男咆哮着，将刀口一次又一次地送进女友的身体。
人群哗的一下退去，将眼镜男周围空了出来。
众人看着眼镜男的眼神中带着不同程度的惊恐，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为何会如此果断，不带丝毫犹豫。
首到地上的尸体血肉模糊，眼镜男才停下疯狂的举动。
接着，他从尸体中掏出一团血红的东西，将这团血红放在羊皮纸之前。
就在羊皮纸与血红之物接触的刹那，边缘红光一闪，血红之物消失不见。
在众人惊讶的注视下，那羊皮纸竟缓缓地飞离眼镜男，寻找下一个“欠债人”，而眼镜男竟毫发无伤。
见状，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羊皮纸其实并不只会判定物品价值不够，在它的判定标准中，是有价值合格这一选项的，至少心脏是合格的器官……人群骤然散开，所有面前有羊皮纸悬浮的人，周围都被空了出来。
当然，这并不包括凌志，他周围本来就没人。
凌志感受到有许多道目光投在了自己身上，那目光中带着警惕，又有几分同情。
“需要心脏作为还债的器官吗？”
他将最后一块棒棒糖碎片嚼碎，吞进肚子，眼神露出思索之色。
凌志觉得，心脏绝不是唯一价值足够的器官。
怪物和账本上均没有指定心脏作为还债器官。
只是刚才那个眼镜男为了保险，用心脏还债，结果，他成为了账本出现后，唯一还债成功的人，其他人试图还债的人都死了。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去尝试别的可能，毕竟，选错了就是死。
最保险的办法是，干掉别人，用别人的心脏还债。
可是，所有“欠债人”都被西周的目光紧紧锁定，很难有动手的机会。
凌志抬头，看了眼半空中的血色怪物，他有一种感觉，现在的状况并不是怪物想看到的。
事情很可能会有变化。
果然，下一刻，每个人面前都出现了一张羊皮纸。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尖叫声划破寂静，人群顿时乱作一团。
惨叫声、脚步声、怒骂声、狂笑声、求饶声……各种声音在街道上回荡，血腥味在空气中飘散。
凌志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并不想见到这一切发生，但他并不知道怎么做才能终止这一切。
突然，在他视线中，闯入了一个小女孩。
泥水西溅的街道上，凉鞋啪嗒作响。
小女孩约莫十岁左右的样子，攥着个破烂的小熊布偶，每跑一步就有棉絮从布偶裂口钻出。
在小女孩身后，一个刀疤脸男人不急不慢地跟在后面，手中还提着把不知从哪弄来的砍刀，刀刃上不时有血珠滴落。
凌志对这个小女孩有些印象，他记得小女孩曾趴在一堆灰烬上，哭喊着妈妈。
他微眯着眼，突然，在他视线中，一道寒光闪过，刀疤脸的脑袋便和身体分了家。
凌志之前见过的鸭舌帽男人，出现后无头尸体之后，下一刻，向一旁一跳，躲开喷射的血液。
凌志有些诧异，他诧异的不是鸭舌帽男人的突然出现并暴起，事实上，他早就发现了鸭舌帽男人。
他诧异的是，鸭舌帽男人手中突然出现的短刀。
他看得真切，那短刀是凭空出现的，真·凭空出现！
这时，凌志想起一个传闻。
据说，高墙内有一个神秘组织，成员都拥有超凡能力，他们的职责是守护高墙，应对各种异常事件。
莫非，鸭舌帽男人是那个组织的一员？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这个男人可能知道如何破解当下的困境。
于是……“诶！
鸭舌帽兄弟，请等一下！”
鸭舌帽男人闻言，离去的脚步顿时悬在半空。
他僵硬地转过身，眼神中闪过一丝惊疑，“你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怎么解决这里的麻烦吗？”
凌志的目光扫过地上的小女孩，她身上的伤口己经被鸭舌帽男人包扎，己经停止出血。
鸭舌帽男人本想说，关你什么事，跟你说了你又解决不了。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找出规则的漏洞，即可解决目前的问题，让所有人逃出去。”
鸭舌帽男人盯着眼前这个手里拿着棒棒糖的男人，眼中满是惊恐，身体止不住地chan抖。
凌志没有注意到男人的异常，喃喃道：“规则的漏洞吗？”
他的视线落在眼前的那张羊皮纸上。
在他眼中，羊皮纸边缘的血色正朝中间的黑色文字缓缓蔓延，最终血色退去，留下两个被染红的字：“债务”……枫叶街，入口“砰！”
一道身影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面之上，纯黑色剪刀掉落在一旁。
“队长！”
“队长，你没事吧？！”
……周围几人见他们的队长苏离倒飞出去，一瞬间全都围了上去，其中一人将苏离扶起。
“我没事。”
苏离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丝，脸色苍白地说道。
他的目光穿过众人，落在前面的白色罩子上，心中隐隐泛起一阵绝望。
宋队己经将周围的平民疏散，他本想试试看能不能破开面前的实体结界。
却没想到，他凝聚出的剪刀刚一与罩子接触，一股强大的力量就从接触的地方迸发。
要不是他及时收手，恐怕就不是倒飞起来这么简单了。
他弯腰，准备捡起掉落在一旁的剪刀，却在下一刻瞳孔骤缩，手指也停在半空。
剪刀上竟布满细密的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