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索着按下接听键，喉咙干涩得发疼："喂？
""周默先生？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语调平稳得近乎机械，"这里是749局第三行动组。
我们需要你立即配合调查。
"我眯着眼睛看了眼闹钟，忍不住嗤笑出声："749局？
你们是哪个诈骗团伙的新剧本？
要不要先查查现在几点？
""你最近总是做同一个梦。
"对方对我的嘲讽置若罔闻，"一扇黑色的门，门后有人在叫你的名字。
每次醒来，你的枕边都会出现青铜锈迹。
"我的手指瞬间攥紧了被单。
这个梦我确实连续做了七天，但从未告诉任何人。
更诡异的是，今早我确实在枕头上发现了奇怪的绿色痕迹，当时还以为是铜制台灯氧化所致。
"你们怎么知道——""黑色SUV己经在你楼下。
"对方打断我，"车牌号江A·74900。
你有三分钟时间考虑是否配合。
三分钟后，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电话挂断了。
我冲到窗前，掀开窗帘一角——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越野车静静地停在小区路灯下，车灯熄灭，像一头蛰伏的猛兽。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照片上赫然是我三天前在古玩市场淘到的那块青铜牌，此刻正静静躺在我书桌抽屉里。
照片背景是某个实验室，青铜牌被放在透明容器中，周围连接着各种仪器。
"操。
"我低声咒骂，冷汗己经浸透了后背。
那块青铜牌我买回来后就没拿出来过，更不可能被人拍照。
我抓起外套冲出门，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电梯下行的三十秒里，我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各种可能性——国安？
军方？
还是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组织？
车门在我靠近时自动解锁。
驾驶座上的男人戴着墨镜，即使在昏暗的车内也没有摘下的意思。
后座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都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色制服。
"周默？
"副驾驶的女人转过头，三十岁上下，齐耳短发，眼神锐利如刀。
她胸前别着一枚小小的银色徽章，上面刻着"749"三个数字，下方是一行小字："守护现实边界"。
我僵硬地点点头，女人示意我上车。
车门锁死的"咔嗒"声让我胃部一阵抽搐。
"我是行动组组长苏雨。
"女人递给我一个平板电脑，"看看这个。
"屏幕上是一段监控录像。
深夜的街道，一个模糊的人影摇摇晃晃地走着，突然跪倒在地，双手疯狂抓挠自己的脸。
更诡异的是，他的影子在路灯下扭曲变形，最后竟然首立起来，掐住了他的脖子。
"三天前，江城大学考古系副教授李明远，死于窒息。
"苏雨的声音平静，"尸检显示，他的气管里塞满了青铜锈屑。
"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李明远——正是把青铜牌卖给我的那个摊主声称的"原主人"。
"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关系就是，"后座的男人突然开口，声音沙哑，"李明远死前一周，从殷墟遗址带回了那块青铜牌。
而接触过它的七个人中，己经有五个以类似方式死亡。
"他递给我一份文件，"你是第六个接触者。
"文件上是五个死者的照片和尸检报告，每个人的死状都匪夷所思——有人被自己的影子勒死，有人突然自燃却只烧掉了上半身，还有人溺毙在完全没有水的浴缸里。
每份报告都标注着相同的红色印章："749局绝密"。
车子驶入郊区一座废弃化工厂，穿过三道伪装成破败围墙的安检门后，我们开始下降。
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不断跳动：-50米、-100米、-150米..."欢迎来到749局华东分部。
"电梯停在地下300米时，苏雨说，"人类文明的第一道防线。
"电梯门开启的瞬间，我的呼吸停滞了。
一个足有足球场大小的地下空间呈现在眼前，数十名穿着白大褂或制服的工作人员在透明隔间里忙碌。
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圆柱形水族箱，里面漂浮着一团不断变换形状的黑色物质，旁边电子屏上跳动着警告："Keter级收容物-079，代号影噬""那是什么鬼东西？
"我声音发颤。
"去年在贵州一个溶洞里发现的。
"苏雨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能吞噬任何光源下的影子，被吞噬者会在72小时内变成二维平面。
"我们穿过数道气密门，最终停在一间类似审讯室的房间前。
门牌上写着："审讯室B-7：青铜门事件"。
"现在，"苏雨推开门，示意我进去，"让我们谈谈你梦里那扇门后面，到底有什么。
"审讯室中央的金属桌上，放着一个透明立方体容器。
我的青铜牌悬浮其中，表面那些原本模糊的纹路此刻清晰可见——那根本不是装饰花纹，而是一扇微缩的、正在缓缓开启的门。
更可怕的是，当我凑近观察时，容器内的青铜牌突然剧烈震动，那些纹路中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在玻璃内壁上组成两个扭曲的汉字："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