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玩具”
十二把，每一把都泛着冷冽的寒光，刀柄底部的蛇纹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你偷了‘暗河’的武器库？”
他抬眼，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的嘲讽，“傅总，你是嫌命太长？”
傅衍琛唇角微勾，从箱底抽出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不是偷，是收购。”
程雪霁低头，文件上赫然印着苏富比的拍卖记录——这批战国手术刀，三天前以2.7亿的价格成交，买家匿名。
他猛地合上文件：“你疯了？
用真金白银买仇人的东西？”
傅衍琛慢条斯理地扣上箱子：“比起让他们流落黑市，不如锁在我眼皮底下。”
顿了顿，他又补充：“何况，其中三把的刀鞘里，藏着‘暗河’在亚洲的藏宝库坐标。”
程雪霁呼吸一滞。
——疯子。
但疯得让人心跳加速。
深夜，程雪霁的公寓。
他蜷在沙发里，膝上摊着傅衍琛给的资料，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那把青铜簪刀。
窗外雨声淅沥，衬得留置针附近的皮肤愈发苍白。
手机突然震动。
CXJ-凝血因子储备不足，建议立即补充——系统冷冰冰地提醒。
他皱眉，刚要起身，门铃响了。
监控屏上，傅衍琛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一个恒温医药箱。
程雪霁啧了一声，开门：“傅总，跟踪狂是犯法的。”
傅衍琛径首进门，水珠顺着他的下颌滑落，砸在木地板上：“你三天没注射了。”
“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
傅衍琛打开医药箱，里面整齐码着十二支凝血因子注射笔，“毕竟，你现在是我的‘合伙人’。”
程雪霁冷笑：“我答应了吗？”
傅衍琛忽然逼近，湿透的衬衫贴在他身上，勾勒出精悍的肌肉线条。
他单手撑在程雪霁耳侧，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你咳血的样子，比我母亲当年还狼狈。”
他嗓音低哑，“所以，别让我说第二遍。”
程雪霁睫毛轻颤。
疯子。
……但疯得让人无法拒绝。
注射完凝血因子，程雪霁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看傅衍琛熟练地收拾医药箱。
“你以前是医生？”
他忽然问。
傅衍琛动作一顿：“战地外科，五年。”
“为什么转行？”
“因为发现救人的速度，赶不上杀人的速度。”
傅衍琛合上箱子，眼神晦暗，“就像现在，我每救你一次，就有人因你而死。”
程雪霁眯起眼：“什么意思？”
傅衍琛解锁手机，调出一段监控——画面里，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正在检查空荡荡的武器库，脸色铁青。
“‘暗河’亚洲区负责人，林叙。”
傅衍琛轻声道，“他今早发现藏品失踪后，处决了三个守卫。”
程雪霁瞳孔微缩。
傅衍琛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所以程老师，你每用一把我的刀，就欠我一条命。”
温热呼吸拂过耳廓，程雪霁猛地推开他：“……变态！”
傅衍琛低笑，将一把手术刀***他沙发旁的苹果里：“早点休息，明天带你去认领你的‘玩具’。”
卧室门“哐”的一声闷响，旋即回归了寂静，只有刀柄上盘桓的蛇眼，在夜色中泛着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