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接住坠落的银蝶胸针，金属翅翼弹开瞬间，十七枚纳米刀片己没入目标后颈。
尸体倒下的刹那，监控镜头里的锦鲤投影恰好游过死者涣散的瞳孔。
"第三脊椎偏左2毫米，你的月光症候群又加重了。
"叶泊羽的叹息混着血腥气从通讯器传来。
柳文婧扯开染血的丝绸手套，腕间月光纹身正在皮下泛起幽蓝——这是十二年前X基因药剂留下的烙印，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引发空间感知错乱。
上周在码头仓库，她甚至把通风管道的倒影当成实体，险些撞碎整面钢化玻璃。
指尖拂过尸体后颈的刀口，荧蓝色液体正在渗出皮肤。
这些本该被清除的毒枭组织高层，皮下居然流淌着实验室特制的追踪药剂。
她突然想起三天前那个异常的刺杀目标，那个男人在断气前用口型对她说"救救孩子们"，喉管里却钻出半截机械触须。
"东南角监控还有37秒恢复。
"唐弈的声音突然切入加密频道，背景音是密集的键盘敲击声，"等等...底层数据流有异常波动！
"黑曜石耳钉在叶泊羽耳垂发烫，全息战术地图在他视网膜炸开红色警告。
本该死透的尸体突然抽搐着浮出水面，后颈伤口涌出的荧蓝液体开始汽化，在空中凝结成蝴蝶形态的监控无人机。
"β型纳米机器人。
"叶泊羽甩出三枚磁力棋子，唐装广袖掠过天台边缘时，整栋大楼的供电系统开始过载尖叫。
那些伪装成装饰灯的监控探头接连爆出电火花，像一场微型烟火秀照亮了柳文婧苍白的脸。
她翻身跃出破碎的落地窗，夜风卷起定制西装的下摆。
在失重感吞噬意识的瞬间，腰间传来磁力牵引的震颤——叶泊羽的磁浮索精准扣住她的鎏金腰带。
三十层高空的气流中，两人像纠缠的黑白双星急速下坠。
"呼吸。
"叶泊羽的声音贴着耳骨传来，温热手掌覆上她剧烈起伏的胸口。
银蝶鳞粉从她发间散落，在霓虹里划出银河般的残影。
那些纳米刀片正在皮下苏醒，沿着脊椎向痛觉神经游走。
降落在暗巷的磁浮车上时，柳文婧的月光纹身己经蔓延到锁骨。
她蜷缩在真皮座椅上发抖，恍惚看见车窗外掠过的全息广告——"新月医疗集团最新基因疗法，还您纯净人生"的字样在雨幕中扭曲成实验室的警告标语。
（中段新增实验室回忆）冷光灯管在头顶嗡嗡作响，十二岁的柳文婧被捆在手术台上。
戴着鸟嘴面具的研究员举起注射器，淡金色液体里浮沉着鳞片状物质。
"02号实验体，让我们看看月光蝶的基因能不能在你体内筑巢。
"脊椎穿刺的剧痛让她咬破嘴唇，却听见隔壁舱室传来歌声。
透过观察窗的雾凇，她看见有个翡翠色眼睛的少女正在跳舞，即便双脚被锁链磨得血肉模糊。
那是刚被送进来的19号实验体，后来她们叫她沈林瑾。
"要记住痛苦的味道。
"沈林瑾某天深夜撬开她的拘束带，将半块发霉的面包塞进她手里，"等我们逃出去那天，你要用这种味道当导航仪。
"记忆被尖锐的警报声撕裂，柳文婧猛地睁开眼睛。
叶泊羽正将神经稳定剂推入她颈侧，药剂顺着血管流窜的寒意让她打了个冷颤。
男人指尖擦过那道从锁骨延伸到后背的旧伤疤，这是三年前他们捣毁第七实验室时留下的纪念。
当时沈林瑾被钉在基因熔断装置上，翡翠发簪插在总控台接口。
她在濒死状态下启动自毁程序，用粉碎三节脊椎的代价换来三十秒逃生通道。
"带文婧走！
"这是沈林瑾留给他们的最后一句话，却在她坠入火海时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
（新增安全屋互动）智能管家启动睡眠模式时，柳文婧听见露台传来棋子碰撞的脆响。
叶泊羽又在用磁力棋盘复盘整场行动，那些悬浮的黑白棋子会在他操控下组成不同的死亡符号。
月光穿过他垂落的发丝，在棋盘上投下跳动的光斑，像极了当年实验室爆炸时的漫天火雨。
"你该注射阻断剂了。
"柳文婧将温好的药瓶放在藤编茶几上。
月光纹身正在她小臂上消退，留下蛛网状的蓝色血管。
这些药剂是用周墨深从黑市弄来的违禁成分调配的，每次服用都会灼烧胃黏膜。
叶泊羽的磁力棋子突然悬停在半空，组成DNA双螺旋的形态。
"今天那个目标的血液样本，显示他接受过新月集团的基因改造。
"他调出全息投影，荧蓝色数据流在空中勾勒出毒枭大厦的三维模型，"第七层有个加密实验室，上周刚接收过一批冷冻胚胎。
"柳文婧的银蝶胸针突然发出蜂鸣，纳米刀片自动弹出指向东南方。
在他们视界交汇的刹那，唐弈的加密通讯强行切入安全屋系统。
全息投影在茶几上方炸开，沈林瑾被囚禁在倒灌毒液的玻璃柱里，翡翠发簪正在她太阳穴旁颤动。
"第一局猎杀结束，我的月光蝶。
"机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那是刻在所有实验体骨髓里的噩梦之声。
玻璃柱上的电子屏开始倒计时，血红色的数字映在沈林瑾翡翠色的虹膜上——72:00:00。
叶泊羽的磁力棋盘轰然碎裂，黑曜石耳钉渗出鲜血。
柳文婧的月光纹身再次暴涨，银蝶鳞粉在空中凝成尖锥。
在他们身后的阴影里，周墨深的催眠怀表突然自行转动，表盘浮现出所有实验体的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