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真小啊。
原本他爸是这的保安,这几天摔伤了腿,怕饭碗给人抢了去,所以让他来顶几天班。
该死的大油头,只给房子钥匙没给小区门禁钥匙……托学弟的福,顺利进了小区。
“学长,你在这里买的房子吗?”
保安眼里透着股崇拜,同时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激动。
初入社会我听过很多负面报道,同时担心这小子找我借钱的话不好拒绝,索性诉起苦:“W市的房子我哪买得起,这不是刚找到工作,来朋友这里借住几天,不然哪撑得到下个月发工资,呵呵。”
看了眼面前的十字岔道,我忍痛掏了根利群:“来,学弟,搞一根。”
“谢谢学长!
我叫周成龙,学长你叫我小周就好。”
周成龙接过烟以后没有往嘴里送,反而很小心的送进胸前口袋放好,接着咧嘴一笑:“我爹好这口,我不抽,嘿嘿。”
“不抽烟是好事啊。”
我把烟盒塞回兜里,跟他闲聊起来:“我那朋友没接电话,西栋在哪个方向?”
听到西栋,周成龙一愣,脱口而出:“你朋友住西栋?
几楼?”
我笑了一下:“好像西楼吧,404。”
“前几天才卖出去的那间?”
周成龙脸色明显变了,指了指脑壳:“你那朋友怕不是这儿有点问题。”
“怎么说?”
听他这么说,我忙不迭给自己点了根烟,大油头的表现确实跟个伪人一样,给人一种狂躁型精神病的感觉。
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过分,周成龙道了个歉:“学长,我不是故意的…”“没事,我叫张山,你可以叫我三哥。”
一番交谈下来,我发现他没什么坏心眼,就是个来城里读大学的质朴小伙。
“啊?
你就是H大的那个法外狂徒?”
周成龙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我们新生都听过学长你的传奇事迹!!”
“谣传,都是谣传!”
我差点一口烟呛死,摆了摆手:“你说说我那朋友怎么个事,这段时间我也觉得他有点不正常。”
在得知我的身份以后,周成龙明显比刚才热情多了,拉着我在保安室门口大吐苦水:“学长,你是不知道啊,连着一个星期了,每天半夜正困的时候,你那住404的朋友就疯狂打值班室电话,接通了又不说话,挂了又打……”我立马打断他的话:“你就没去看看情况?”
听到这话,周成龙跟应激的兔子一样开始吐槽:“谁说没去,刚开始我还以为住户出了啥事,火急火燎跑上去拍门,结果人家不但不开门,还在里边唱歌,最后反手投诉我扰民,你说这算个什么事!”
正说着,值班室的对讲机响了起来,周成龙边接边指了个方向:“那边是西栋,哥你有空最好带你朋友去医院看看。”
“嗯好,有空请你吃饭。”
从保安嘴里没听到任何关于房子的负面传闻,这也就让我放心多了,此刻我心里己经大致确定是大油头自己的毛病,说不定是和那个身材哇塞的妹子闹掰了,想耍无赖退房子。
按照指示,找到西栋的时候我有点懵。
明明户型都相当不错,但整栋楼望上去就没几户是亮灯的,楼栋大门随意敞开着,过道的灯光并不明亮,逃生标识上的“安全出口”绿的有些晃眼睛。
走进电梯,我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3楼和5楼之间的按键,被一张裁剪过的红纸牢牢盖住,我尝试几下没能撕下来,上面没发现透明胶的痕迹,应该是被人用强力胶给粘了起来。
兴许是同楼层有人结婚吧。
“叮”电梯门缓缓打开,鲜红的④就孤零零的印在墙上。
“01…02……找到了!”
走廊尽头的门牌上,赫然就是404。
插钥匙之前,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我在门上重重扣了几下,又等了几秒钟才扭动钥匙开门进去。
摁开灯光后,简约的装修风格一下就戳中我的喜好。
名义上是公寓,实际里面别有洞天,双层复式结构客厅大的夸张。
不过玄关的长度不太合理。
一般户型玄关顶多一两米,且两侧大都规划成鞋架厨房或者厕所之类的。
这间房子的玄关居然接近三米,两侧全是大小相近的空储物格,每一层差不多有小臂那么高,不像放鞋的,放红酒倒蛮合适。
进来前我就开手机录像了,打开整间屋子所有的灯,确认屋内电器一切正常以后我才松了口气。
毕竟不是自己的房子,多留个心眼总是好的。
房子整体比较简约通透,地板灶台乃至饭桌茶几都是大理石的,厨卫厅之类的都在一楼。
卧室在二楼,床前是梳妆台,上面零散摆了些没怎么用过的化妆品,靠窗位置放了台钢琴,琴身用防尘布盖着,摸了下没发现什么灰尘,应该经常有人在弹。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窗外也立着一栋公寓楼,导致屋里采光不太理想。
穿上鞋套,我三两下把针孔摄像头装在房子各个角落,摄像头够多,就连大门上也安了一个。
刚躺下我就一眼对上指尖大小的针孔摄像头。
怎么看怎么别扭。
明明很多人卧室里都是这个视角,真轮到自己了,反而各种不适应。
于是聪明的我把床对面的摄像头摘了,往床头找了个合适高度粘了起来。
干完一切,我打给辰城,结果那小子居然首接挂了。
没办法,摄像头的查看权限还没来得及转给我,目前只能让他在手机那头看安装效果怎么样。
等了一会,辰城微信发来一个OK的表情。
看了眼手机,才一会就十点多了,来的匆忙忘了带洗漱用品,这个点我也懒得再跑一趟,明天起床再想办法,刚好可以借口晚点上班。
靠在床头刷了会短视频,不知道是累了还是怎么的,总感觉眼皮子很重。
我索性躺下给手机充上电,又随手扯了条被子盖住肚脐眼,就这么进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有人在哼歌,听声音是个女生。
怎么说呢,不是那种手机***,也不像隔壁邻居,更像是有人在你耳边哼哼。
事先声明,我的睡眠质量跟死猪有的一比,打一夜雷都醒不了那种,但那哼歌声忽远忽近,越听越没有困意,声音若隐若现一首在围你耳边小声蛐蛐。
越想听却越听不清。
隐约只听到一句稚嫩的:“不许偷看!”
“别闹,明天上班……”我迷迷糊糊的嘟囔几句,黑暗中那歌声忽然停了,我翻身顺便挠了挠后背,正准备继续睡的时候,心脏猛的缩了一下。
这房里就我一个,而且睡前好像没关灯,那站在我床头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