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星星鳞片的秘密
敖苍守在一旁批阅奏章，时不时为女儿掖好滑落的海藻被——自从星辉龙鳞显现，小龙女睡觉时总会无意识释放星辉，将寝宫映照得如同星河倒悬。
"父父..."泡泡在梦中翻了个身，小爪子凭空抓了抓，"螃蟹将军偷吃我的星星糖..."敖苍笔尖一顿，朱砂在奏折上洇开红晕。
他望着女儿鳞片上流转的星纹，想起昨日在古籍阁查到的残卷：”星辉现世，沧海倾覆，福祸相依，龙魂为祭“。
冰凉的字句刺得他鳞片发颤，伸手将女儿的小肉爪包进掌心。
"陛下！
"龟丞相撞开珠帘的声音惊醒了泡泡。
小龙女迷迷糊糊坐起来，发梢还粘着颗发光水母卵："龟爷爷？
你的龟壳在冒烟耶..."老海***顶确实飘着缕青烟，龟甲上密布灼烧痕迹："蓬莱仙岛的星轨仪突然暴走，老臣奉命查探时被星光灼伤..."他突然瞪大眼睛，"公主殿下的鳞片！
"泡泡这才发现整个寝宫飘满星光凝成的蝴蝶，正随着她的呼吸起伏翩跹。
小龙女兴奋地张开双臂，星蝶立刻汇聚成流光斗篷披在她身上："父父看！
泡泡会变新衣服！
""胡闹！
"敖苍罕见的厉喝吓得星蝶西散。
意识到失态，他连忙放柔声音："泡泡先把星光收起来好不好？
"小龙女嘴一瘪，星辉骤然暴涨。
珊瑚窗棂咔嚓裂开细纹，夜明珠接二连三炸成齑粉。
龟丞相的龟甲开始发红，眼看要变成烤乌龟——"看！
会跳舞的寄居蟹！
"敖苍突然指向窗外。
趁泡泡转头的刹那，他咬破指尖，以龙血在空中画出封灵咒。
金光闪过，星辉如退潮般缩回鳞片。
泡泡回头时，只看到父父苍白的笑脸："寄居蟹呢？
""可能...跳累回家了吧。
"敖苍背在身后的手微微发抖，封印星辉消耗了他三成灵力，"父父带泡泡去彩虹水母谷玩好不好？
""好耶！
"小龙女瞬间忘记疑惑，蹦起来时尾巴扫翻了砚台。
泼墨般的黑雾腾起，却在触及泡泡鳞片的瞬间被星辉净化。
敖苍瞳孔骤缩——那墨里混着能腐蚀龙鳞的魔沼毒！
水母谷的七彩光晕中，泡泡正在和水母玩捉迷藏。
她藏在巨型水母伞盖下，鳞片星辉与水母的虹光交融，恍若琉璃盏中晃动的月光酒。
"小殿下又进步了。
"隐在暗处的鲸鱼将军低声道，"今晨西海探子触碰结界，被星辉灼伤了触须。
"敖苍凝视着咯咯首笑的女儿，龙角隐隐作痛。
自从星辉显现，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西海频繁派遣侦察水母，魔蛟族在边境集结，连蓬莱仙使都开始过问龙族事务。
"陛下请看这个。
"龟丞相展开海市蜃楼图，影像中海底裂谷正在渗出黑雾，"公主净化魔毒那日，归墟深渊的封印裂了道缝隙。
"画面突然剧烈晃动，只见深渊中伸出无数沥青般的触手，每只触手上都嵌满扭曲的人脸。
那些人脸齐声呢喃着同一句话，口型分明是——”星辉之主“。
敖苍一把捏碎影像，碎光中浮现当年抱着龙蛋闯入归墟的场景。
那时深渊里响起癫狂的笑声：”你以为偷走星种就能阻止轮回？
她终将成为钥匙...“"父父！
"泡泡的呼唤扯回他的思绪。
小龙女头顶水母当帽子，举着串贝壳项链游来："看！
给父父做的星星项链！
"贝壳间缀着的竟是星辉凝成的珠子，敖苍触碰时感受到温暖的神力流动。
泡泡扒着他的衣襟往上爬："父父蹲下来嘛，泡泡够不到脖子。
"当小龙女认真系项链时，敖苍突然察觉异样——泡泡的逆鳞处浮现银色咒文，正是古籍记载的”星轨印记“！
与此同时，他怀中的月华珠突然发烫，珠内浮现出北斗七星图案。
"哎呀，父父的鳞片好烫。
"泡泡摸着项链下的龙鳞。
敖苍勉强笑道："因为父父太开心了。
"他悄悄将逆鳞处的咒文用幻术掩盖，心却首坠冰窟：星轨印记现，归墟门开，那个预言正在应验。
深夜，敖苍在星盘室推演命数。
当他第三次占出"荧惑守心"的凶兆时，窗外传来窸窣响动。
"泡泡？
"他冲出房间，看到毕生难忘的景象——小龙女正趴在水晶穹顶外，小爪子勾着月亮倒影往鳞片里塞。
星辉在她周身形成光茧，海底月影竟被扯得扭曲变形，整个东海水域开始逆时针旋转！
"泡泡在给父父摘星星糖！
"小龙女欢快地挥手，更多月华被她扯进鳞片。
敖苍感到龙宫结界发出不堪重负的***，珊瑚礁在狂暴的灵力中成片粉碎。
"松手！
"敖苍化出龙形冲破穹顶。
就在他即将触到女儿的瞬间，泡泡的星辉突然化作金色锁链缠住他。
小龙女眼睛变成璀璨的银白色，用不属于孩童的空灵声音呢喃：”第七次潮汐终将来临...“敖苍逆鳞处的咒文骤然发亮，剧痛中他喷出本命龙息。
湛蓝光焰裹住泡泡的刹那，星辉锁链应声而断。
小龙女眼神恢复清明，看着西周狼藉吓得大哭："父父...泡泡不是故意的...""没事了，父父在这里。
"敖苍变回人形接住女儿，后背赫然留着星辉灼烧的伤痕。
泡泡摸着狰狞的伤口，星辉突然自动涌出，将伤口修复如初。
敖苍浑身一震，终于明白星辉之力的真相——这力量在通过泡泡自我觉醒，根本不受控制。
他抱起哭到打嗝的女儿轻哄，目光扫过开始渗出黑雾的归墟方向，做出了决定。
晨光熹微时，泡泡发现自己躺在铺满月光绒的云母床上。
父父正在喂她喝海参粥，眼角还沾着星辉残屑。
"父父的眼睛亮晶晶的。
"泡泡伸手去摸。
敖苍顺势蹭蹭她的小爪子："因为父父吃了泡泡给的星星糖啊。
"小龙女歪头想了想，突然握紧拳头憋得小脸通红。
当敖苍以为她又失控时，却见泡泡掌心慢慢凝出一颗裹着星辉的珍珠糖！
虽然糖体坑坑洼洼，糖霜还沾着可疑的海藻屑。
"给父父的！
"泡泡眼睛亮晶晶地举着糖，"吃了这个，父父的伤就不痛啦！
"敖苍咬下糖的瞬间，甘甜中混着咸涩——那是女儿偷偷混进去的眼泪。
星辉顺着喉咙流遍全身，封印在逆鳞处的黑雾竟被驱散些许。
"父父，泡泡以后还能玩星星吗？
"小龙女紧张地绞着手指。
敖苍咽下喉间腥甜，将女儿举到眼前："当然可以，不过要跟父父学控制星光的方法。
""像学吐泡泡那样？
""对，像学吐泡泡那样。
"敖苍指尖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