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变成刺向我的尖刀,屠尽我的族人。
把我压到她母亲和妹妹的墓前,逼我跪在烫红的烙铁上赎罪。
“楚沉舟,当初你的族人就是这样逼死我阿母和阿妹的,还记得吗?”“若不是看在你救过我,你早就该被我一刀割掉了脑袋。”
我哀求青笙,至少放过还在襁褓的孩子可她却当着我的面,将孩子的尸体喂给秃鹫。
更是将九十九根银针刺进我的身体,逼我沦为整个兽营最廉价的男妓。
“听说巫子自愈能力远超常人,既然你死不了,那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可她不知道,早在救她那时,我便流尽了所有的巫子之血。
如今的我不过油尽灯枯,撑不过三日了。
……身上不停起伏地身影被推下。
我被人从军妓营的兽女堆里扯了出来。
她们抻着我脖子上的锁链,将我一把推进了青笙的兽帐。
明明是磕碰在柔软地毯上,可我却疼地脸色苍白。
银针在体内更深了一寸。
下一秒,头皮猛地一痛。
有人揪住我的头发,毫无顾忌地把我往前拉直到视线内出现一双纤白小腿,这才作罢。
我知道这是谁。
于是浑身颤抖,将脑袋抵在了地面上。
“罪奴……参见首领大人。”
可是这份乖巧,并没有得到青笙的怜悯。
她一脚踹上了我的下颔,皱着眉。
“脏死了。”
我不敢出声,只能把痛哼活着嘴里的鲜血一并咽了下去。
心像被面团一样揉地四分五裂。
怎么会不脏?我日夜在军妓营里,受那些兽女的蹂躏与***。
就连力竭时,都不曾停歇。
现在身上满是被那些畜生强行弄出来的肮脏物,就连我都觉得自己脏透了。
青笙嫌恶地拎起锁链。
不顾我被勒的青紫的脸,一把扯过我的手臂,在上面狠狠地划了一刀。
顿时血液四溅,顺着臂弯在地上汇聚成一滩。
巫子的血是治病良方。
只要一滴就可让人疾病全无。
我麻木地看着她从满满的一碗中里舀出一滴,亲自喂给了旁边梦魇的兽人。
我没告诉她,我的血早就没有了用。
景淮的手指紧抓着青笙的衣袖,嘴里念念有词。
当血珠送入唇中,她猛然惊醒,泪汪汪地看着青笙。
“青笙,我又梦见以前的事了……”“别怕,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带走你了。”
青笙摸着她的额头,神情温柔。
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模样,我举着还在流血的手臂上,脸色愈发苍白。
那她从城内救回来的兽人。
当时也是她拿着青笙父母的遗书找到她,说我巫族人嗜血成性。
关押上百兽人,以此为奴。
后来青笙把她纳入羽翼,并帮她找到失散的孩子。
两个人越走越近。
景淮似乎才发现我,恨意瞬间袭上了双眸。
她挣扎着起身,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脸上。
“贱种!巫族的贱种!”我被踹倒在地,身上斑斑点点的痕迹顿时显露了出来。
青笙面色一怔,不知在想什么,神色阴郁地看着我。
我慌忙用破旧不堪的外衣将自己紧紧裹住。
此刻巨大的耻辱感将我整个吞没。
而景淮抱着青笙的胳膊,声嘶力竭。
“青笙,你杀掉她好不好?!每一个巫族人都该死!她们都该死!”我闭着眼,颤抖着将自己缩成一团。
青笙不会杀我。
但她同样也不会放过我。
果不其然,她拎起我的头发。
琥珀色的眼睛就这么冷冰冰地看着我,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你想死吗?”因为失血过多,此时的大脑已经昏胀一片。
我勉强抬着眼皮,怔怔地看向青笙。
曾经亲手救下来的狼崽已然变了幅儿模样,带着满腔的恨意对我挥下利爪,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
她见我不说话,眼睛一眯。
把那满满一碗的血顺着我的脑袋倒了下来。
我被血腥糊住鼻子,挣扎着想要呼吸。
青笙却嗤笑,掐住我的脖子缓缓收紧。
我瞬间两眼翻白,双手死命地扒着她的手掌。
“杀……杀了我。”
此言一出,她摹地愣住了。
脖子上的手掌消失,呼吸回来的那刻,我被一脚窝出去了老远。
后背撞到木凳时,带起一片酥麻。
我疼地指尖都在打颤,只听远处的女人咬牙切齿道。
“楚沉舟,想要死寻解脱,不可能!”“把他带下去,继续做刚才没做完的事。”
有人抻起我的胳膊,把我像是拉畜生一样往外扯。
我抬着满是血污的眼皮,对着一脸冷色的青笙轻笑。
不出三日。
不想死,我也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