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身份低微,是个不受宠的庶女,长得也不好看,但为了逼他纳妾做尽了荒唐事。
跪在府门口七天七夜,想要卖身为奴,做他的通房丫鬟;自甘***迈入青楼,跟花魁学习房中秘术,只为能尽心伺候他;日日取心头血,在雪白***的酮体上画符下咒,祈祷他能多看她一眼;故意让画师作了上千张两人交缠的春宫图,挂满大街小巷;甚至只着一件薄若蝉翼,难掩春光的红纱来婚宴上,跪求共侍一夫......疯狂到几乎轰动了全京城。
甚至民间有不少好事的人开设赌局猜测段临之多久会被打动。
然而沈秋韵却并未把她放在心上。
她出身名门望族,和段临之青梅竹马十几年,早已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更何况,当年段老侯爷被人引诱不顾阻拦想要贬妻为妾,逼得他母亲一根白绫了却了余生。
所以他恨极了那些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女子。
直到成亲三周年当天,沈秋韵去名下商铺给段临之送甜汤。
却在书房里看到了不着寸缕的柳月瑶。
她眯着眼,大剌剌的躺在楠木椅子上,指尖捏着一只水淋淋的毛笔。
喉间溢出暧昧的喘.息:“临之,轻一点......”沈秋韵如遭雷击。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秋韵,外面风大,你怎么不进屋里等我?”段临之走过来揽住她,看清书房里的场景后,他瞳孔骤缩,厉声怒吼,“柳月瑶,你在做什么!?”被当场撞破这种事,柳月瑶不仅没有半分羞赧,动作反而更加的放肆。
闻声赶来的侍卫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就想要冲进去。
而段临之却抢先一步关上门,隔绝掉身后所有人的视线。
他的目光巡视一圈,最后落在沈秋韵的身上,犹豫了几分钟后,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
“秋韵,你先进去让她穿好衣裳,她毕竟是个闺阁女子,要顾及一下她的名声......”听到这话,沈秋韵愣了一瞬,眼底划过一抹诧异。
这并不是柳月瑶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一年前,段临之去玉城办事,她就曾悄悄潜进驿站,***爬上了他的床。
被惊醒后的段临之丝毫没顾及她***的身子,直接就喊来随行下属给她丢在了门外。
这件事还在玉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对柳月瑶的态度好像变了......开门声打断了沈秋韵的思绪。
柳月瑶衣衫凌乱,露着半个胸脯,眼神痴迷的盯着段临之的脸。
“临之,我心悦你,那支毛笔是我送你的礼物,就让它代替我每天陪在你的身边......”话音落下,沈秋韵的脑海中忽然闪过刚才的画面。
喉间顿时一阵翻涌,她捂着嘴跑到后院角落,吐了个昏天暗地。
几分钟后,沈秋韵惨白着一张脸,脚步虚浮的走到书房门口,正欲开口。
却突然看到令她浑身发冷的一幕——段临之捡起那支毛笔,裹在手帕中,小心翼翼的放进了怀里。
沈秋韵僵在原地,如同坠入了冰窟。
她比谁都清楚曾经的段临之有多厌恶柳月瑶。
不仅会丢掉她精心准备的礼物;就连被她触碰过的衣服,他都会满脸嫌恶的扔进火盆。
可如今他却留下了被柳月瑶“用”过的毛笔......眼见着男人就要回头,沈秋韵顾不得多想,下意识转过身飞快地逃离。
回到侯府,她径直走进自己的卧房,从樟木箱里取出了一份和离书。
指尖轻轻划过段临之的名字,过往的记忆也一一浮现在脑海。
当年段老侯爷眷养外室对于段临之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他接受不了,自己从小视为英雄的父亲,竟然会在外面养了一个和他一样大的女子。
甚至还想要贬妻为妾逼死了他的母亲。
段临之整日躲在家里酗酒,芝兰玉树的公子彻底跌入泥潭。
是沈秋韵陪在他身边,日日开导,一手将他拉出阴霾,并帮他开了几十家铺子。
所以在成亲时,他亲自起草这封和离书。
只要和离,侯府所有的财产以及名下一半的铺子都归沈秋韵。
段临之签好字后,亲手递给了她:“秋韵,如果有一天我对不住你,那你就签下这封和离书,不要给我伤害你的机会!”明明当初他那么痛恨薄情的父亲,可最后他却也亲自踏上了那条路。
沈秋韵曾亲眼见过温柔大方的段母是如何被变心的夫君一步步给逼死的。
她绝不允许自己落到那样的下场。
签好字后,她拿出笔墨,写下一张字条,交给了贴身丫鬟。
铺子可以卖你,但价格要翻倍,我要五百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