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师兄可醒了？
月长老叫您去藏书阁。”
顾行羡一提到书就头疼，倒不是因为别的。
他只是单纯的不识字而己。
绝对不是他一看书就困。
绝对不是。
其实也还因为不识字。
不知道，没人教啊。
他以为不用人教，就认识的。
“顾师兄？”
门外的杂役弟子不放心的又喊了一声，他记得顾行羡是个勤快的人啊。
他记错了？
“等会。”
顾行羡麻溜的收拾了自己一下就出门，分给他的院子离藏书阁挺近的，走一会就到了。
就是不知道月华卿住哪，方不方便他暗杀。
顾行羡站在藏书阁的大门前，杂役弟子行李告退。
“进来。”
顾行羡咬了咬牙，你叫我进去，我就进去啊。
嘿，我还真的就进去了。
顾行羡刚踏入藏书阁，就见月华卿一袭白衣，正站在那堆得比他人还高的书旁，一时有点傻眼。
这堆都是他的活？
“整理吧。”
唉，还真是。
他后悔了，能跑吗？
月华卿头也不抬的开口，顾行羡踮着脚瞅了一眼纸上的字。
唉，他一个也不认识。
顾行羡看着那如山的书籍，嘴角抽搐，心里把月华卿骂了个遍，但表面还是一脸微笑。
人言否？
他硬着头皮走到书堆前，按颜色进行分类。
没办法，他不识字。
只能这么弄了。
可月华卿就在不远处，他只能硬着头皮整理。
过了一会儿，月华卿似乎察觉到顾行羡的异样，走上前了，随手拿了一本书打开给顾行羡看。
“可识字？”
月华卿问道，垂眸看着顾行羡尴尬地挠挠头，眼神躲闪，也不说话。
见此，月华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能无奈的轻叹一口气。
“罢了，先教你识字，再整理书籍。”
顾行羡惊讶地抬头，没想到月华卿会如此折磨他。
人言否？
非要这么折磨他？
他只是不识字而己，又不是看不见。
于是，藏书阁中，月华卿开始耐心教顾行羡识字，气氛竟渐渐变得融洽起来。
可这融洽在检查时，就无影无踪了。
“这个。”
月华卿随手指了一个字，顾行羡不说话。
月华卿:他忍。
“这个。”
又指了几个，顾行羡依旧沉默。
月华卿微微皱眉，却也没生气，只是换了个更简单的字。
“这个呢？”
顾行羡还是摇头，脸上满是心虚。
月华卿看着他这副茫然的样子，太阳穴跳的厉害。
难怪说话毫无顾忌，原来真的大字不识一个，月华卿突然就气笑了，顾行羡，他是打也打不得，这人身子骨弱，修为低，不敢打。
这人脾气大，月华卿就连打手板也不敢用。
骂也骂不过，顾行羡说话气人的很，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市井模样。
月华卿沉默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下定决心接着教的。
“无妨，从头学便是。”
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下最简单的几个字，一笔一划地讲解起来。
顾行羡也收起了之前的随意，全神贯注地听着。
月华卿惊讶，顾行羡最讨厌听这些文绉绉的东西，盯着顾行羡的后脑勺看了一会，发现人许久不动。
“顾行羡？”
月华卿扶额，果然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