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游戏

烟火人间路 暗无夜 2025-05-15 10: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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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人生是一场游戏,那么作为里面的玩家,应该痛痛快快的玩耍。

人的一生,在不同的年龄阶段有不同的生活主题。

十岁以前,吃喝不愁,尝尽人间美味,吃好是为幸福。

十几岁,上蹿下跳,无拘无束,玩心不改,玩好是为幸福。

二十多岁,风花雪月,谈情说爱,两性逗趣才叫幸福。

二十啷当岁数的霍举深知此理,并努力的践行之。

他游说张思:“男人活于俗世,就要痛痛快快地玩耍。

你呀,就是缺乏点游戏人生的态度。

快乐的是一天,寂寞呢还是一天,那为啥不痛快的游戏呢?”

张思听了霍举的劝解,灵机一现,随口杜撰一句话回敬他:“有位名人说,游戏人生是一种逃避,逃避游戏才是一种人生。”

霍举惊疑,问:“哪个名人说的?”

张思故弄玄虚地一笑:“如果你觉得鸡蛋好吃,那么就不要刨根问底追问哪只鸡下的。

如果你觉得我张思不够有名,那么说这句话时我也可以抚慰一下自己。

低调!

说话要含蓄。”

霍举双手抱拳,作揖道:“如果含蓄的话别人可以知道,那为什么要含蓄;如果含蓄的话别人不能知道,那就别含蓄了。

承让承让。”

说罢他俩互相哈哈大笑起来,这恐怕就是为什么两人能成为好友的原因之一——俩人总能你来我往的唇枪舌剑。

霍举是那种“今宵有酒今宵醉”的人,他乐天知命。

对于感情,用他的话说,都是头次做人,何必让着他人,喜欢就去追,宁可恶心他人,也要成全自己,宁可错爱千人,也不可使一人漏网。

霍举有一个同学叫李东伟,不愧是出自一个班级,系出同门,观念开放的比霍举有过之而无不及。

霍举曾提到过他,用古典的话讲,那是一情癫大圣,用现在的话说,那妥妥的就是一渣男。

霍同学曾重点八卦过此人,还是学生的时候,李东伟就号称有许多个网友,当然清一色都是女的。

古代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己属规模宏大,气势如虹。

他李伟的通讯录也是含苞待放、百花争艳,算是个虚拟后宫。

皇帝的妃子争风吃醋、勾心斗角,李伟的预备役却互不认识,各个都不知道电脑屏幕这头究竟是人是狗。

刚开始的时候,李东伟和姑娘们聊天还做足了功夫,满嘴甜言蜜语,你来我往,有个推拉。

后来觉的太费时费力,他改变了策略。

走到哪儿第一要务就是通过手机摇一摇,添加附近的人。

只要加上好友,他第一句话就是:“美女!

你好!”

这之后分两种情况,一类是石沉海底、没有回音;一类是对方接了话,给了回复。

而对于后者,李东伟则重点培养。

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李东伟喜欢文学和哲学,所以他有文人附庸风雅的毛病,也有哲学家探求本源的癖好。

每当一群老爷们聚一块讲荤段子时,他会讲弗洛伊德主义。

当老爷们谈论人情世故时,他会一针见血地讲卡夫卡。

如若问他怎么看现代生活,他把索罗的《瓦尔登湖》简介,一字不漏的背给你听。

还免费安利卢梭的《爱弥儿》。

人问他《爱弥儿》讲的啥。

他就把网上收集的内容回答给你听。

当你问他什么是唯心、唯物主义,他会说,唯心就是,因为我心里有了美女,所以才有美女的存在。

唯物是因为有美女的存在,所以我心里有了美女。

你要问他自由意志与宿命论的争辩,他会说,我和美女产生了爱情,选择生了孩子,这就是自由。

我和美女被基因的延续所逼迫,所以生了孩子,这就是宿命。

此人喜欢引用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一说话就是尼采、加缪、萨特,仿佛前者是自己的祖师爷,后者熟稔的像是自己的表亲戚。

以上虽夸大其词,却正合李东伟的风格。

正如先哲所言,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周末的早上,太阳己然升起老高,张思仍躺在床上睡懒觉。

这时,门铃响起。

他不情愿的套上衣服去开门。

只见霍举嬉皮笑脸的站在门口,大声地冒用粤语说:“雷好啊!”

因为刚睡醒,张思头脑昏昏沉沉,接话道:“累啊好个屁!”

霍举顾不得这话的粗俗,头向前一窜,迈进房间。

张思走进洗手间盥洗,脸被凉水一激,稍微清醒了些,便问霍举:“大周末的,时间宝贵,不陪女朋友轧马路吗?

来我这儿有何贵干?”

“哎,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女朋友分了!”

霍举回话的声音显得有点豪迈。

张思不禁诧异,偷偷的看他,脸上既没有分手的痛苦,也无失恋的憔悴,倒是一脸的轻松自在,原本想着说几句安慰的话也省了。

他知道,霍举有时依照本能的驱使行事,就是人家常说的“没心没肺”。

想到这儿,张思调侃道:“传说中的貌美邻家女孩呢?

是不是因为你长得太帅,怕hold不住你,所以及时止损,离你而去?!”

说过呵呵一笑,虽然觉得自己说得并不好笑。

霍举说:“你咋知道的?

我总觉得,我是一公孔雀,她是一只小母鸡;我是一花蝴蝶,她是一扑棱蛾子;我是一只东北虎,她是一只加菲猫,我是.....”张思大笑,打断他的自嗨:“给你个杆子,你就往上爬。

说你胖,你就开始喘了。

不过说来说去,你俩咋都不像是人呢?”

霍举:“......”实际上,霍举的确分手了,但他是个不安分的人,喜欢热闹,在他的世界里,目之所及必须有人的存在,他才安心。

即便身边渺无人烟,也得有电视里的人声相伴才显踏实。

当然,这也是周末时分他来找张思的原因——他不喜欢独处。

两人到楼下匆匆的吃过早餐,霍举抢着要付钱,张思只觉这是客套,挡住他的手,掏出钞票扔给了餐铺老板。

然而,心里却暗想:到底是中国人,无论是想不想埋单,还是该不该埋单,总有人抢着付钱,这不能笼统的称之为虚伪,也不能简单的说是慷慨,大抵是因为文化与环境驯化使然吧。

忽然,张思惊觉,和霍举经常在一起,会不会被他的爱情观洗脑或影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