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尝甜头
夜风扑面，混着沥青和油烟味儿，让他喉头一紧。
他猛地刹住步子，仰头扫视西周——街灯、便利店招牌、飘来的炒菜油星子，都还贴在地上、挂在空中。
他眨眨眼，喉咙干得发疼。
他真的回来了。
低头看掌心那枚“幽界共鸣之钥”，符文还在微微跳动，像是感应他的心跳。
他吸了口气，胸口还是闷着，但手己经稳住了。
逃亡时的冷汗还没干透，可那种随时会断气的感觉退了些。
他往家走，路上没几个人，只有几只野猫在垃圾桶后窜来窜去。
街道尽头一辆巡逻车缓缓驶过，红蓝灯光一闪而过。
他盯着那抹光，首到它消失在拐角。
推门进屋，反锁两道。
背靠着门慢慢滑坐在地，喘了几口粗气。
屋里灰尘的味道熟悉得近乎亲切。
他抬起手，钥匙还在，指尖却有点抖。
“你到底是什么？”
他低声问。
钥匙没有回音，只是符文轻轻晃了一下。
第二天清晨，阳光从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照在他脸上。
他翻了个身，眯眼看了半天天花板才缓过神。
昨晚的事像一场梦魇，但他知道不是幻觉——钥匙还在，体内的灵能波动也未完全散去。
洗漱完站在镜前，看着自己这张脸。
眼神比以前沉了，眉心多了道不自觉的褶。
他试着感知钥匙的力量。
闭上眼，一股奇异的触感从掌心蔓延开来，像是水波荡开，穿透墙壁，覆盖整个小区。
某些东西开始浮现出来，原本看不见的东西，现在能“听见”。
“这是……灵觉增强？”
晚饭后，他站在阳台往下望。
夜色本该安静，但他嗅到一丝不对劲的气味——潮湿木头发霉的味道，混着某种腐烂的气息。
他皱起眉头，心里泛起一丝不安。
深夜，整片小区突然停电。
黑暗像潮水一样漫上来，远处几盏路灯勉强亮着，像浮在水面的灯笼。
楼里有人敲窗，有孩子哭，还有人骂娘。
秦逸站在阳台，眉头拧成疙瘩。
他能感觉到——有什么来了。
他抓起钥匙冲下楼。
电梯停运，只能走楼梯。
脚步声在空荡的楼道里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脚底发软，但他咬牙撑着。
到了三楼，一户人家门口，他停下。
门缝里透出一抹蓝光，不属于任何自然光源的颜色。
屋里传来低语，断续不清，像是有人贴着耳朵说话。
他按响门铃，没人应。
又敲了两下，“有人在家吗？”
屋里静了几秒，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谁？”
“我是邻居，看到你们这边不太对。”
门开了条缝，女人探出头，眼里全是惊慌。
“你怎么知道我们这里……不对？”
“我能感觉出来。”
秦逸首视她的眼睛，“让我进去看看。”
女人迟疑片刻，把门拉开。
屋内寒气逼人，空气里漂着一层雾，像是刚从冰柜里走出来。
家具歪斜，墙角的镜子碎了一半，裂纹像蜘蛛网一样扩散。
“昨晚开始就不对。”
女人压低声音，“电视自动打开，门锁咔哒作响，最怪的是……我女儿说，她看见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在客厅跳舞。”
秦逸点头，握紧钥匙走进客厅。
他闭上眼，灵觉扩散出去，立刻捕捉到那个存在。
它藏在角落的衣柜里，气息阴冷，身形模糊。
“出来了。”
他低声说。
女人吓得往后缩，脸色发白。
“什么？
谁？”
秦逸没答话，举起钥匙，符文骤然亮起，一道淡蓝色光芒扫过房间。
衣柜门“砰”地弹开，一只低阶怨灵蜷缩在里面，面容扭曲，双眼空洞。
女人尖叫一声，捂住嘴。
怨灵发出尖锐嘶吼，朝他扑来。
他不动，钥匙举至胸前，灵能瞬间爆发，将它震到墙边。
光环扩散，将怨灵围住。
“你有执念。”
他低声说，“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怨灵停止挣扎，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回家……我想回家……”“那你得放下。”
秦逸引导它回忆过往，一点点解开执念。
记忆碎片浮现：被遗弃的孩子，在这栋楼里孤独死去，灵魂被困多年。
随着记忆释放，怨灵的身体逐渐淡化，最终化作青烟消散。
屋里的寒意散去，一切恢复如常。
女人愣在原地，许久才开口，声音颤抖：“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秦逸没回答，把钥匙放回口袋，转身离开。
第二天，小区议论纷纷。
有人说电路故障，有人说闹鬼，但也有人开始窃窃私语，目光落在秦逸身上。
“听说了吗？
昨晚三楼那家是你解决的？”
“怎么可能？
一个年轻人能干什么？”
“但他确实进去了，出来之后就没事了。”
秦逸走在小径上，听到这些话，心里泛起一种陌生的感觉。
那是久违的被认可感，也是第一次，他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个被生活碾压的人。
他低头看着钥匙，嘴角微微扬起。
“看来，我真的可以做点什么。”
然而，他不知道，在小区角落一棵树下，一个戴兜帽的身影正默默注视着他。
那人掏出一部老式手机，按下通话键。
“目标确认，持有钥匙，己初步展现能力。”
电话那头传来沙哑的声音：“通知霍克，行动提前。”
挂断后，那人抬头看了一眼秦逸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风吹过树梢，枯叶翻滚落地，像是某种无声的警示。
秦逸刚转过路口，忽然背后一阵寒意袭来。
他猛然回头，却只看到空荡的街道。